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聽你的。”駱令聲欣然應允，趁空吻了吻施允南的，“我開車帶你去。”

自從確認雙無礙后，他就去補考回了駕照。

如今袁猛和秦簡這兩位拿‘司機’當副業的下屬，算是半路‘退休’了。

施允南眸底晃過一亮，“嗯，我記得路，指揮你開。”

“好。”

兩人溜離開婚宴，花了點時間再次回到了當初的那家法式餐廳。

雖然沒有提前預約，但還是幸運坐回了當初那個安靜的偏角位置，點上了一模一樣的餐點。

施允南環視一圈，忍不住陷回憶，“上回過來，我還絞盡腦地想著要怎麼把你追到手呢，說話做事都怕了你的逆鱗，惹你不開心。”

駱令聲拿起餐，慢條斯理地切起碳烤塊，“是嗎？口頭上撥得那麼起勁，暗地里這麼小心翼翼？”

施允南喝了一口鮮的魚湯，面對人的揶揄，滿足哼哼，“早知道你那麼悶地把我放在心里藏了八年，我當初就該大搖大擺、橫著走路。”

駱令聲被這話逗得眼角眉梢都是悅意，“你現在想要大搖大擺、橫著走路也不遲。”

說著，他就將切好的塊餐盤遞到了人桌前，“多吃點。”

“吃著呢。”

施允南沒反駁，帶著別樣意味的目一個勁地往駱令聲上瞥，“不吃飽，今晚哪有力氣陪你折騰？”

駱令聲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從中溢出一抹笑意，“快吃。”

“嗯。”

兩人邊吃邊聊，慢悠悠地解決晚餐。

離位置不遠的小舞臺還沒撤掉，不過今天來得不湊巧，沒能聽到和上次相似的小提琴演奏聲。

直到晚餐進行到尾聲，施允南這才平靜起，“我去洗個手，你等我一下？”

“好。”

駱令聲趁著施允南離開的空隙，主前往結了餐款。

——嘭。

一聲設備接通的電子音驟然炸開，后的廳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駱令聲下意識地轉查看況，然后目就猝不及防地凝在了那方狹小的餐廳舞臺上——

施允南不知何時籌備好了一切，手里還拿著一把同樣眼的小提琴，他站在依舊簡陋而昏暗的燈下，可著駱令聲的眼里盛滿了萬千星。

目匯。

施允南對著前的簡易立麥開了口，“駱先生，聽好了——”

指尖扣琴弦，琴弓泄出旋律。

沒了一年前那場演奏的斷斷續續，施允南用加以練習過的、目前最嫻的技法，為駱令聲奉上了出了一曲完整的演奏。

即便周圍的餐客們投來再多的目，而施允南眼里的只專屬于駱令聲一人。

——我在想，只可惜我對小提琴半途而廢，沒有學也不好意思獻丑，不然今晚還能上去給你單獨演奏一首，讓你當一回我的聽眾。

——如果你還喜歡，隨時都可以拾起來學，無論演奏好壞，我以后都可以當你聽眾。

曾經的施允南以為那是駱令聲給他的客套和尊重，后來他才明白，駱令聲是借著只言片語和他暗說永遠。

一曲到了尾聲。

這回施允南的演奏，不僅僅只收獲了駱令聲的掌聲。

施允南在所有人的掌聲中對準立麥，“此曲僅獻給我的丈夫，駱令聲，新婚快樂。”

“……”

臺下的駱令聲無聲沉默，卻在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沖撞了上來，他將施允南摟在懷里，附在耳畔的聲線里藏著明顯的抖，“你早就安排好了？”

駱令聲原以為，方才的那場婚禮帶給他的就已經夠強了，沒想到短短兩個小時又會‘栽’到這個地方。

施允南完全不在意底下餐客們的起哄和歡呼，只是偏頭問話，“聽懂我給你的回應了沒有？”

“聽懂了。”

駱令聲一字一句，鄭重回應。

兩人徹底說開關系后，施允南在無數個深夜里都曾暗自容過——

這世界上，有人從未間斷地了他八年，并且還會繼續下去。

兩人重逢后，駱令聲每句聽似不經意間的對話，實際上都是他熬了八年、藏著意的邀請，邀請他共度余生。

施允南知道，他沒辦法越這些年的鴻倒退回去駱令聲，沒辦法在人遭遇意外、跌低谷時陪伴，所以他只能抓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去。

這是施允南心練習了兩個月，專門為駱令聲準備的獨奏。

雖然是在餐廳的簡易舞臺、還匯聚著其他餐客的嘈雜環境，實在算不上表達意的最佳場所，但施允南就是忍不住準備了這麼一場回應。

就像他們兩人注定寫在一塊的名字——

聲聲皆應允，應允皆余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