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的丑聞出后,謝可越曾經拿著碎玻璃瓶和駱延川拼命,只可惜腹部反被刺中進了醫院。
住院期間,他卡里的余額被謝薇用了個干凈,僅剩在靈玉設計里的那點投資,也因為對方的摻假破產而徹底沒了。
謝可越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早已經無法忍沒錢的窮酸日子。
“我第一時間想到去找施盛重做了親子鑒定,但他把我當瘋子給趕了出來……”
謝可越想起那段不堪的過往,整個人深陷在仇恨的泥沼中掙不得,“我恨!我恨你們!我恨施家所有人!”
他明明就是名正言順的施家三爺,明明上就留著施家的,憑什麼到頭來一個個翻臉不認人?
于是,當俞銘找上謝可越合作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這是他唯一翻賺錢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謝可越拿著俞銘提前給予的厚報酬,收買了他曾經認識的、在海市的高級倉管,然后利用自己‘施氏三爺’的名義去哄騙底下那群不了解豪門圈的員工。
偽裝份簽個字,只要冒險一個月,謝可越就能拿到百分之三的走私提。
等到了國外,更改了國籍,他就擁有了重新生活的資本。
“當然,我設想過不功。”
“反正我在華國就是聲名狼藉的廢人一個,就算失敗,我正好拉下施氏來泄恨!”
謝可越想起如今的結局,發出一聲滲人的、幾乎癲狂的笑。
“施盛不是想拿施氏來重新籠絡你們兩個寶貝兒子嗎?這下好了,我謝可越得不到的東西!你們兩兄弟也休想得到!”
“——休想!”
施允南聽見他扯著嗓子的失控的喊,眼鄙夷,“謝可越,我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過,你在意的施氏財產,在我眼里只不過是一堆垃圾,我不在乎。”
“不!你在乎!你一定在乎!”
謝可越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深陷在自己的認知中無法離,“那麼多錢,你憑什麼不在乎!那你在乎什麼?那你在乎什麼!”
守在門口的獄警走了進來,強制將他下斥道,“發什麼瘋!給我坐下!”
施允南覺得這場對話已經沒了再繼續的必要,他算是知道了——
就沖謝可越這偏執到快要喪失理智的瘋樣,就該待在監獄里一輩子到死,免得再出來禍害其他人。
施允南沖側的獄警點了點頭,主結束這場談話,“麻煩你了。”
時至今日,謝可越這位‘世界主角’已經徹底落敗局。至于他夢境里的那個結局?早就不復存在了。
施允南剛轉沒走兩步,謝可越就突然喊住了他。
對方像是神分裂似的,語氣從瘋癲忽地歸為可怕的冷靜——
“施允南!你既然猜到了我的來歷,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
第84章
施允南停住步伐,回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還是……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其他人好過?”
謝可越從嚨中溢出一含糊的笑,那雙眸底沒了瘋狂,只剩下一種微妙的可憐,“施允南啊施允南,你真以為駱令聲心里有你?”
玻璃隔層上方的電子表開始了倒計時,剩下的探視時間還有一分鐘。
“看來,你是不想讓我好過?”施允南慢悠悠地走了回去,站定在玻璃隔窗前,“別廢那個心思了,我知道他曾經有過喜歡的人,但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要是真的他,怎麼可能不在乎?”
謝可越完全不信他的說辭,角泛起玩味的笑意,“施允南,你永遠活在溫亦北的影子里,不累嗎?”
一字一句,像是注了殺意的彎刀,猛地刺施允南的心臟。
“和溫亦北對比起來,你知道你自己有多不堪嗎?當年施溫兩家爭孩子的時候,誰不想要溫亦北?有人要你嗎?”
“你以為現有的駱家是你的歸屬?錯了,大錯特錯了。”
“你不信?我比誰都明白這個故事最后的結局。”
謝可越一瞬不瞬地著玻璃隔窗,目刻意往施允南的指尖一落,“駱令聲要是真的你,你們領證這麼久了,他為什麼都不肯送你一枚戒指?”
“說完了嗎?”施允南冷靜地接收了他的挑撥,從容發笑,“我,信得過駱令聲。”
“……”
簡單七字就將謝可越打退了回去。
“我是該好好向你炫耀的,有老公,有兄長,有外公,有舅舅,有好友,對了,還有一個每天抱著我撒的小外甥,你知道被意環繞的覺嗎?”
謝可越上揚的角徹底僵了下來。
施允南雙手撐在玻璃隔窗前,子微微前傾靠近。
“我忘了告訴你,你一直討好的施盛和老爺子,前段時間也想把施家私產和公司都到我手里。”
“你和施氏走私會出事,我也提前得到了你們對家的風聲,只可惜我不稀罕那點破資產。”
“……”
謝可越口被施允南刺得一陣起伏。
對方越是表現出不在意,越發襯得他過往的偏執追求有多可笑。
“謝可越,你該承認了。”施允南重新起子,以勝利者的姿態宣告,“你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這話就像是一道天雷,驟然將謝可越砸得面扭曲。
探視時間到了。
施允南轉朝外走去,后依舊是謝可越毫無章法的囂——
“施允南!我沒有說謊!”
“你也不想想,溫亦北他比你優秀了多倍!”
“你現在得到過的這一切都是溫亦北給你的!”
“早晚有一天,你會徹徹底底失去!你才是那個永遠沒人的人!”
施允南聽見這些言論,瞳孔中破出一細微的裂痕,快步朝著監獄外走去。
謝可越見自己的謊言激不起對方毫的失態,狠狠地了兩口氣,最終還是頹廢地跌回到了位置上。
“……”
謝可越慢半拍地捂住自己的臉,后知后覺地放聲痛哭起來。
有些人擅于在逆境里抓住機會、靠過的能力翻盤轉贏。
而他呢?
在一帆風順的開局下,生生地將自己蹉跎到了這般結局。
事到如今,謝可越所有的不甘心都歸于一個認知——他徹徹底底輸了施允南。
…
車門發出沉悶的一聲。
施允南倒回在車椅上,隨手搭上了方向盤,試圖用深呼吸來平復自己波的緒。
忽然間,他的余瞥向了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下一秒,他的雙手就不自覺地了方向盤。
“……”
不知為什麼,施允南腦海里滿是謝可越那如同困之斗的嘶吼聲。
——你永遠活在溫亦北的影子里,不累嗎?
——你們領證這麼久了,駱令聲為什麼還不肯送你一枚戒指?
——你才是那個永遠沒人的人!
施允南下意識地出手機,指尖定格在人那悉的微信頭像前,他卻遲疑地轉換了目標。
施允南撥通了溫亦北的電話。
等到接通的滴答聲回在施允南的耳畔,不出半分鐘的功夫,施允南就狠狠掛斷了電話,破天荒發出一聲自嘲的笑。
“傻了吧唧的,打什麼電話?”
明擺著謝可越是在離間他們,他還能往坑里跳?
施允南將手機丟在副駕駛座上,調整好心緒往家的方向開去。
…
施允南是翹了下午的班去監獄的,這會兒回到駱宅的時間還早,管家秦伯正指揮著傭人們在進行清潔工作。
施允南上了二樓,走廊上還彌漫著一果香清潔劑的味道。
秦伯對上施允南的影,連忙迎了上來,“施先生,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