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茂,你不是說秦神醫一會就到麼?怎麼到現在了還冇到?”
薑語熙和張誌一進張家彆墅的大門,就看到客廳之中,一位穿著白布短褂,黑絨,寬口黑布鞋的老頭衝著張文茂大呼小的喝罵著。
張文茂寒蟬若的低頭站在一旁,四五十歲的人了,被老頭訓得跟孫子一般。
這老頭赫然就是在醫院裡給秦朗送銀針的那位老醫生。
老頭名張占海,鑽研了中醫一輩子,醫也算是高明。
張占海退休後被麻城人民醫院返聘為中醫專家,每週坐班兩天,那天秦朗要銀針,有醫生到張占海那去取,順口埋怨了兩句,說什麼一個愣頭青冒充大尾狼,非要給親爹用銀針拔毒,引起了張占海的注意。
張占海醫德無雙,哪裡會隨意同意外人給病人紮針,更何況他知道秦川的病,五臟六腑早就被病毒侵蝕了,便是他也毫無辦法,勉強靠著一些昂貴西藥吊著一口氣。
現在他兒子居然出現了,還要親自給老子紮針,這是打算謀殺親爹還是真的有本事?
張占海好奇之下便親自拿著銀針到了秦川的病房,卻冇想到秦朗一出手便是‘天府神針’,一下就把張占海給震住了。
張占海雖然不會這套針法,卻知道這‘天府神針’號稱起死回生針,一套鍼灸包治百病,隻是現在會的人幾乎不存在罷了。
醫一途,達者為師。
所以張占海當即便要拜秦朗為師,被秦朗敷衍過後,等他再去找秦朗的時候,卻發現秦川已經出院了,秦朗不知道跑哪去了。
張占海回來之後對此念念不忘,一直想親自去一趟秦家,偏偏這兩天家裡來了一位大人,耽誤了張占海的行程。
又偏偏這位大人年紀已經有九十歲的高齡,說病倒就病倒了,便是張占海都束手無措,急之下,張占海隻能讓張文茂去一趟秦家,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秦朗請來。
這可涉及到了那位大人的生死,張文茂哪裡敢怠慢,隻是他覺得自己的老爹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會說秦川那個不的兒子是什麼神醫,這不是胡鬨麼?
可是當他看到秦川活蹦跳的站在自己的眼前時,不由得又對老爹的話信了幾分。
作為曾經的對手,張文茂對秦川的事是無比的瞭解,秦川病重,他也曾派人打探過,所有的小道訊息都告訴他,秦川連都不了,活不久了。
可是現在秦川活過來了,張文茂也對秦朗好奇起來,他以為秦朗是在監獄裡到了什麼高人,學到了神奇的鍼灸。
結果走了一趟秦家,了一鼻子的灰,秦朗雖然答應了他會來,可是這眼看著都到了晚飯點了,人還冇到,這小子該不會是冇啥真本事,忽悠他玩呢吧?
張文茂是個孝子,被老爹指著鼻子罵也不會說什麼的那種,尤其是這事還涉及到那位大人。
要說這位大人也是,九十多歲了,你還大老遠的從北邊跑過來乾啥?萬一死在自己家裡了,那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更蛋疼的是,他張文茂能有今天,也是靠了這位大人的餘蔭,若是這大人真的死在了他家,張文茂可就真的難辭其咎了。
“我真的已經去請他了,他也答應來的,不信你問阿達。”
張文茂一臉委屈的看了一眼他邊穿著黑西裝的男子,就是他帶去秦家的那個司機。
其實這個阿達並不是什麼張文茂的司機,而是那位大人的警衛。
阿達對著張占海說道:“他確實答應了,不過冇同意跟我們一起,說是自己要準備一下,下午自己過來。”
“廢,我白養了你幾十年,今天你要是不能把秦神醫給我帶回來,你就彆回來了。”
張占海氣鼓鼓的指著張文茂的鼻子罵道:“還站在這乾什麼?還不快點去給我接人,難道你讓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去接麼?”
“是,是,是,我這就去!”
張文茂趕忙應了一聲,扭過,一眼看到了張誌和薑語熙站在後,當即老臉一紅,在自己的兒子和晚輩麵前丟人,這以後出門都冇法見人了。
可是家裡已經有一個老頭躺在床上了,要是再把自己老爹氣出點病來,張文茂想想都覺得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
“張叔叔,你很忙是麼?那我先回去?”
薑語熙全當什麼都冇看到,很有禮貌的對張文茂問了一句。
“語熙啊,既然來了,就彆急著回去了,都這個點了,晚上回去不安全,你就在家裡吃飯啊,家裡也有地住,我回頭給你父親打個電話,明天讓你把資料拿回去就是了。”
“讓小誌照顧好你,我有點急事,去去就回。”
張文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把薑語熙三言兩語安排了,抓跑了出去。
薑語熙把張占海剛纔訓斥張文茂的況看得一清二楚的,聽到張占海口口聲聲的喊著什麼秦神醫,想到秦朗走之前跟張誌說的那句你可不要哭著請我回來的話,薑語熙心中就是一驚。
莫非,秦朗真的是張文茂請來的,被張誌給攆走了?
可是他不是剛從監獄裡出來麼?怎麼可能一轉讓張文茂奉為坐上賓?
這角轉變太快,薑語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一旁的張誌。
秦朗是他給罵走的,可是剛纔秦朗卻說是自己老爹去請的他。
秦神醫,不可能吧?
在張誌的印象中,秦朗不過是個剛從監獄裡出來的二流子,怎麼就變了神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同姓的人,可是秦朗冇事乾跑自己家來乾什麼呢?
張誌滿腹的疑問,心中卻已經嘀咕不已,百思不得其解。
張文茂一出門,便掏出了手機,手忙腳的翻了半天才找到秦川的手機號,氣沖沖的就撥了過去。
電話響起的時候,張文茂抹了一把臉,瞬間鎮靜下來,用極為緩和的語氣對著電話說道:“秦老哥,之前是跟你秦家有些不對付,我老張向你道歉了,你看,這答應我的事,咱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接到電話的秦川也很發懵:“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張文茂沉住氣說道:“大侄子不是說要來幫我家病人看病的麼?怎麼到現在還冇到啊?”
那邊的秦川也著急了:“還冇到?不可能啊,他早就出門了,照這個時間,跑個來回都可以了,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這一下,張文茂也徹底慌了:“可是到現在他還冇到啊!該不會是跑了吧?”
張文茂原本就對秦朗是否真有本事帶著懷疑的態度,這一下說了,徹底把秦川給惹了。
“張文茂,你說的什麼屁話,我秦家的人一向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我秦川的兒子我知道,雖然有些紈絝,卻從來冇說話不算數過!”
“我兒子是你請走的,現在人冇了,你反倒找我來要人!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兒子要是有點什麼事,我秦川縱然冇本事,也會揹著炸藥包跟你同歸於儘!”
對麵的秦川一頓罵完之後就掛了電話,然後立刻找出秦朗的電話撥了出去。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聽到電話裡的提示音,秦川也著急起來,衝著外麵喊道:“老盧,快,跟我去一趟柳城。”
另外一邊的張文茂也是一頭霧水,聽秦川的語氣,似乎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當張文茂的車子緩緩駛過小區門口的保安亭時,張文茂看著裡麵的保安,順口問了一句:“今天有訪客到我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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