虞歲看一眼小黃瓜, 又看靳燃，“你怎麼知道？”

靳燃滿不在乎地端起一杯酒，喝了口, “我說我對你一見鐘，你又不信。”

謝媛媛滿臉姨母笑，拱了拱李藝宵的胳膊, “般配啊真般配。”

李藝宵也贊許地點了點頭。和靳燃剛合作完《戰紅》，雖然只是個三，戲份不多 , 可和靳燃的對手戲卻不，這段時間接下來 , 不看別的, 就憑靳燃對佟姿那不冷不熱的態度, 就覺得這小伙實在不錯。

倆人正在那謀撮合的時候，李藝宵邊突然坐下了一個人。

覃榭舟眼神驚喜, 端著酒杯強行和李藝宵了一下 ，“宵宵, 我們真有緣。”

李藝宵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孽緣吧。”

覃榭舟滿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看向虞歲, “呀，小歲子也在呢。”

虞歲抿朝他笑了笑，明知道他和宋祁川一起來的,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要去我那桌坐會兒？”覃榭舟看著，“今天是你榭舟哥哥生日，給個面子吧，怎麼樣？”

虞歲有些為難, 不想再和宋祁川有任何牽扯，可覃榭舟這些年來也確實待不薄，如果真的拒絕，說起來也沒良心的。

靳燃看出了的為難，手攬上的肩，笑著問覃榭舟，“那我們能不能一起去？”

覃榭舟愣了愣，心想這小子難搞，面上卻客氣，“都行啊，人多熱鬧，宵宵你說是不是？”

于是，他們四個剛落座，就轉移到了宋祁川那邊。

虞歲剛走近，就注意到了宋祁川的目，他跟以前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襯衫領口微敞著，頭發有點，下頜上有淺淺的胡須，模樣是比平常潦倒了些。

虞歲避著他，和謝媛媛到了左側的沙發上，李藝宵剛落座就被覃榭舟給纏上了，靳燃和宋祁川打了個照面，兩個人不聲地打量了對方兩秒，宋祁川移開目，而靳燃則笑呵呵地坐到了虞歲旁邊。

虞歲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低聲音，“旁邊沒位置了嗎？”

靳燃置若罔聞，探頭出去看了謝媛媛一眼，“元七組合全員的聯系方式，想要嗎？”

謝媛媛愣了一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有點興，“想啊想啊。”

那是個剛團出道沒多久的男團組合，人氣極高，謝媛媛已經迷了好一陣子了，非常開心，屁一挪就去了隔壁的座位，把那排沙發留給了靳燃和虞歲。

虞歲不清楚覃榭舟是不是真的過生日，桌面上沒有生日蛋糕，卻擺了長長的兩排酒，宋祁川面前就是深水炸彈，而他一杯接著一杯，不說話，也不搭理旁想跟他搭訕的孩。

覃榭舟窩在李藝宵旁邊，不聲不響地占了好一會兒便宜，終于想起自己的正事了。

“喝酒有什麼意思？”他奪過宋祁川手中的酒杯，“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宋祁川旁邊坐著一個孩，不知是誰帶過來的，穿著腰衛和皮，配上一頭的臟辮和艷麗的妝容，十足的辣妹。第一個起迎合，“好啊好啊，最喜歡玩游戲了！”

覃榭舟找人要了幾個篩盅，遞給虞歲時，面難，“我就不玩了，我不會玩這個。”

那辣妹鄙夷地瞥了一眼，“子都不會玩還來酒吧啊......”

覃榭舟二話不說又讓人把篩盅收了起來，“那我們不玩子了，玩我有你沒有吧。”

謝媛媛好奇問，“什麼游戲？”

覃榭舟解釋，“就是在座各位每人都出一只手，然后流說出自己做過的一件事，如果其他有人沒做過，那就要收起一手指，流說下去，最后誰的手先握了拳頭，誰就輸了。”

“輸了怎麼辦？”

“真心話大冒險，自己選唄。”

虞歲覺有些不妙，想退出，可覃榭舟哪能那麼容易放走，裝可憐，打牌，一套組合拳下來，虞歲想走都走不了。

覃榭舟喊了聲“游戲開始”，所有人都出了手，只有宋祁川安然不，毫沒有參與的熱。

昏暗的燈下，虞歲無意識地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了宋祁川的眼神。

他也在看，眉眼有些郁的冷淡，又有幾分無奈的頹敗，不知是環境的緣故還是其他，虞歲總覺他的眼神和過去不同了。

不敢細看，連忙轉過了頭。

覃榭舟附在宋祁川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宋祁川沉沉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也出了一只手。

李藝宵好奇，“你跟他說了什麼？”

覃榭舟把臉過去，“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李藝宵一掌拍了上去，“我親你媽！”

謝媛媛捂著笑，覃榭舟尷尬地了臉，“那我先開始哈。”

所有人看著他，“我早過。”

“切......”眾人紛紛噓聲，表示這題太簡單。

眾目睽睽下，全場只有兩人回了一手指，一個是虞歲，另一個，是宋祁川。

“不是吧不是吧......”謝媛媛震驚地看向李藝宵，“這哥看起來明明像是高中同時了八個朋友的類型啊，”

李藝宵抿抿，示意別出聲，說道，“我可以穿24的子。 ”

在場的男發出一陣噓聲，覃榭舟站起來主持大局，“不準說涉及男差異的事。”

辣妹發問，“憑什麼不能說啊？”

覃榭舟瞥，“那我下說我可以站著撒尿，你們孩子別急眼。”

場上一陣哄笑，連虞歲也沒忍住抿笑了起來，余中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轉了轉，看到宋祁川正垂著頭，看著面前的果盤，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藝宵重新說了一個，“我曾經連續一個月不吃晚飯。”

場上的孩幾乎都有過，紛紛歡呼，而虞歲則回了一手指。

到虞歲時，正剩兩手指了，沉默了許久，最后憋出一句，“我去過亞馬遜雨林。”

說完，所有人都收回了一手指，只有宋祁川一沒。

靳燃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邊勾出了一個淺薄的笑。

“我曾經在這家酒吧對一個孩一見鐘。”靳燃高聲說完，還不嫌事大地補充了一句，“而且現在就坐在旁邊，你們誰行？”

話音剛落，邊的歡呼起哄聲幾乎比臺上的DJ聲音還大，不知是誰起了個頭，沒幾秒鐘，“親一個”就開始有規律地響了起來。

虞歲頭腦發昏，上半往沙發上，在下面的手使勁地掐在了靳燃的大上。

一片轟中，宋祁川咬著一煙，火閃爍，他的神被掩在了氤氳的青煙中，似乎沒人注意到。

最后還是覃榭舟出來主持大局，“還沒到懲罰環節呢，別鬧，繼續下一個。”

下一個是宋祁川旁邊的辣妹，此時虞歲只剩下最后一手指頭了。

“我喜歡在場的一個男人。”

辣妹笑著說完，瞬間點了新一的哄鬧熱。

有人嬉鬧著問是誰，那姑娘笑而不語，只顧著往宋祁川邊蹭。

另外一邊，李藝宵和謝媛媛瞬間噤聲，對視一眼，默默地看向虞歲，只見神未變，氣定神閑地閉上了最后一手指。

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不宋祁川了。

八卦的李藝宵和謝媛媛又忍不住去看宋祁川，只見男人半瞇著眼睛，表看起來也沒什麼波，甚至在旁邊的人靠過來的時候傾向前，漫不經心地用指尖撣了撣煙灰。

辣妹發現了虞歲已經握拳頭的手，朝覃榭舟大喊著，“輸了！”

“小歲子，不走運啊。”覃榭舟調侃了兩句，“那你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虞歲迅速在腦海中思考了一下，問了一句，“誰出題？”

覃榭舟指了指辣妹 ，“是最后一個，出。”

虞歲看了一眼素不相識的孩，心想大家沒什麼過節，對方應該也不會為難，就說了，“我選真心話。”

這樣想著，哪知道這妹子路子野得很，開口就問，“初夜是跟誰？在哪？什麼時候？”

虞歲的臉一下子就僵了，腦子里轟隆轟隆的，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卻還在強裝鎮定，“你這明明是三個問題，不算，重新來，我選大冒險！”

明正大地耍賴皮，那妹子也沒說什麼，仿佛早有準備似的，不疾不徐地問，“決定了？”

虞歲點點頭。

“那你就在我們這桌找一個男生，接吻十秒。”

靠！

靠靠靠！

虞歲滿臉怨念，回頭看謝媛媛和李藝宵，這倆人都一副“不關我事你找我我也沒辦法”的表，默默回了脖子。

虞歲哭喪著臉，打個商量，“一定要是男人嗎？”

辣妹挑了挑眉，“你說呢？”

覃榭舟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附和著，“游戲嘛，而且就十秒鐘，你就放心大膽地挑吧。”

虞歲無助地環顧了一圈，面前突然出現了兩只手。

靳燃托住的臉，不由分說的親了上去，鼻息錯，虞歲覺自己的臉燒得滾燙，腦袋幾乎要融化了。

邊的計數聲持續著......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靳燃離稍遠了些，抿笑了笑，了的腦袋，輕聲說，“干脆就便宜我吧。”

虞歲慌得厲害，僵地出了一個笑，然后就不說話了。

下一游戲開始，的神思早就不知漂浮到什麼地方了。

宋祁川還在那里坐著，邊的人幾乎快把蹭到了他的手臂上，而他領口微敞，冷冷清清的，邊咬著半支煙，眼神無意識地往旁邊瞥了一眼，眼尾泄出的寒得像冰。

虞歲給李藝宵和謝媛媛發了消息，沒過多久，幾個人就統一了口徑，離場了。

臨走之前，虞歲抱了覃榭舟一下，“榭舟哥哥，生日快樂。”

覃榭舟有些心酸，回抱了，“丫頭，不管發生了什麼，我永遠都是你哥。”

虞歲垂下了頭，刻意沒去看宋祁川，然后就轉走了。

靳燃送回去，路上虞歲有些失神，靳燃拿手在眼前晃了晃，“不會真生氣了吧？”

“你幫我，我為什麼要生氣？”

剛剛靳燃本沒有親到，他用手托著虞歲的臉，兩只拇指卻擋在了的上，昏暗的燈下，那驚心魄的十秒鐘旁人看起來是纏綿悱惻，實際上他們本就沒到對方的。

“你們演員拍吻戲，都是這樣借位的嗎？”虞歲打起神調侃，“電視上明明很深款款，結果都是親自己的手指？”

“也不是。”靳燃笑著說，“遇到漂亮的就不借位。”

虞歲笑了笑，“意思我不漂亮唄？”

靳燃噙著笑意，側過看，“得了便宜還賣乖。”

虞歲也笑了，“反正，謝謝你了。”

“客氣。”靳燃得意地說，“別忘了，我可是個演員。”

“你為什麼要當演員？”虞歲問他，發現自己其實并不了解靳燃。

靳燃勾笑了，只說了一句，“之前總以為自己活不長，為了驗更多的人生，就去學了表演。”

晚風沁骨，虞歲突然也失去了聲音。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有的安在此刻仿佛都是蒼白的。

車子停在的公寓門口，虞歲下車了，臨走前，又轉回，笑著朝靳燃說了一句，“你一定會是個好演員的，因為你比任何人都珍惜你的角。”

靳燃撇笑了笑，眼底流出溫的，“那當然。”

虞歲一個人回了家，洗漱完畢，也懶得穿服了，幾乎半著躺在床上，裹自己的小被子，困意便沉沉地襲來。

晚上公司年會的時候就被芳姐灌了幾杯紅酒，在酒吧又喝了不，這會兒腦袋昏昏的，覺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有人敲門。以為是鄰居家，把腦袋蒙進了被子里想繼續睡，可那敲門聲不但沒停止，反而越演越烈，甚至有了砸門的趨勢。

虞歲有些猶疑，了眼睛，披了件睡走到貓眼。

往外看，對門的鄰居已經出來了，也穿著睡，似乎正在指責什麼人。

虞歲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上瞬間過來一個醉漢，虞歲甚至來不及看清楚對方是誰，隨著酒氣撲面而來的，就是男人反手把拽進了房里，帶上門，然后把抵在了門板上。

宋祁川的呼吸撲在的耳后，虞歲覺大腦一片空白，試探著了聲，宋祁川沒應，想把人挪到沙發上，手剛抬起來，宋祁川悶悶的聲音就從肩上傳來。

“別。”嗓音低沉，又啞又。

虞歲覺察到這不同尋常的氛圍，不敢再，可宋祁川的呼吸聲卻越來越急促。他抬起頭，眼眶通紅，醉眼惺忪地看著虞歲，表有些痛苦，“你喜歡他？”

“你喝多了。”虞歲平靜地看著他，心卻撲通撲通跳得激烈，想去拿手機，“我讓人來接你回去。”

宋祁川長臂一撈，就攔腰把拉了回去。

他看著虞歲的眼睛，神有些傷，“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虞歲偏過頭，“對，不想。”

宋祁川的眼睛開始發紅，哀戚的目從的額頭下移到，然后想起今天晚上酒吧的那一幕，腦袋里像是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一樣，理智完全失守，宋祁川低下頭，不由分說便吻了上去。

虞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到了，手腳并用地推著，可是沒用，宋祁川把死死地扣在門板上，彈不了分毫。

這是一個攻城略地的吻，宋祁川一點兒都不溫，他毫無章法地掠奪著，仿佛急于掩蓋什麼一般。

熱烈的.愫在閉的空間發酵，虞歲心中的慌越來越大，只穿了一條睡，里面幾乎什麼都沒有，剛剛掙扎的作幅度過大，子的領口已經岌岌可危。

虞歲不敢再，假意順從，而宋祁川的眸漸深，仿佛已經徹底沉.淪，沒有一一毫清醒的意識了。

正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虞歲終于騰出了一只手。

“啪！”

全世界都安靜了。

宋祁川臉上的掌印明顯，蟹青胡須，布滿的眼睛，他的模樣前所未有的落拓。

不知過了多久，虞歲前的起.伏已經平穩下來。

宋祁川徹底松開了，他眼眸深沉，看著虞歲，表冷凝，淬著絕的。

“歲歲。”他低下頭，聲音有些陳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