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以凡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 被“”和“占有”兩個詞驚得頭皮發麻。的表有些僵,指尖在屏幕上了, 緩慢地敲出了個問號。
還沒等發送, 剛從機房回來的蘇恬打斷了的注意力。
蘇恬的滾椅一, 湊過來跟說起了悄悄話:“我靠, 我剛進來看到那實習生還以為我走錯了,把我嚇一跳。”
下意識把手機熄屏,溫以凡抬眼:“嗯?”
“那新來的男實習生啊。”蘇恬裝作不經意地瞅了眼,模樣像是墜了河, “我的天, 我了。小狗型帥哥,又高又帥又可的。”
溫以凡好笑道:“怎麼不見你說大壯小狗。”
恰好付壯從旁邊經過。
蘇恬翻了個白眼, 很直白道:“他頂多算個小土狗。”
“……”付壯立刻停住,雖然沒聽到前面的話,但立刻就對號座了, 嚷嚷道, “恬姐, 你怎麼還人攻擊啊!我怎麼就土了!”
蘇恬三言兩語把他打發走:“沒說你。”
等付壯走了, 蘇恬又繼續跟溫以凡八卦:“我咋覺這小狗一直往我們這邊看,他是看上你了還是看上我了啊?”
話畢, 余瞥見溫以凡的側臉,瞬間改口:“行吧, 是我自取其辱。”
“……”
溫以凡也順著看去。
此時穆承允正坐在位置上, 面容清冷地盯著電腦屏幕。沒過幾秒, 可能是注意到倆的視線,忽地抬眼。撞上們的目后,立刻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看上去確實可。
溫以凡也禮貌笑了下,收回眼。沒覺有什麼異樣,溫和道:“哪那麼多心思。應該只是第一天來上班,想悉一下同事吧。”
“那不是隨便八卦一下,你怎麼對帥哥一點都不興趣。”說到這,蘇恬有些好奇,“誒,你是不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啊?”
“我怎麼覺你對這完全不興趣。你有沒有喜歡的類型?就你的理想型是啥樣的?”蘇恬開始給列舉,“溫的?霸道的?開朗的?……”
溫以凡愣了,腦海里莫名閃過桑延那張不可一世的臉。
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溫以凡的呼吸一停,恰好對上蘇恬等著回答的臉。安靜幾秒后,打消了這個心思,笑著沒回答。
短暫的聊天結束。
溫以凡繼續寫了會兒稿子,沒多久,想起剛剛還沒來得及回復桑延的消息。點亮手機,又看了眼那一串話,還恍惚有種收到了什麼垃圾消息的覺。
但有了一個緩沖期,此時再看也沒覺得太難以接。
反而有種麻木了的覺。
溫以凡把輸框里的問號刪掉,猶豫地重新敲。
【那你】
【還好嗎?】
三秒后。
桑延:【?】
也不知道自己夢游到底做出了什麼事,溫以凡也無從解釋。關心完“害者”的狀態后,直接問:【這事兒你希怎麼解決?】
桑延:【再說吧。】
溫以凡忍不住道:【你好像已經想了久了。】
像是真的很懶得打字,桑延又發來一條語音。
只兩個字,又拽又理所當然:“是啊。”
“……”
再無其他的話。
仿若在說,我就算再想十年,你都得等著。
溫以凡忍了忍,好脾氣地回:【好,那你慢慢想。】
……
雖然是這麼說,但這事兒,溫以凡不主提,桑延那邊也像是完全忘了一樣。
他的狀態就像是,他可以不提這個事,但如果溫以凡表現出半點把這個事忘掉的反應,他就會面不改地,用極其直白譴責的言語提醒。
讓完全無法忘記自己的“惡行”。
無法忘記他是弱小的,卑微的,到了凌的那一方。
而則是一個爽完就忘的無魔。
時間久了,溫以凡還真開始覺得,自己夢游時是被什麼東西魂穿了,變了一個嫖客。而房子里唯一能給嫖的,還極為倒霉的是聞名墮落街的桑頭牌。
價高到讓人無法負擔。
負債累累。
也又因這種山雨來前的平靜到惶恐。
總有種桑延在這平靜之外,在看不見的地方,正準備著什麼大招來對付。
五一過后,組又通過社招找了兩個新記者。
隔幾天,主任特地挑了個人齊、大家都比較空閑的時間,組織了個小party來歡迎新人。中午的時候,這聚會的通知就下來了,但地點還沒確定。
得到這個通知后,付壯還委屈地來溫以凡面前抱怨:“姐,主任說這聚會會把歡迎我的那一份也一塊算上。”
溫以凡沒反應過來:“這怎麼了?”
“我來這實習都四個月了!他說他這人絕不厚此薄彼,”付壯神憋屈,“讓我不要覺得到了怠慢!”
“好的。”溫以凡安道,“要是這回不算上你,只歡迎方梨他們。那你在團隊里跟空氣有什麼區別?”
“……”付壯沉默三秒,“也有幾分道理。”
穆承允在一旁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也參與了進來:“以凡姐,你晚上來嗎?”
這個聚會不是強制的,畢竟大部分人第二天都要上班,主任也說了是自愿原則。但出于禮貌和尊重,大部分人都會參與。
溫以凡晚上跟一個專家約好了時間做電話采訪,也不太確定。
“不一定,我看看況吧。”
付壯啊了聲,有些失:“姐,你晚上有事嗎?”
穆承允也問:“要忙到很晚嗎?”
“嗯。”溫以凡隨口說,“我盡量趕過去吧。”
……
等溫以凡結束電話采訪,又依據這采訪寫完初稿后,已經過了晚上九點了。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主任也恰好從辦公室里出來。
溫以凡愣了下:“主任,您沒去聚餐嗎?”
主任名甘鴻遠,年近五十,材微胖,笑起來眼睛瞇一道,和藹得像個彌勒佛。他的手上提著個公文包,笑瞇瞇道:“剛開完會。”
溫以凡點頭。
“你也剛忙完吧,一塊去聚會吧,輕松輕松。”甘鴻遠說,“他們聚餐已經結束了,現在換下一場了。就在公司附近,咱一起過去。”
溫以凡原本沒打算去,這回也不得不應了聲好。
路上。
甘鴻遠跟聊起了各種往事,聲音和緩無起伏,聽著像在催眠。說到最后,他還會補幾句心里湯和很有哲理的話,希能引起溫以凡心上的共鳴。
溫以凡心無波無瀾,但面前也只能表現出共鳴到的樣子。
相得也算是和諧。
趁甘鴻遠沉醉于回憶的時候,溫以凡空瞟了眼手機。看到群里的消息,才知道這下半場定在了加班酒吧。一行人已經到那了,開了個卡座,讓沒到的人直接過去就行。
這地點,讓溫以凡想起了桑延。
最近溫以凡在家里看到桑延的次數也不算多。他似乎忙碌了起來,不像之前那般整天呆在家里,不是像癱瘓了一樣躺在床上玩手機,就是無所事事地在房間里睡覺。
也沒問桑延在忙什麼。
猜測他估計是找到了新工作,開始過上了上班族的生活。
到加班酒吧。
溫以凡被服務員帶著到了其他人所在的卡座。
還沒過去,溫以凡遠遠就能聽見他們玩得極開的聲音,模樣鬧騰又興。但一見到甘鴻遠,全部人都安靜下來。
像被什麼東西捆綁住天,沒原本那麼外放。
不過甘鴻遠也只是象征過來走個場,沒呆多久就離開了。
溫以凡晚來,也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只能先安靜看著。先是坐在邊上,旁邊的人恰好是蘇恬。這期間,總有人起上廁所或是去干別的什麼。
人來人往的,位置一直在變換。
不知不覺,溫以凡旁邊的人就變了穆承允。
穆承允似乎喝了不酒,臉頰紅了幾分,看上去不太清醒。見到溫以凡,他彎起角,非常禮貌地喊了一聲:“以凡姐。”
溫以凡點頭,提醒:“別喝太多了,明天還得上班。”
“沒喝很多,”穆承允看著很乖,“只喝了這一罐。”
這話剛落,付壯剛好從廁所回來,坐到了溫以凡的旁邊。他又一副來說八卦的樣子,略顯興道:“以凡姐,我剛剛看到你那個同學了!”
溫以凡轉頭:“誰?”
付壯:“就那個——”
他停住。
明顯想不起來名字了。
溫以凡:“嗯?”
付壯撓了撓頭,想半天,只能說出代稱:“那個!拽慘!”
“……”溫以凡往周圍掃了眼。
酒吧線太暗,溫以凡所在的位置視野也不算好,所以沒看到桑延的影。輕描淡寫地收回視線,沒應和說,只笑了下。
倒是旁邊的穆承允問了句:“什麼拽慘?”
“我沒跟你說過嗎?”付壯拿出手機,飛速翻到那個視頻,“來,咱一起欣賞,我的偶像!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能像他一樣!有錢又帥又牛!”
穆承允接過來,低頭看了好半晌,忽地說:“這好像是桑延學長。”
付壯愣了:“你也認識?”
“學校的那個帖子你沒看過嗎?”穆承允又看了會兒,把手機還給他,“就那個評校草的帖,現在還掛在論壇首頁,每天都有人頂帖。”
“我沒事關注誰是校草干什麼,我又不是基佬。”付壯說,“所以你這意思是,這拽慘也是南大的啊?”
“應該。”視頻被打了馬賽克,穆承允也不清楚,“如果我沒認錯的話。”
“能考上南大。”付壯心更不平衡了,“他不是連績都好嗎?”
“對,我還見過他一回。”穆承允說,“我之前的部長跟他是一個班的。他們畢業典禮結束后,我跟著一塊去參加他們的聚餐了。”
付壯:“然后呢,發生什麼勁的事了嗎?”
“也沒什麼,就印象深的。”穆承允笑笑,“因為畢業了,當時每個人都會象征的喝點酒,但都沒喝多,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
穆承允:“但計算系那兩個風云人,就段學長跟桑學長兩個人,一個滴酒不沾,一個面不改灌了十幾瓶。”
付壯好奇:“誰灌了十幾瓶。”
穆承允:“桑學長。”
聞言,溫以凡喝酒的作停住,看了過去。
付壯合理分析:“那他是不是因為喜歡喝酒,現在才開了個酒吧啊?”
“也不至于。”穆承允回憶了下,“他那天心好像不好的,一直也沒說話,就在那喝酒。有人勸他別喝了,他也當沒聽見。”
“噢。”付壯對這些不太興趣,隨口說,“那估計是發生了什麼事吧,畢業分手季嘛。他可能被甩了,或者是告白失敗,又或者是喜歡的人要去別的城市,跟他分隔兩地了。”
“可能吧。”穆承允說,“當時一個晚上,我就聽到他說了一句話。”
付壯又來了興致:“什麼話?”
穆承允想了想,模樣暈乎乎地:“太久了,我也想不起了。”
付壯被他吊了胃口,憋得慌:“那你就別提!”
“……”
話題就這麼帶過。
從別人口里聽到桑延的過往,溫以凡雖沒任何參與,但心總有些奇怪。低頭,盯著杯中冒著泡的酒,過了半晌才回過神。
……
第二天還要上班,加上溫以凡忙了一整天,此時實在覺得困倦。沒呆多久,把杯中的酒飲盡,便找了個理由離開。
穆承允也跟著起來:“我也得回去了。”
其他人都玩得正起勁,也沒強留他們,只是讓他們路上小心。
兩人往外走。
溫以凡路過吧臺的時候,不自覺往那塊掃了眼,很快就收回視線。
出了酒吧。
溫以凡想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又想到旁邊的穆承允,問道:“你是回南大嗎?”
穆承允的酒量似乎不太好,這會兒眼神有些迷糊,像是醉了。
“唔,對的。”
溫以凡:“那咱倆一塊去地鐵站吧。”
穆承允:“好。”
沒走幾步路,穆承允就一副走不路,即將要摔到的模樣。溫以凡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扶住他:“你沒事兒吧?”
穆承允喃喃道:“有點站不穩。”
溫以凡猶豫了下,思考著該怎麼理的時候,后頭突然上來一人。男人手扯住穆承允衛的帽子,面無表道:“站不穩是吧?”
聽到這聲音,溫以凡看了過去。
對上桑延的側臉。
桑延今天反常的穿了黑西裝。這會兒領帶松松垮垮系著,外套也敞開,出里頭的白襯衫。這莊重的穿著沒讓他多幾分規矩,狂妄也沒住半分,反而更勝。
說完,桑延掀起眼皮,目定在溫以凡放在穆承允手臂上的手。
而后,又抬起,與對上視線。
溫以凡正想說話。
桑延先出了聲:“松手。”
“……”立刻把手松開。
與此同時,桑延毫不客氣地拖著穆承允往前走,像是在做好事一樣。兩人長得高,又走得快,漸漸跟后頭的溫以凡拉開了距離。
半晌,穆承允掙開他的手,神沒了剛剛的迷離:“桑學長?”
桑延也收回手,上下打量著他:“你誰?”
“我也是南大的學生。”穆承允笑道,“之前見過你。”
“噢。”桑延扯了下,“清醒了?”
穆承允的表沒半點心虛,又了腦袋,看上去還沒緩過神:“什麼?”
桑延瞧他,忽地笑了:“喂,別裝了。”
穆承允作停住。
“沒別的招了?就你這點兒破伎倆,”桑延神散漫,像是完全沒把他的行為放在眼里,“我八百年前就用過了。”
“……”
桑延笑:“要是有用,還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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