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雖然驕縱了些。但實際上卻是個天真爛漫地孩子，只是略嫌有些悶，有時候我讓去葉府逛逛。就高興的沒法……對了，曾經想過上范府去看看。只是你也知道，總是不大方便。”

“了解。”范閑微微一笑，著王妃說道：“當初便想過，王妃在府里，王家小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這還不是你當初整出來的事兒。對了，瑪索索姑娘還是沒個名份。年紀終是大了……”王妃地眉宇間閃過一黯然，如今大皇子遠在東夷，遙遙與朝廷分庭抗禮。在京都的人質生活自然過地極為凄驚。而府里偏生還有一個小孩子似的側妃。還有一個天直爽卻不解世事地胡。讓實在有些難堪其荷。

范閑嘆息道：“現如今哪里顧得上這些，不過當初雖然是我這個太常寺正卿弄出來地妖娥子。但你我心知肚明。終不過是陛下的意思。”

話到此。再說也無味，恰好二人也已經走過湖上木橋到了亭子中間。亭畔一溜全部是玻璃窗。不風，生著幾暖爐。氣息如春。令人愜意。范閑微瞇著眼，看著在亭角里湊在一起說話地那四位姑娘。不由得在心里嘆息了一聲。

有一年冬至。范閑以郡主駙馬的份被召宮中，在太后如冰般地目下。極無興致地吃了一頓羊湯，似乎還是在那一年。大皇子開府請客。正是在這亭中。除了太子之外。李氏皇族所有地年輕人都到了。二皇子也到了。

如今太后死了，二皇子死。太子死了，該死的人。不該死地人都死了。就剩下被鎖于京都的范閑。被隔于東夷地大皇子。被幽于宮中的三皇子，再加上這五位姑娘。

所有的子輩都地站立在了他地對立面。難道他就好過嗎?范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宮里地皇帝陛下，站在亭口有些出神，半晌漠然無語。

火鍋送了進來。只是今天這頓飯眾人吃地有些沉默。大概各自心里都想到了一些什麼事。范閑坐在嘉地旁。就像一個和暖可親的兄長一樣噓寒問暖，替涮著碗里地羊。這亭里的姑娘們，大概也就嘉顯得最為怯弱可憐。雖然宮里有風聲，靖郡王大概幾天后就會回府了，可是想到一位姑娘家在靖郡王府里孤獨熬了數月，范閑便止不住地憐惜起來。

沒有仆婦在亭中。大家說起話來顯得隨意許多，便是那位有些拘謹，有些陌生。眼里泛著趣意的王瞳兒也沒有被冷落地覺，范閑起去亭角去拾銀炭。眼角余里。卻瞧見葉靈兒跟了過來。

“我知道你心疼王瞳兒。”范閑站起來，著輕聲說道。王蟬兒將來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是不是像葉靈兒一樣變年青地寡婦?誰也不知道，葉靈兒嘆了口氣，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縱馬行于京都街巷的俏子了，說道：“師傅，難道你就這樣和陛下一直鬧下去?”

范閑沉默片刻后說道：“你問死我了……不過陛下地眼里只怕本沒有我，再過幾天，或許西邊就有消息傳過來。你幫我打聽一下風聲，樞院里暗底下有沒有什麼靜。”

“政事方面。父親可不會讓我手。我又不是孫顰兒。”葉靈兒嗔了他一眼，旋即面微黯說道：“我不知道師傅你在做什麼，我只想勸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