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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 9

教室里哄堂大笑。

余抒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傻事,一抬頭對上程傾的目,不見責備,但顯然是不認同的。

是的…永州大學建筑學排全國第一,程教授則是永大最年輕的正高,的課除了永大本校學生,也就只有明大的學生可以校旁聽而已。

結果倒好,在人家的課上睡著了。

程傾垂了下眼眸:“好了,坐下吧。”

余抒坐下了,后半堂課是拿手指撐著眼皮度過的。

課間也焉焉的,拒絕了嘉喊一起上廁所的邀請。

拿鉛筆和水彩筆出來,在紙上涂涂畫畫。

最后一節課,程傾講完講義容,離下課時間還剩五分鐘:“今天就到這里吧。”

沒離開教室,學生也只好坐在教室里玩手機。

在講臺上走了兩步,就看見坐在第一排的某個不聽話的同學舉起一張A4紙。

上面寫著:對不起QAQ

隔了一行又寫:小菠蘿知道錯了!

配上可的簡筆畫,是個頂著書本的小菠蘿。

程傾下意識想笑,但努力把平了。

有同學注意到的小小表,在班級群里聊了起來。

“老師剛剛是不是笑了!”

“你看錯了吧,程教授多嚴肅一個人,還笑呢…你不知道嗎,學校論壇里說永大校園憾事TOP10,那就是神教授從來都不笑!”

“我好像也看到了,角彎了下…有點好看哎!”

“STOP!你們到底是來上課的還是的啊!”

“實不相瞞,我是來的…”

始作俑者余抒同學還不知道因為的一點小作,引發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紅著臉看著程傾,期盼得到的一個點頭。

但程傾什麼都沒說,把目移開了。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

“余抒同學,”程傾開口,“下課到我辦公室來。”

群里瞬間換了話題。

“這同學是不是不知道,程教授總是挑前幾排學生的問題。”

“是啊是啊,沒有人提醒下嗎…”

“臥槽終于也有人注意到很好看嗎!一看就是清秀學霸,皮白的要命,說是牛也毫不為過…”

“行了行了,狗停下,看又要被找辦公室了。好慘!”

“是的,好慘。”

“好慘+1”

“好慘,憐了。”

還不知道自己被認為‘好慘’的余抒同學,在一眾同的目中,抱著連夜抄完的二十遍課本容出去,去找‘魔頭’程教授了。

第07章

一下課,旁邊有人跟余抒說:“同學,你下次不要再坐前三排了。程教授專點前三排的學生回答問題。”

余抒和嘉兩個明大的學生才明白,原來自己坐在了程教授偏的區域。

余抒道了聲謝,跟嘉說了拜拜,離開了教學樓。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去程傾辦公室相當輕車路。

不過站在門前,還是多停了幾秒,整理了一下服,才敲了門。

門是虛掩的,一就開。

程傾戴著眼鏡,正在看一份材料:“你先坐吧。”

余抒哦了聲,乖乖坐下了。

等程傾看完材料,一抬起頭就看見上下眼皮打架:“就這麼困?”

余抒瞬間醒了,朝討好似的笑了笑:“程老師…”

程傾嗯了聲:“上次罰抄的容給我。”

余抒立刻拿出來:“二十遍,全部都是我自己抄的,沒有一點工減料。”

程傾掃了一眼。

端正清麗的小楷,字跡整潔,都是同一個人的筆跡,寫在明大抬頭的學校信紙上。

下頜微抬:“昨晚抄到半夜?”

余抒點頭:“嗯…早上又早起過來,真的很困,我不是故意犯困的。”

程傾把一沓明大信紙翻到最后,數了數正好抄了二十遍,最后一張空白A4紙掉了下來,彎腰撿起來,看到上面寫著:到底選不選《外國近現代建筑史》這門課?!

最后的問號和嘆號都描了。

把這一摞紙還給余抒:“可以來聽,但我不建議你修學分。”

明大學生選永大的課既可以按正常選課方式,修學時拿學分,也可以僅僅是校旁聽,不參加考試,也沒有分數。

其他學校來蹭課聽的學生也不,不僅有學生,還有建筑設計研究院的年輕設計師。對此程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小組作業上也允許旁聽的學生一同參與。

余抒:“哎?”

原來程傾剛撿的是周末跟嚴悅做未來規劃的那張紙。

余抒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程老師,要是我以后上課又回答不出問題怎麼辦?”

程傾:“那就繼續罰抄。”

余抒嘆氣:“好吧…我有個問題,你為什麼只點前排學生回答問題啊?別的老師好像都會點后面的學生多,這樣會讓他們更專心聽課。”

程傾搖搖頭:“既然不想坐在前排,大概率是不想聽我的課。既然不想聽我的課,我也不會過多關注他們。坐在哪里也是自己的選擇,每個年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余抒愣了下。

這一瞬間又有了那天的覺,程傾說的話這麼理,好像從沒有人對說過這種話。被這麼一說,剛剛那句‘以后我都坐后排’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想了會才說:“我大二,這是大三的課程,有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

程傾:“你可以預習。”

原來才大二,難怪之前提問的時候,一臉茫然回答不上來問題。

忽然偏過頭,手掌撐住下,打量著余抒:“小菠蘿?”

忽然了小名,余抒臉頰發燙:“嗯…我小名。”

“好,”程傾點了下頭,“上次上課沒答出問題罰抄二十遍。今天上課你又睡著了。”

還沒等說完,余抒苦著臉:“別罰抄,手要斷了。”

手斷了以后就不要再讓家了。

程傾不為所:“錯了就是錯了,把永大的學生課堂紀律規定抄十遍。”

余抒:“哦…”

程傾拿了A4紙和綠封面的學生手冊給:“抄吧。”

余抒沒想到會讓自己在這里抄寫。

一看程傾在旁邊看起了期刊,也只能拿起筆,剛抄完半頁A4紙,翻過一頁…沒了!

原來就兩百個字。

嚇死了。

程傾抬了下眼,將的小表眼底,推了下眼鏡,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十遍下來也就兩千字,等余抒抄完,剛剛過了一個小時,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程傾整理完桌上文件,收起抄的容,檢查一遍:“好了。走吧。”

余抒著發酸的手腕:“那我先回學校了。”

程傾嗯了聲,跟一起下去:“學業忙嗎?”

“還好,”余抒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往來的人,“剛開學,作業比較。”

正說著話,有人迎面走過來,笑著打招呼:“程老師,下班啦?等我們一會,一起吃飯啊。”

“不了,今天沒空,”程傾拒絕了,給余抒介紹了下:“我的前同事,李梓央、周亭。”

說完又給同事介紹余抒:“這是余抒。”

李梓央和周亭歲數都不大,碩士畢業后進了建筑設計研究院,與其說是程傾的同事,倒不如說是半個學生,格活潑熱,也經常過來永大建院,跟程傾也算得上半個朋友。

李梓央一聽的介紹就覺怪怪的:“你朋友啊?”

怎麼介紹的時候不說是朋友還是同事啊?

人的八卦心永遠無窮無盡,越是含糊不清,就越是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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