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庭秋彎了彎眼眸：“想多了，你哭我就在旁邊拍手大笑：哭，哭得再大聲一點！”

余抒：“……”

余庭秋噗的一聲笑了：“生氣啦？”

見余抒不理，換了話題：“對了你來聽哪位老師的課？程傾老師的有選嗎？”

余抒呼吸一滯。

小阿姨，主提到程傾了…

余庭秋以為還在生氣，見沒應也不覺得奇怪：“今天氣勁還大啊，這麼不經逗。好了我認真的，說正事。程教授除了不搭理人，人品、學識、涵養都相當不錯，的課你可以去聽聽。”

也沒有那麼不搭理人吧…

余抒下意識想反駁，但很快忍住了，哦了一聲：“我知道啦。”

余庭秋嗯了聲，繼續開車。

等到了明大，又不忘叮囑余抒：“你如果決定讀碩士，就一定記得去聽程傾的課，知道嗎？”

余抒小啄米般點頭：“知道知道。”

余庭秋拍了下腦袋：“傻乎乎的，好了，進去。”

余抒懷著劫后余生的狂喜，揮揮手，差點沒揮彩旗：“再見再見，小阿姨再見。”

余庭秋站在原地，等進了校門才準備走，笑著自言自語：“這小孩最近怎麼了，怎麼越看越傻呢…”

-

周六，余抒上午到咖啡廳做兼職，中午回到宿舍，就見安可神兮兮地對招了招手。

“干嘛？”

“我猜你沒看到。”

“什麼啊？”

“程教授今天有個講座，去不去聽啊？”

余抒：“在哪？”

安可：“瞧瞧你這反應，出息呢。”

余抒：“快點把通知轉給我，求求了。”

安可：“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要見見到底是什麼樣的姐，把我們小菠蘿迷這樣。”

“你們在說什麼呢？”

“…沒什麼。”

一見另外兩個室友進來，安可立刻打住，知道余抒不希太多人知道這件事，也尊重的私。

余抒在看安可轉過來的通知。

程傾的講座啊…上次臨時被去幫忙拍照，本沒聽到容，這次應該可以好好聽聽了。

中午差點沒睡著，翻來覆去很久，瞇了二十分鐘就被鬧鐘吵醒，瞬間坐了起來。

對面床的安可笑：“你剛剛坐起來的作太快，像安了彈簧一樣。”

“胡說，我哪有，”余抒立刻爬下床，換好鞋子。

等出了宿舍，安可被拽得一路狂奔。

“慢、慢點，累死我了。還有半個小時呢，這麼著急干嘛？”

“我要坐第一排啊。不喜歡學生坐后面的。”

安可著氣：“你是不是被姐姐迷暈了頭，以前你從來不坐第一排的。”

——余抒格相對斂，上課不跟老師互，喜歡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看書。

余抒沒應，拉著進了會場。

兩點十分，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被坐滿了，余抒坐在了左邊第一排。

安可平復著呼吸：“我這條老命都要跑掉了。”

余抒拍著的后背給順順氣：“好了好了，喝點水。”

其實自己也累得夠嗆，這麼冷的天氣，額頭上都冒了汗，臉頰也紅紅的。

安可遞了張紙巾：“你出汗了，再往上點，這里這里。”

說著干脆手把余抒了汗，這時門口有了靜，下意識回頭，正好看見有個高挑端麗的人走了進來，目在這里停留了一秒——如果不是的錯覺。

安可立刻收回手，一時語結：“這這這，就是程教授啊？”

余抒也看見程傾了，只是程傾沒看，點頭：“是啊。”

安可恍惚地說：“小菠蘿，你賺大了。”

余抒忍著笑：“什麼啊？”

安可抓著余抒的胳膊搖了搖：“這可比我談的男朋友好看多了，姐也太香了，下次有請介紹給我，不許藏著。”

余抒笑彎了眼：“我哪來姐姐介紹給你啊…”

安可正要說話，約覺到講臺上有人在看著。

第一反應就是松開手，再往臺上悄悄瞥了一眼，莫名地心虛。

臺上。

程傾低下頭，對助教說：“再檢查一下投影。”

“好了好了，一切就緒。”

“謝謝，辛苦。”

等時間到，程傾把話筒打開，在燈下輕輕推了下眼鏡：“各位老師、同學，下午好，我是程傾。”

原本就清醇聽的聲音此刻在音響中傳了出來，平添幾分磁，悅耳又。

余抒懷疑自己可能算半個聲控，一聽見的聲音整個人都坐直了，拿出筆記本，專心看向。

這次講座不是專業知識類分，屬于校友經驗分系列，程傾語氣也隨和，完完全全就是學姐分的語氣。但這種閑聊似的分也不讓人覺得枯燥，前提是有多年積累的淵博學識和開闊視野。

“我畢業的時候，導師送了我兩句話，第一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欺負弱者，第二是無論從事哪個領域的工作，都要做一個專業的人。這兩句話我記了很多年。”

“后來，我從事建筑設計工作，建筑不僅僅是建筑，在很多時候也承載著一個好的愿景，譬如對一座城市的歸屬，譬如對家的眷…”

“事實上，設計建筑的人…”

“……”

余抒一邊記錄，一邊看著燈下的那個人。

是真的很適合穿小西裝，清雋拔，又恰到好地勾勒出曲線。

余抒看著，有那麼一瞬間走神。

期待自己以后也能為這樣的人。

程傾從中間往左走，站定后目往下一掃，正好看見左邊第一排正中間的孩，眼睛里盛滿亮晶晶的，那麼專注的看著。

清澈瞳里就只有。

程傾收回目，抬起腳步準備往右邁，莫名又放了回來，站在左邊，沒再往回走。

……

聽完一場講座，安可趕個活先離開，余抒順著人一起出來，正好聽見別人在聊程傾，也多聽了兩句。

“程教授值也太高了啊。”

“是啊，講課好又漂亮的老師很的。難怪永大學校論壇里說程教授不笑是個憾。”

“站在左邊太久了，離我好遠看不清楚，好可惜。”

余抒聽著別人夸程傾，莫名也很高興。

不過沒等程傾，這種況都會安排到新樂居餐廳吃飯。

余抒到食堂吃飯，二樓教工食堂僅在晚餐時間對學生開放，五點半人還不多，點一份番茄牛腩飯，坐靠窗的位置。

沒多久，有人在對面坐了下來。

余抒抬起頭，咬住筷子：“程老師？”

程傾嗯了聲，放下餐盤，的餐盤里有紅燒塊、咖啡牛腩、清蒸娃娃菜和椰子燉湯，遠比余抒的菜要富。

余抒：“那個，你要坐我這里啊？”

附近來來往往都是人，也不排除會有人聽了講座認識的。

程傾挑了下眉：“不行嗎？”

余抒猶豫了兩秒，搖搖頭。

總覺有人在往這邊看，心里有點慌。除了慌張之外，還有點難以察覺的驚喜。

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跟程傾打招呼：“程老師沒去新樂居吃飯啊？過來一起吃吧？”

“開個講座，”程傾平靜拒絕，“不用了，不想換位置。”

程傾一連拒絕了三四個老師的邀約，只有余抒在張：“程老師，你真的不過去啊？”

“不去，”程傾問，“你張什麼？”

余抒：“…好多老師都在看這邊啊。你真的要坐我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