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給他打擊。
宋喻眉頭鎖,猶豫了好一會兒,開始認真組織語言,“我認為的?——格特別好,溫,超有耐心,還很善良。”
謝綏輕笑了一聲,給出評價:“這是你夢里的我吧?”
宋喻:“……”這都是夸他呢。
謝綏都不知道,宋喻對自己的印象怎麼在“善良”這一點上一直過不去。他自認沒上一世a城流言里說的“狠戾”和“不擇手段”,可跟“善良”這個詞也毫不搭邊。
宋喻不甘心,決定拿出例子說服他:“可我最開始認識你,你都是在救人啊。第一次在臨水,你不就是為了救一個人?替喝酒?第二次惹上那幫混混,不是救了小溪?”
謝綏微愣,頗有點好笑。
救小溪,那是發生在自己重生前了;至于之后臨水,也別有所圖。
“如果我不是你認為的這樣呢?”
謝綏問他,語氣散漫,像是不正經地開個玩笑。
宋喻反應很快:“那就不是唄。”
他喜歡的是謝綏這個真實的人,又不是想象里虛假的幻影。
謝綏愣了幾秒,低低笑了好幾聲,對上宋喻困來的目才克制住。
桃花眼一彎,眼型薄冷淡,眸卻深沉溫。
謝綏:“上次我的自我介紹或許可以更完整點。”
宋喻看他。
謝綏慢慢說,“不高冷,不,不是天才。并不善良,可能,還壞。”
宋喻愣了一刻,被他逗笑了:“你這人,哪有自己說自己壞的。”
謝綏反問:“誰說是我說的?”
宋喻:“啊?”
謝綏深深他的眼,笑說:“一個小孩說的。”
宋喻驚訝:“你都對他做了什麼?”
謝綏:“。”
宋喻開始吊兒郎當說話:“別不是打了人家一頓吧,看不出來你還有欺凌弱小這個癖好,太壞了,思想上不行啊謝同學,要不要我開導教育一下。”
謝綏忍笑:“這就不了。”
跑完回公寓,洗澡吃飯,宋喻又拿出了課本和卷子,開始整理錯題。
畢竟運會只是走個過場,期中考才是他的主場。
寫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爸爸。
宋喻績好了底氣也足,以前看到宋總電話,只覺得手機燙手,現在已經可以氣定神閑接通。
“喂,爸。”
電話那邊宋總說:“你要的手表,我已經人送到景城了。”
轉筆的手都一頓,狂喜上頭。
宋喻:“好的,謝謝爸,辦事永遠那麼快速、可靠又高效,不愧是你!”這個時候就毫不吝嗇彩虹屁了。
宋總神清氣爽心里說不出的得意和舒坦,上卻死要面子:“你以為說那麼多我會開心?夸人都只有這兩個詞,多多讀書吧你。”
宋喻心特別好,也不跟他貧,興致說:“那我拿它送人了。”
宋總:“真的是送同學?”
宋喻:“恩,當他的生日禮。”
一直沒收到小兒子禮的宋總頓時不爽,語氣有點酸:“幾百萬的生日禮,你可真大方。”
宋喻笑嘻嘻:“害,友無價嘛。”
宋總畢竟行程繁忙,很快要去開會,沒多聊。
宋喻掛掉電話后,整個心花怒放,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看著一道高錳酸鉀制氧氣的化學題半天。腦子里沒半點思路。
滿腦子都是謝綏接到禮時的表。
肯定是寵若驚,然后笑著說“謝謝喻哥。”
嘖。
這下子連氧氣那個上升的小箭頭都無比可。
其實他不是個注意細節的人,想要送謝綏表,也是那個夢里給他的印象太深。從車上下來的黑西裝的男人,材拔頎長。手上典雅華貴的腕表,碎鉆泛著雨的微。幾乎和整個人清冷的氣質幾乎融為一。
他覺得,謝綏應該會喜歡這個生日禮。
宋喻當然不會讓自己一個人開心。按捺不住,把作業擱在一邊,去謝綏。
打了一行字后,又馬上醒悟,默默刪掉。
生日禮不就在一個神和驚喜嗎?——提前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只是已經點開了聊天頁面,他又不是蠻想一句話不說地退出去。
猶豫一會兒,宋喻決定先把氣氛搞起來。
【你什麼時候生日啊】
【我將會在你生日那天送你一個非常牛批的禮。】
【你現在已經可以期待一下了】
禮還沒送,先人期待起來,是他的風格。
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謝綏在翻宋家的資料,視線正落在“宋家小爺六歲島上落水”的這一條上,眼眸深若寒潭。
一低頭,看到宋喻的三行話,瞬間心里的冷戾散了不,微笑起來。
【好】
【我期待著】
宋喻沒忍住,對著手機咧笑出聲,心道:幾百萬值得你兩個字期待了。
不知道是睡前跟謝綏聊了天的關系,還是白天被那條狗嚇了一跳。喝完牛上床,好幾天沒做的。關于書里原主記憶的夢,又開始出現。
一片純白的影,是他媽媽在對他說話。
“你許阿姨等下會過來,帶著的兒子,比你大一歲,收收子,甜點,乖一點,記得哥哥。”
小孩嚼著糖,很不服:“啥啊,憑啥大我一歲我就要哥啊!”
“讓你就,廢話那麼多干什麼。”
“我不,在學校我們都是看誰打架厲害喊誰哥的,這哥不能隨便喊,是面子問題,除非你讓我和他打一架。”
他媽媽被他氣笑了:“我說你這叛逆期是不是來的有點早?不用他和你打,我先把你打服吧。”
“……其實哥也不是不可以。”
小時候的宋喻長的特別秀氣,淺棕的頭發又又長,皮白,眼珠子清澈通像玻璃珠,就是表拽得上天。
夏天在莊園,穿著白t恤和灰寬松的短,出兩條又白又直,他抱著自己的水槍,心不甘不愿被他媽媽拽過來。
“喻喻,哥哥。”
跟在天仙般好看的許阿姨旁邊的是個同樣致的小年。
只大一歲,卻比他高一個頭。襯衫長,黑頭發,面對他媽媽時教養很好,有風度有禮貌。只是看向他時,就不端著了。
漆黑的眼眸里,不耐煩和冷漠,幾乎藏不住。
第一眼就是這破態度。宋喻這還能忍。喊個錘子哥。
小孩冷冰冰拽著臉。
他媽媽看他久久不應,低頭瞪他,小聲說:“你要是不喊,你房里的玩我全給你丟了。”
宋喻:“……”
他氣不打一來,手里的水槍就想到對面那人臉上。猙獰著臉,咬牙切齒:“哥。”
小時候的謝綏也沒遇到那些糟心事,格沒那麼沉默。兩人被摁頭見面,誰都不滿。宋喻這“哥”喊的不不愿,眼故作兇狠,仿佛是在威脅,敢應你就死了。
謝綏哪能他威脅,甚至心里有點惡劣,微笑:“恩,小妹妹。”
宋喻:“!”氣到說不出話。
許阿姨一愣,對謝綏說:“錯了,是弟弟。”
謝綏臉上裝作恍然大悟,雖然眼里完全不是這個意思,毫無誠意:“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他是孩子。”
宋喻:“……”
媽的這一架是必須打了。
第66章 還兇
當然這架沒打。
有他媽媽在旁邊,只能忍。
第一次見面就恨不得把水槍滋在對方臉上,后面的相當然也不會愉快。
宋媽媽帶著神蒼白的許阿姨上樓,他就只能聽吩咐,憋著一口氣,和那個討厭鬼待在一起。
不能回房間玩游戲,生活簡直毫無意義,宋喻百無聊賴坐在草坪上,拆完水槍,又給裝回去。討厭鬼也不想和他說話,坐在秋千上看書。
兩人相安無事,一句話沒說。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
宋媽媽問:“下午和你哥哥相的怎麼樣。”
宋喻聽到這個問題都煩死了。
能怎麼樣,沒打起來都是給面子。
但是自己的暑假都被綁在他媽旁邊,小小年紀他已經學會說人聽的話。
信口拈來。
“好的,相特別融洽,我喜歡他,他也特別喜歡我,快快樂樂,好兄弟。”
宋媽媽笑了,打趣:“你喜歡他我倒不稀奇,畢竟你謝哥哥從小就聽話,溫又有禮貌。可他怎麼喜歡你的,喜歡你脾氣差屁事多?”
宋喻:“???”這是親媽說出來的話嗎?忍吧,委屈但不說,就是那麼堅強。
宋喻拿著筷子拉米飯:“誰知道呢,可能魅力就是那麼無安放。”
從電視上新學到的詞。
宋媽媽啼笑皆非。
后面許阿姨又來了一次。
比上次神還差,雖然還是很好看,但那種疲憊和頹,再致的容都不住。
而跟在旁邊的年,比上次也更多了分沉默。
莊園在郊區外,出門多走幾步是個果園,宋喻躍躍試想去外面玩。
他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眼睛放,想找個小伙伴。
于是問謝綏,興致:“你有沒有興趣,陪我去干一票大的。”
謝綏垂眸:“你覺得我有興趣嗎?”
宋喻:“有有有!我一看就覺得我們心有靈犀!”
謝綏:“……”
而那個時候他的心確實很浮躁,就隨著宋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