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冽的空氣中，范閑沉默地跟著姚太監前行，已經是宮首領太監的姚公公，在他的面前依然扮演著那個謙卑的角，然而范閑卻沒有太多說話的興趣。

太學教習？雖然范閑如今已經是白，唯一可以稱得上公職的便是這個名目，可是卻依然那般刺耳。便在這聲聲催促中，范閑來到了書房，有些意外地看見了候了書房外的洪竹。范閑并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微微點頭，洪竹深深行禮，二人間眼神里的那些流，沒有人能夠看見。

了書房，看見了妹妹，范閑的心微微安定，然后向著榻上的那位男子深深一禮，卻依舊倔犟地一字不發。

當日范閑單騎殺回京都，直到抱著陳萍萍的尸首離開法場，他都吝于投注一目給皇城上的那個男人，仔細算來，皇帝與他，也有數月未見了。

皇帝陛下靜靜地看著范閑，對于此時范閑所表出來的緒，并不到意外，他不容許臣子們在自己的面前有任何違逆的緒，但不代表著他不能接自己最寵的兒子，在自己面前展出真或倔犟的一面。

書房的沉默沒有維持多久，范若若向著皇帝陛下微微一福，又向著兄長笑了笑，便退出了書房，今日留在此間，只是陛下要讓范閑安安心，既然這個目的達到了，自然也要離開，留給這對君臣一個安靜的說話環境。

“朕一直在思考，為何朕會對你如此寬容。”皇帝看著范閑，緩緩開口說道，“自然不是因為你曾經為大慶朝立下的那些功勞，直到昨日，朕才終于想明白了。”

皇帝看著他平靜說道：“朕想，你我之間并不需要太多的廢話，這里有些卷宗，你可以看一看。”

在這個故事里，曾經無數次重復過，慶帝和范閑是這個世間最優秀的兩位實力派演員，然而在今天的書房中，慶帝沒有飾演什麼，他只是很直接地說出了這些話。

話很簡單，范閑卻聽明白了里面所藏著的意思，他知道面前的案上擺放的無非便是陳萍萍曾經主持過謀殺自己的證據，比如懸空廟，比如山谷，一切和割裂有關的東西。

按照那位死去老人的安排，范閑此時應該演出驚訝，悲哀，然后回到陛下的邊，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皇帝老子此時自信從容優雅的神，他便到了無窮的憤怒，那怒火讓他心酸，心痛，本不想再繼續演下去。

范閑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這個最悉，又是最陌生的男人，許久沒有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