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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83.秦晉之好(四)

是夜, 銀月如鉤,灑出的月的不甚明晰。

陳府附近短暫地投出一個黑影,下一刻卻又消失不見。

輕功一絕的江年翻進陳府別院, 在院中守衛沒能發現他的況下, 潛進了主臥房。

只有淡淡的月, 以及一位坐在鏡前梳妝的子。

正盯著窗臺的一角發呆, 眼神木楞楞的, 裡面什麼都沒有。

即便這麼晚了,也沒能睡著。

幾聲細微的響之後,突然有人拍了拍的肩膀, 在驚嚇到大出聲之前,被人捂住了

“姑娘別怕, 我是之前那位陸捕快的……家屬, 今天是來找你瞭解一些事的。”

聽到這話, 這姑娘眼裡的驚懼被驚喜所代替,立刻閉上了, 看了眼屋外。

略暗的門上倒映著更加幽暗的影子,一個接一個似是要將困死在這屋中,這些人都是來監視的。

江年順著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本子和一隻炭筆,他示意地看向這位姑娘。

瞭然地點頭, 接過本子看了一眼, 上面只有一個問題。

爲何其他人不願作證?

【被抓進去的姑娘都會被種下一種蠱, 包括我, 這個需要藥來緩解。還有部分會被控制家人, 沒人願意出來作證。】

【最近似乎收到了什麼風聲,新一批的人都被那個組織派人監視了, 明日會有更多的人到這裡來,你們不要再來了。】

寫下這兩段話費了不時間,這位姑娘將本子遞還給江年,神張,對他做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江年沒有毫猶豫,站在窗口觀察一會兒後,又順著原路返回。

他走後沒多久,這間房門便被推開檢查。

他們將這裡搜了個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看了眼這依舊在鏡前梳妝的人,幾人才離開。

“得到什麼消息了?”

陸飛月在陳府別院不遠等著江年,從他手中接過那個本子,翻開看了一眼。

“你沒再問些其他的嗎?”

本子上僅僅只有這幾行字,雖說解釋清楚了別人不願意作證的原因,但其餘線索還一概不知。

江年瞪大眼睛,手勢誇張。

“你是不知道啊,十幾個人圍著這麼一小間屋子,那一個嚴,我之前去皇宮都沒見過這度。”

他瞟了眼陸飛月,站直子,擡頭,頗有一些求誇獎的意思。

“如果今天去的不是我,你們絕對連那個人的面都見不到。”

陸飛月看著他,著上揚的角:“今天確實做得還不錯。”

藉著月,看著紙上的“蠱毒”二字,突然想到了李弱水。

“弱水上次中的似乎也是蠱毒……沒想到還是要去麻煩他們。”

想到這裡,陸飛月長長嘆了口氣,腦中又不合時宜地蹦出了路之遙的臉。

江年倒吸口氣,顯然也和想到了一去。

“咱們又去打擾,不會被他趕出來吧?”

陸飛月笑了一下,冷豔的面容和下來,眼裡也染了幾分無可奈何。

“肯定會。不過他這麼聽弱水的話,就算把我們趕出來了,最後還是得讓我們進去。”

兩人將這個本子收好,打道回府,蹲了一個晚上,也該回去休息休息了。

*

李弱水最近發現路之遙有些不對勁。

他不僅沒有再提要回蘇州的事,還不怎麼粘了。

每天早出晚歸,不知道去做什麼,常常是李弱水醒來他人就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有人代替李弱水說出了心裡話。

公主如重創地看著李弱水,更加蒼白,看起來竟然比被刺一刀的那日還要虛弱。

“你們是破除千難萬險在一起的佳偶,現在該是親的甜生活,誰敢阻撓你們!”

捂著咳嗽起來,雙眼泛紅,看起來比李弱水這個當事人還要真

公主原本是想來借鑑觀察的,可誰曾想來白府來了兩天,竟然連他們在一起的畫面都沒有看到。

“演繹到一半的劇斷開,絕沒有這個道理……”

後的丫鬟慌忙來給背,生怕一口氣沒上來便撅過去了。

李弱水:“……”

公主的話語過於戲劇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稍微有些多此一舉。

確實不知道路之遙去做什麼了,但也僅僅是好奇,從沒有往另外一個地方想過。

很確信,就算是天塌地陷,路之遙也絕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只是怕他被哄騙。

人一旦有了弱點,即便再強,也會有任人魚的一天。

李弱水輕嘆口氣,站起往外走,腳上銀鈴細響。

“你做什麼去?”

公主站起跟在李弱水的後,後還跟著一個扶著的小丫鬟。

“我?當然是去看看他在做什麼。”

李弱水揚起脣,眼眸彎彎,面上一點沒有擔憂的模樣。

昨晚問過,路之遙說自己就在隔壁街,不會走得太遠,但到底在做什麼卻沒有說。

繞過一條街,剛轉到街角李弱水便看到了路之遙。

他正坐在一家碑帖店中,背對著們,不知道做些什麼。

快要夏了,街上人來人往,這春末夏初的日子也是算是帶了暑氣。

離碑帖店比較遠的地方有一個賣酸梅的小攤,李弱水索帶著公主坐在了此

點了三碗酸梅,笑著看向路之遙的背影。

“你不過去看看他在做什麼嗎?”

公主好奇地看著李弱水,隨後低頭看著暗紅的酸梅,猶豫了一下,還是擡起來嚐了一口。

“不用。我只是來看他有沒有被騙的。”

天氣確實有些悶熱,這酸梅消暑,李弱水一口氣喝了半碗,隨後脣,將脣邊殘留的酸梅吮進。

這習慣倒是和貓很像。

“既然他現在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問。”

笑著將另外一碗酸梅推到那位小丫鬟前,隨後習慣地拍拍安的肩。

“試圖打聽、拆穿別人的驚喜可是很不尊重人的。”

愣了幾瞬,隨後掩脣咳嗽,垂眸看向了碗裡的倒影。

“話本里可沒這麼說,這種時候不都是上去弄清楚的嗎……”

藉著喝酸梅的空隙擡眸瞟李弱水。

眼睛明亮有神,雙睫微翹,脣也是不自覺彎起的,似乎只是見到他的背影都很開心。

那日的生辰宴,他們二人在涼亭中的互是見到了的,氣氛曖昧,無端看得人臉紅心跳。

但似乎和心中的救贖不太像。

就比如施粥,填飽了飢之人的肚子,給他們帶來了生活的希,但這其實只是沾了一點邊。

真正的救贖,是將掉落在泥潭中的人救起,隨後帶到邊洗淨,爲另一個更好的人。

可他們不是這樣的。

按照的推測,路之遙以往該是一個置於黑暗的人,齲齲獨行,備痛苦與煎熬。

而如今到救贖的他,不說一心向善,也該是某種意義上的胎換骨。

可想起那晚他殺人的利落以及那日對不知緣由的殺意,一切似乎又同想的不一樣了。

路之遙有變化,可某些時刻他看起來確實又並沒有改變,他依舊是一個嗜殺之人。

正是對這點的好奇,在白府等了兩日,但今天,似乎這個問題有了答案。

“我突然想起來,我和路公子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在我殿裡。

當時恰好有宵小趁我支開護衛時翻了進來,想要侵犯我,我頓時想到了英雄救節……”

看著李弱水清澈的眼神,安咳嗽幾聲,吞下自己的心理活和演戲過程,直奔主題。

“路公子竟眼都不眨地殺了他,像是切瓜砍菜一般,濺得到都是。”

仔細地看著李弱水,試圖從中看出一些驚訝或是不喜,可到最後緒都很平和。

李弱水點點頭,煞有其事地接話道。

“他是個盲人,殺人時從不眨眼。”

主僕二人放下碗看,氣氛霎時靜了幾秒,看得李弱水有些尷尬地鼻子。

“不好笑嗎……”

原以爲公主是被嚇到了,便想著接個梗說說冷笑話緩和場面,沒想到氣氛更冷了。

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李弱水,眼神都帶了幾分佩服。

“我說這麼多,你想的竟是和我說笑話?你不怕嗎?不想讓他改邪歸正?”

李弱水這才懂了的意思,隨後笑著看向碑帖店。

那人正笑著向老闆接過另一塊木板,眼角眉梢都溫至極,又轉專心做著什麼。

“路之遙就是路之遙。”

*

“他真的不累嗎?”

看著碑帖店裡的路之遙,又轉眼看看晚霞遍佈的天空,低頭吃著街頭小攤做的牛餅。

出來一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反倒是被李弱水帶著吃了不小吃。

其實這兩人不按劇走下去,心裡是有些煩躁的,甚至想讓他們按自己想的做下去。

可這變化又很吸引,讓想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大概要走了。”

李弱水擡頭看看天,語氣篤定。

路之遙的晚歸,是指在傍晚之前歸來,而所謂的不黏人,也只是和平常比較起來不算黏人。

每晚例行的親親抱抱還是要的。

轉頭去,果然見到路之遙起往外走來,眉眼溫潤,如同翩翩公子。

“這人怎麼回事?”

李弱水皺眉看著他,隨後又點了一份牛餅。

“怎麼了?你生氣了嗎?爲什麼?”

雖然知道自己的心態很奇怪,但安莫名想看他們吵架的樣子。

此時對他們的好奇遠遠大過了想要近距離觀察的想法。

“他一整天都沒吃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嘖。”

:怎麼回事????

“快走,我們得在他到家之前到家,不然今晚我可得忙了。”

今晚忙什麼?

雖然不理解話裡的意思,但安已經開始覺得這兩個人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了。

難道不是正義俠暗殺手嗎?

就在李弱水幾人匆匆忙忙往白府趕時,路之遙正不徐不緩地踏著晚霞回府。

今日又有了些許進步,按照這個進度再過不久便能了。

走進一條小巷,他停了腳步,隨後輕聲道。

“是想跟我回家麼?那便抱歉了,大概不想見到你們。”

小巷裡依舊寂靜無聲。

他隨手撿起腳邊的石子,閉眼往某打去,只聽得當啷一聲脆響後,跟蹤的人終於現了

這幾人沒有貿然衝上來,而是拿刀觀察著他,糾結幾瞬之後還是撲了上去。

他們配合得很默契,顯然深諳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幾人集中攻他的左方,不敢分散開。

路之遙輕笑一聲,將劍換到左手,他本就無心戰,用的全是殺招,不到一會兒便收了劍。

劍尖上滴下濃稠的珠,他隨手甩淨,隨後歸劍鞘。

路之遙靜靜站在那,天邊晚霞千里,似乎也將他的袍子染的紅。

他鬆了眉眼,脣角無奈地勾起,像是因爲遇見頑而困擾的大人。

“走到哪裡都有臭蟲,還真是擾人,看來暫時不能離開府裡了。”

他轉了方向,又走回了去碑帖店的路。

*

風山莊正有一座涼亭,建在水上,周圍掛著帷幔,很是風雅。

茶香嫋嫋,徐夫人正坐在其中,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泡著茶。

明日要見一個大人,這人茶,得練練纔好。

“夫人,今日出去查探的人現在還沒回來,恐怕是……”

徐夫人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醒茶。

“正常的,若是今日活著回來了我才吃驚。那位李姑娘如何了?”

“安公主一直和在一起,我等沒有下手的機會。”

瓷碗噹啷作響,茶水灑到桌布上,濺出斑斑點點的褐污漬。

靜了一會兒後,才又響起平穩的聲音。

“安我也悉,過不了幾日興趣散了自然會走,那便再等等。”

像是自我安一般,念叨著再等等,繼續泡著茶。

肋終究是在的,不必急於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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