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問:“他怎麼說啊?”
小凡笑著說:“高老闆有些沮喪,說那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在店裡當衆服,現在搞得神失常,和我也吵個沒完。後來自己跑到柬埔寨去了,我也懶得理。我就問怎麼能找到,高老闆說不知道地址,但他有吳經理的電話。”
方剛問:“你讓他當場就打的?”
小凡回答:“沒錯,但我囑咐高老闆,不要說是我的主意,更不要提我在場。高老闆特別聽話,馬上打電話給吳經理,問什麼時候回泰國,有事找。吳經理說近期都沒有打算離開柬埔寨,高老闆就稱自己要去柬埔寨談稻米出口到香港的生意,想去看看,順便和聊聊投資的事。吳經理好像對投資很興趣,就給他發了個地址,讓他到地方之後再打電話。”
小凡掏出手機,在短信中翻出一條,裡面寫了個地址,是在柬埔寨首都以北一個邦同的城鎮,但沒有更的街巷和門牌號。
“這要怎麼找到?”Nangya問。方剛哼了聲,說只要有城鎮,就算每天四撒網,也早晚能遇到那個賤人。小凡又說,吳經理在電話中問高老闆,最近是否有人跟蹤,或者有人故意接近他。高老闆說沒有,吳經理就問他是不是和陳大師的助理小凡在一起,還說我是個騙子,專門引他上鉤的。
說到這裡,我和方剛等人互相看看,臉大變。真是太疏忽了,我的手機卡被監聽,和小凡的通話自然也被對方聽到,吳經理怎麼會不向高老闆通風報信?
這時,小凡卻笑著說:“不用擔心,高老闆矢口否認,還說吳經理是疑神疑鬼,在電話裡訓了一通,讓管好自己就行。”
我笑了:“看來Nangya的降真是有效果。”
“他……真的沒有半點懷疑?”方剛不太相信。
小凡告訴我們:“掛斷電話後,高老闆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我,連他父母都不一定信得過。還說吳經理真是腦子有病,居然幻想有人給他下降,這怎麼可能!”聽了這話,我和方剛都吐了口氣,心想降真是太可怕了,讓一個這麼狡猾的商人,居然變了幾乎毫無判斷力的傻瓜。
接下來的計劃,就是小凡勸高老闆兩人同去柬埔寨,我們一路跟蹤,到了邦同之後,讓高老闆以他自己的名義把吳經理引出來,就功了。小凡稱已經和高老闆達一致,過幾天就。
計劃越來越接近目標,我們都很高興。這時我發現登康沒有面,就問Nangya打聽。對在旁邊忙活的一名廟中僧,他回答:“登康師父在自己的房間裡打電話,好像在和人吵架。”
推開房門,看到登康坐在地板上,臉很凝重。能讓他這樣的只有兩件事,一是鬼王,二是他父親。但他父親就算病加重也不會吵架,我把心提起來,和方剛走進去問怎麼回事。登康看了看我,說:“是鬼王給我打電話。”
“他又要起什麼壞心?”我問。
登康說:“不知道他怎麼得知了我父親還活著的事。”我和方剛都大驚,說這個鬼王什麼時候改行當偵探了,怎麼什麼消息都知道!登康說他不能離開菲律賓,又不是當牌商的,沒什麼人脈和朋友,唯一能替他打聽報和跑的人,只有那個馬來小夥。當然,那只是登康的習慣法,因爲他當初家裡發生變故,去菲律賓找鬼王學法的時候,馬來小夥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而現在十幾年過去,馬來小夥已經近四十歲,但還是習慣這麼。
方剛想了想:“早不查、晚不查,怎麼偏偏在這段時間的多事之秋要查你的底細?看來還是因爲阿贊登的事。你不聽他的話,不願意將阿贊登的腦袋送給他當禮,所以他也要對付你。先暗中你的底,才發現你的父親還活著,就住在亞羅士打。”
登康咬著牙說:“早知道我就先把父親轉移到別的城市,甚至印尼去!”
方剛冷笑:“躲也不是個事,依我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個機會把鬼王幹掉算了。和他也不用什麼修法者的規矩,無須以法對抗,在當地出幾千元,估計就能僱來一打願意殺人的亡命徒,直接把鬼王刀捅死!”
“沒那麼容易。”登康搖搖頭,“按你的說法,鬼王這些年落死降害了多條命,爲什麼沒人想到直接用刀槍宰了他?”
我問:“難道鬼王還有什麼特異功能?就跟我這條雙刀坤平一樣?”登康說特異功能當然沒有,法也不是萬能的,但別忘了他有鎮宅的那個橫死新娘。我失笑,說橫死新娘也不可能幻化鬼,來一個殺一個吧,又不是拍鬼片電影。
登康說:“那個橫死新娘,被鬼王加持了二十多年,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本就是極,每年最加持上百次,那就是已經用咒加持過兩三千次。對極來說,橫死新娘的甕,已經和鬼王的心思完全相通。我還在鬼王家裡修法的時候,半夜曾經有兩個人拿著尖刀,翻牆進來想要殺他。當然,我們是第二天早上在院子裡發現的,這兩個人互相捅了對方十幾刀,流得滿院子都是。”
“爲……爲什麼?”我異常驚訝。
方剛說:“難道橫死新娘能應到所有想對鬼王心懷不軌的人,並且用靈的怨氣附,讓他們要麼互相手,要麼神錯而自殺?”登康沒回答,但顯然方剛說對了。說實話我不太相信,這也有點兒太玄了,但又想,三年多前我沒去泰國的時候,不是也覺得這個世界上本沒有鬼這回事嗎?
方剛問:“鬼王知道這個消息,又想怎麼樣?”
“他讓我有兩個選擇,一是帶著阿贊登的人頭去看他,二是帶著他父親的人頭。”登康回答。我和方剛更加吃驚,鬼王居然讓他的徒弟殺死自己親生父親!方剛哈哈大笑,說鬼王是真是把自己當閻王了,他是鬼見仇嗎?
我也覺得這個鬼王有些欺人太甚,爲什麼把那個毫無道理的規矩看得這麼重?對登康來說,父親肯定比阿贊登更重要,但讓登康幹掉自己的師弟兼好朋友,也太殘忍了些。但按登康的說法,鬼王那傢伙平時極出門,只在自己的住所院子裡活,你又很難去他家裡手,那就等於陷兩難。
登康繼續說:“鬼王給我一個月時間,到時候如果我沒去,或者是去了哪個腦袋也沒提來,就視爲我把他當敵人,他也不會再給我面子。”
“不給面子又能怎麼樣?”方剛把眼一瞪,“他還敢離開菲律賓嗎?讓他來啊,我在泰國請鬼王做*,他媽的!”我說那個馬來小夥好像不足爲懼,他法力再強能比你登康和於先生還厲害,而且也沒有橫死新娘保護,到泰國還不是我們的地盤,讓讓他倒黴太容易了。
方剛邊掏出雪茄點燃,邊點頭讚許。
時間還早,還有不事等著我們去辦,所以我們商量決定,先跟蹤高老闆和小凡去柬埔寨,解決吳經理那個流氓再說。
小凡和高老闆已經約好時間,行程也確定了,跟蹤的活原本是由我、方剛和登康三人共同承包,可Nangya表示也要同行。我說怕出什麼意外,說:“多一個修法者,你們也就多一份勝算。同時我也想親眼看看,這個吳經理到底是什麼人,能沒完沒了地設計陷害我們。”這時我才明白,是因爲洪班遇害的事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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