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飛機上, 阮思嫻是真實被他迷住, 下了飛機之后,看到那個人站在那里,由“這個男人是我男朋友”產生了一種發自心深的開心。
這種開心的直接現就是想親接。
但阮思嫻想的是那種電影一樣的唯畫面,純點, 真摯點, 畢竟他們今天干的事兒還浪漫的。
而現在, 被在車里, 連一個繾綣的淺嘗都沒有,直接就是深的纏綿,伴隨著或深或淺的氣息。
有點呼吸困難, 雙手無力地撐著坐墊,整個人都有些發熱。
傅明予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反而越來越強勢。
這氛圍也太氣了點, 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阮思嫻突然想看一看他的表,睜開眼時,卻倏地對上傅明予的目。
他撤出來, 眼神有些迷離, 被狹窄的線照得很朦朧, 低聲說:“你有點不專心啊。”
阮思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手了他的鼻尖。
“你鼻子真好看。”
又高又, 卻不獷。
傅明予卻被這一下得有點不了, 皺了皺眉, 順勢抓住的手, 放到自己肩上,又把另一只手也放上來。
他像是在勾引似的用鼻尖蹭了蹭,“不是你主索吻嗎?別讓我覺自己像在強吻朋友,嗯?”
阮思嫻的雙手慢慢握,有些臉紅,閉著眼睛,抱著他的肩,脖子高高仰起,主親了親他。
而后,迎來更熱切大膽的攻勢,車氣溫好在升高一般,連他的息聲聽起來都像饜足的喟嘆。
許久之后,阮思嫻覺自己腦子都要缺氧了,嗓子里溢出一聲嗚咽,用最后的清醒意識推開他,低聲道:“天都黑了,回去了,我明天早上有航班。”
傅明予慢慢直起,抬起手,指節了下,突然低聲笑了下,聲音還有點兒啞,“今天口紅甜。”
阮思嫻大口呼吸,臉上還燙著,抬了抬頭,從后視鏡里看見自己的。
今天本來只是涂了一層淺橘,現在卻紅艷飽滿,還泛著水。
傅明予已經走到另一邊上車,系安全帶的時候,阮思嫻側頭看了他一眼。
突然覺得,要是有一天傅明予破產了,即便不靠這張臉,就憑借他磨人的能力都能去鴨店當個頭牌吧,保證下輩子食無憂。
“男朋友。”阮思嫻突然手了一下他的臉,“你以后要是沒錢了,我去其他公司上班賺錢養你。”
傅明予斜眼看,笑得溫,“好啊,激不盡。”
第二天早上,阮思嫻十點的航班,飛長途,中途經轉一次,下午四點才到目的地津興市,據飛行計劃部的安排,機組會在當地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才返航。
這城市在最南邊,于亞熱帶氣候,四季如春,即便是十二月也還有二十多度。
所以即便只是停留一個晚上,阮思嫻也帶上一套子,準備傍晚去沙灘晃悠一陣。
加了航油回到會議室的時候,乘務組的人已經到了,在那兒坐著聊天,氣氛特別熱鬧。
阮思嫻進去的時候,他們突然安靜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局促。
“怎麼了?”阮思嫻覺到那奇怪的氛圍,站在門口沒有再往里面走。
這次乘務組里有個男空乘,雖然長得濃眉大眼,但平時聊起護品化妝品來比有些生還懂,自為婦之友,而子里卻還是有些男人的枝大葉,阮思嫻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嗐,我們在聊李之槐。”
“哦。”阮思嫻拉開椅子坐下,“都幾天了怎麼你們還在聊這個?”
“什麼還在聊啊,互聯網是有記憶的,這事兒才過去幾天啊,各個帖子都還是的話題。”
男空乘說起八卦的時候眉飛舞,仿佛一副跟阮思嫻很的樣子,雖然他們也只合作過兩次,“你還有沒有什麼啊?”
另外幾個空乘咳了一聲,全都在示意他閉,但他恍若未聞,眨著眼睛期待著阮思嫻的料。
“沒什麼啊,我知道的說不定還沒你們多。”
男空乘失地耷拉著眼皮。
但事實確實如此,比如他們剛剛正在聊的話題,是關于傳聞李之槐要出演的《云破日出》,阮思嫻就完全不知。
這是時影業今年的重點項目,因為需要設計到大量航空公司背景,不是靠搭景就能完的,而且沒有特殊批準,甚至都沒辦法進機場拍攝,所以他們會跟航空公司合作。
聽說一開始是找了北航,但是消息還沒傳達到宴安那里就被拒絕了,因為宴安的父親因為自己兒子吃了不教訓,不想再跟那些明星網紅什麼的有任何牽扯。
時影業繼而找到了世航,品宣部那邊閑聊的時候過,出品方找上門來的時候,用了十分鐘跟傅明予聊了一下容,傅明予喜歡,當時便應下了。
這是兩個月前的消息,如果不是李之槐這次的事,大家基本沒把這個小八卦放在心上。
“現在我看網上說李之槐是想拉著傅總炒作。”男空乘又繼續說,“不過現在翻車了唉,我本來還喜歡的,覺得出演機長合適的,氣質很好,又漂亮。”
說完,幾個人瞪了他一眼,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當著誰的面說了這些,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
“當然,肯定沒阮副漂亮,就是東施效顰嘛。”
阮思嫻翻著桌面上的紙張,見機長還沒來,于是說:“隨便聊聊唄,還有什麼其他的八卦嗎?”
昨天的經歷好像有些上頭,腦子里似乎還是那一批湖山,所以到現在心也非常舒暢。
“也沒什麼了,現在天天被嘲,都了一個梗了,我看大家現在給取了個‘有故事的高中同學’的外號。”
話題聊熱了,就有人開始加。
“本來還紅的,現在這波作就虧。”
“虧什麼呀,指不定人家樂意呢,你沒看見咱們公司發表聲明后又多了一個熱搜關聯詞嗎?這年頭,有話題度就是流量,流量是不分好壞的,黑紅也是紅。”
“那還演那個電影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出品方還謝給這部電影帶熱度了呢,不過我聽說傅總好像也不會投資這部電影了。”
阮思嫻聽到最后一句話,瞪了瞪眼睛:“真的假的?”
男空乘也瞪眼睛:“你不知道啊?”
阮思嫻:“我沒問過他。”
男空乘了鼻子,心想這位準老板娘居然知道的事還沒他多,“我聽品宣部說的,傅總在這方面一直比較低調,他應該也不想世航在跟這件事有任何牽扯了吧。”
說完,他盯著阮思嫻,試圖從臉上看到一種“老娘男朋友為了我就是可以做得很絕”的驕傲,來滿足他的八卦。
“唉。”阮思嫻垂著眼睛,兀自笑了笑,“有錢不賺王八蛋。”
“……”
雖然這個論點歪,但一屋子的人還是從臉上,從語氣里,聽出了一甜的覺。
因為這次是長途,中間還有轉機,所以會議開得比較久,機長把哪個地方可能會顛簸,哪里有積云雨需要繞開說得很詳細,而有時候說道某些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他還會看著阮思嫻,一字一句地解釋。
阮思嫻覺,這個機長好像在特別照顧。
再看看乘務組其他人的態度,更是有這個覺。
行吧。
阮思嫻覺得現在上已經不止是“傅氏所有”這個標簽了。
之前大家只是知道傅明予在追,也沒人知道到底追沒追到。現在因為李之槐的事,世航博一句“我們傅總去哄朋友了”,等于把他們的關系公之于眾了。
“差不多了。”機長放下航線圖,說道,“我們定個暗語吧。”
他轉頭看阮思嫻,“你說個吧。”
阮思嫻點頭,隨意地翻了下乘客名單,“董機長吧。”
暗語是每個機組航前協作會的一個小環節,是為了防止出現劫機這種意外,有人威脅乘務人員給駕駛艙打PA通話,騙機長打開駕駛艙的門。一旦心懷不軌的人進駕駛艙,脅迫機長,整個飛機上的人就完了。
所以“定暗語”一般就是找一個和機長以及副駕駛不同的姓,比如這次的機長姓張,副駕駛姓阮,阮思嫻說了個“董機長”。要是空乘的PA打進來找“董機長”,駕駛艙的人便可以知道客艙出現了危險,能及時求救。
說了暗語,阮思嫻正要合上乘客名單,卻突然覺哪里不對,又仔細看了眼剛剛掃過的的VIP客戶名單。
董嫻。
這個名字普通,一眼掃過去甚至都沒注意。
此刻再看到,第一反應是沒這麼巧吧?
但是下面跟著的另一個名字是“鄭安”。
“走吧。”機長起,“登機吧。”
阮思嫻往衛生間走去,“我先去上個廁所啊。”
臨近登機時間,鄭安跟董嫻坐在頭等艙候機室,兩個人各做個的,都沒說話。
董嫻今天要去津興市拜訪一個老前輩,而鄭安則是去參加一個攝影展。
鄭安看著手機,候機室里很安靜,一聲輕輕的“哎呀”也很突兀。
董嫻從書里抬頭看,“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上上網。”繼續看了會兒各種微博、論壇,突然抬起頭說,“媽,李之槐跟你認識吧?”
“算是吧。”董嫻聽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見過兩面而已。”
“我也記得之前有找過你,找你什麼事啊?”
大概是兩年前的事,鄭安記得李之槐拜訪過董嫻,但那時候不紅,鄭安也沒放在心上。
而那件事,別人沒問,董嫻也沒心思主說,但這會兒鄭安說起了,就隨便提了提。
“帶了一個導演還有編劇團隊,想以我為原型,做一部自傳電影。”
鄭安詫異道,“你沒答應吧?”
“沒答應。”董嫻平靜地說,“沒什麼好拍的。”
雖然這麼說,但李之槐不是第一個找上的電影團隊,在那之后還有兩三個,充分說明董嫻的人生經歷非常吸引這些電影工作者。
至于原因,自然是跟的事業有關。
七年前,“董嫻”這個名字在油畫界聲名鵲起。
之后五年,其多幅畫作出現在界,被搬上各種展覽,引得各界專業人士追捧,獲獎無數。
兩年前,的畫作被編錄進《世界當代著名油畫家真跡博覽大典》,從此奠定的藝地位。
畫家,靈氣充沛,扎實的繪畫技巧把對人心世界的刻畫得栩栩如生,儼然已是油畫界的一朵奇葩。
當然,這些名氣并非電影從業人士找到的本原因。
當大家追溯董嫻的過往時,注意到名那年,已經四十一歲,在那之前,寂寂無名,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學老師。
這樣的“大晚”,足以令業界慨,再深挖其過去,發現在三十七歲那年與同為小學語文教師的前夫離婚。
有記者找到曾經的同事、鄰居那里訪問,得知曾經除了是一個遠近聞名的人以外,大家對更多的印象是好妻子,好母親,紛紛夸贊把家庭照顧得十分好,沒人預料到會突然離婚,對于如今搖一變了大畫家,更是震驚。
這就非常戲劇了,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發生這樣的巨變。
但是沒人得到原因,有出版社找到董嫻,想為出書,也被拒絕。
“拒絕得好。”鄭安點頭,“我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搞笑了。”
“你說跟傅明予那件事嗎?”董嫻擰著眉,低低念叨,“就算說清楚了,也改變不了他沾花惹草的習慣。”
鄭安沒聽到董嫻最后的嘀咕,自顧自地說:“說炒作什麼的,我看就是對傅明予有意思吧,好歹也是一個大明星,什麼男人沒見過,眼就這樣了,看來挑選的電影團隊也不怎麼樣。”
董嫻看了一眼,沒說話。
跟著機長做完繞機檢查后,兩人進了駕駛艙。
等待上客的時候,機長給家里打個電話,阮思嫻拿著手機預訂了家津興市的網紅餐廳,耳邊是機長溫的聲音。
“嗯,爸爸馬上要起飛了……好好好,給你買禮……你在家聽媽媽的話,爸爸明天回來……好……你讓媽媽接電話……”
阮思嫻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對著電話也笑瞇瞇的,滿臉溫。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阮思嫻低頭,是傅明予突然發了消息過來。
[傅明予]:登機了嗎?
阮思嫻換了個姿勢,撐著下打字。
[阮思嫻]:嗯,剛剛上來。
[傅明予]:今天天氣不好,落地跟我說一聲。
[阮思嫻]:好。
按著屏幕鍵盤,阮思嫻幾乎沒有多想就發了一句話出去。
[阮思嫻]:今天我媽和鄭安也在這趟航班上,世界可真小啊。
這次他沒秒回。
阮思嫻覺得他可能忙去了。
再看看自己說的容,確實也無聊。
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傅明予給發消息,就下意識想說一下這件事。
半分鐘后,網絡信號掐斷,傅明予打電話過來了。
“你不高興?”
聽到他的聲音,阮思嫻有一點晃神。
覺心像一個氣球,正慢慢填充東西,緩緩下降。
“也沒有不高興。”阮思嫻說,“就是覺得巧。”
聽到語氣正常,傅明予“嗯”了聲,“注意安全,我要去開個會。”
“好。”頓了頓,阮思嫻又說,“明天我回來后,來找你?”
“嗯?”傅明予似乎是笑了,說話的時候帶了點氣音,“想跟我接個吻?”
“……”
阮思嫻掛了電話。
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隨后才把把手機關機。
在看到乘客名單的時產生的那一點緒波也因為這通電話一掃而。
機長同時也掛了電話,轉頭問:“你媽媽在這趟航班上?”
阮思嫻笑著點頭。
“真好啊,兒坐在駕駛艙,媽媽坐在客艙,我兒也說以后想當機長,我估計是不行,這小丫頭不太好,我以后是沒辦法坐一坐的航班了。”
“會好的。”阮思嫻說,“長大就好了。”
下午四點抵達津興市,乘客全都下機后,阮思嫻和機長才出來。
津興市今天氣溫高達29度,有些反常,但卻是海邊游覽的好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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