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范閑沒有轉頭,沉默很久后說道:“也許哪一天我想開了,我會宮請罪地。”
胡大學士在他后苦笑了起來,心想要等到你想通,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或許……我真錯了?”門口范閑的背影極為疲憊,微沙的聲音輕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然而這句話落到胡大學士的耳中,卻令他心頭一熱。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就在這一刻,他決定今夜再次宮。
陛下與范閑父子間的這些爭執在他看來,并不是解決不了的事,只不過是誰都不愿意先低頭罷了,若能說服陛下,發一道召范閑宮的旨意,或許范閑便會順水……
正這般想著。范閑忽然回頭說了一句話:“我如今雖然不在監察院了,但知道一個很有趣的消息,或許您愿意聽一下。”
胡大學士微怔抬頭。
“范無救在賀大學士府上當謀士。”
范閑再行一禮,便走出了屋舍。此時太學里的雨依然在不不慢地下著,傘下范閑平靜的臉上也沒有毫容。今天與胡大學士地對話。要達到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他很準確地知曉了朝堂上層員對自己的看法。也了解了一下宮里那位皇帝陛下對自己的寬仁底線究竟在哪里——當然,最關鍵的是最后的兩段句話。
范閑打著傘沉默地行走在雨中,暗自想著,看來不是今天夜里就是明天,宮里大概就會傳出召自己宮的旨意。通過胡大學士向宮里釋放出某種信號,或許能夠瞞過龍椅上地那個男人。一切只是因為啟年小組的人剛剛出京,所以范閑沒有準備好,他必須將這場君臣間的冷戰控制在彈簧失效的范圍之,他在準備著,時刻準備著。宮,不知道他向皇帝陛下涕淚加地說了些什麼,但是侍奉在書房的太監們都知道,陛下的緒應該是好了許多,因為當場便有一道旨意出宮,范府外已經折騰了七日的黑夜殺場,就此告終。
直到胡大學士面帶安樂面容退出皇宮,他也沒有把范閑告訴他的那個驚天消息告訴陛下,一方面是他不了解范閑為什麼要把這件要事告訴自己,背后究竟有沒有藏著什麼謀,二來是如今地慶國正如胡大學士所執信念一般,需要的是團結。
在太學里,他只是覺得范無救這個名字有些耳,卻沒有想起來是誰,但畢竟是門下中書的首領大學士,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下屬的員們便查清楚了,這個范無救地人,是當年二皇子府中八家將之一。
走出宮門,坐上馬車地胡大學士忍不住嘆了口氣,輕捋胡須笑了起來,心想小范大人果然是個記仇的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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