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返校,徐嘉禾坐在車后座不著痕跡地輕后背,昨晚李一爍就像瘋狗一樣糾纏一整夜,長時間被對方提起瓣在下狠,現在自己的腰骨都在微微酸疼。
“小禾,上次媽說的高三辦走讀,你想好了嗎?決定好的話最近我就去看看房子,你舅媽說得對,這事得提前一年就準備,裝修完還得散散甲醛,通風則小半年。媽準備托人幫忙看看房,中介還是不靠譜。對了,住了大半個月了,舍友人怎麼樣?媽看那個李什麼什麼人還有意思的。對了,他怎麼一大早就走了?我還想著留人家吃個午飯……”
坐在駕駛座的母親又開始招牌式嘮叨,而徐嘉禾斜倚在車窗出神——要說剛開學拿到住宿申請表時上學心如上墳。但是現在,提起走讀,居然有些舍不得?
“小禾,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人見自己叨叨半天都得不到回應,語氣有些嗔怪。
“媽,其實我覺得沒必要走讀……舍友都還不錯,住校也省時間。”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不是擔心你……”綠燈亮起,人聲音漸弱,腳松剎車輕踩油門,將注意力都集中在馬路上,終于放棄念叨。
當自己說出“舍友都還不錯”時,徐嘉禾心沒有任何違心,甚至覺得確實如此。一開始看到宿舍名單上,有平時在班里和自己作對的李一爍、并不相識再加上初印象冷漠的江與城,以及強勢不容拒絕的梁陸……初宿舍,徐嘉禾心里有太多忐忑不安,可是隨著后續相了解,又發覺自己不再像最初那般抗拒三位舍友,甚至答應其中一位的往請求。
難道,已經完全不排斥住宿生活了?
又或許,習慣這個詞,本就很可怕,如同病毒一樣不知不覺混中,隨著循環流淌遍布全,一步步重組細胞結構。徐嘉禾陷了恍惚,原本普普通通的生活場景發出與平時不同的芒,明亮又灼熱,用手,溫暖之余又似乎有著稍縱即逝的灼燙。
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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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你中午不休息會兒嗎?”李一爍用手指了徐嘉禾的臉頰,在食堂吃完午飯后他一直坐在桌前百無聊賴地盯著對方發呆。
“周六是初賽了,這幾天先把二試備考手冊看完。”沒等徐嘉禾開口,梁陸快速接話,將一本教輔砸在桌前,發出頗有威懾力的響聲。
“……哦,好。”徐嘉禾
戴上黑半框眼鏡的梁陸,比平時看上去更嚴肅且郁,角向上揚,眼底卻沒有笑意,冷冷瞥過李一爍。
李一爍撇了撇,立刻噤聲。他倒不是怕梁陸,只是李一爍也知道初賽將近,不忍心打擾徐嘉禾復習。之前模擬考徐嘉禾被改答案導致分數奇低,李一爍差點以為是自己整天死纏爛打問題浪費時間所以才耽誤了對方。
而梁陸,顯然誤以為李一爍是不敢忤逆于他,轉頭的瞬間又扯出嘲諷笑容。
“梁陸你他媽笑?”李一爍這次敏銳地捕捉到對方表,瞬間就炸。
梁陸沒轉頭,握筆繼續寫字,語氣淡淡:“笑你,你是?”
“我是你是什麼?你和做舍友?”
“我和你有關系嗎?我是人,和做舍友,有問題?”
“你他媽是!好歹我還,你又細又!”
……
弱智男高中生斗日常又上線了,徐嘉禾了角,想笑又不敢笑。正巧微信來了條消息,是于文祥私聊現在來育館一趟。
一般這種況,于文祥都會在群里@他,為什麼這次要單獨發消息呢?徐嘉禾稍顯疑但沒有多想,開始收拾桌面的本子,打算先去取記錄本,事后直接回班。
“嘉禾你去哪兒?”李一爍看到他收拾桌面立馬慌了,“我安安靜靜火速閉,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麼個男朋友像是養了個兒子?徐嘉禾無奈了搖了搖手機解釋:“籃球隊那邊我去取個東西,隊長正喊我呢。”
這邊徐嘉禾剛出門,那邊梁陸則摘下眼鏡了眉間,語氣稍顯無奈:“和你多說一句話,智商都被拉低了。”
李一爍起躺回下鋪,語氣得意又欠揍:“智商高有什麼用,嘉禾現在還不是我的?”
梁陸不怒反笑:“罵你一句慫,速度夠快啊。”
李一爍塞上耳機,側躺以背示人,做出一副不奉陪的樣子:“男人不能說快……真力量,你懂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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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隊訓練時間一般集中在晚自習,午休訓練時間較有彈,并不是強制,徐嘉禾想起來了,這陣子江與城好像基本每天都會去午訓。
“給,麻煩你給財務室那邊報帳了,再反應下校司機的遲到問題,差點趕不上比賽。”于文祥將夾著發票的記錄本遞給徐嘉禾。
徐嘉禾本想進育館,但于文祥把他截在了辦公室走廊拐角。
“嗯好。”徐嘉禾正想手接過,對方卻仗著高優勢高高舉起本子。
于文祥右手高舉本子,左手隨意進兜,垂眼饒有趣味地看著徐嘉禾。
“你真是江與城他舍友?”于文祥挑了挑眉。
這已經是于文祥第二次這樣問了,如果說上次是不知道,那麼這次又是為什麼?到底想確認什麼?徐嘉禾甚至從于文祥的語氣里聽出些不懷好意的八卦氣味。
“你到底想問什麼?”徐嘉禾沉下臉,不打算和對方繞彎子。
于文祥有些意外于對方的態度,畢竟之前他對徐嘉禾的印象都是有問必答的乖乖仔形象,從沒想過也敢和為正隊長的自己這樣說話。
似乎是右手舉累了,于文祥替換手,用左手拿過記錄本,卷一筒搭在左肩上,用本子一下又一下敲著后頸,慢條斯理繼續開口:“沒怎麼,就是好奇江與城,之前還懶一人兒,怎麼就對你上心?周婷婷知道了該多難。”
周婷婷是誰?
于文祥等到了徐嘉禾的疑神,拉長語調解釋道:“哦,你不認識,之前的校隊經理,是學姐,高三開學就辭了……江與城天天戴的那個紅發帶,就是送的。”
思緒飄到上半月,徐嘉禾想起當時李一爍調侃江與城紅發帶真,江與城解釋的是“學姐送的,說是道別禮”。確實是天天戴,這個學姐,和江與城,關系很好嗎?可是話說回來,自己為什麼要被于文祥牽著鼻子走去揣測別人的關系?
徐嘉禾剛心嘀咕一兩秒,抬眼就看到對方正用試探的揶揄目打量自己,一時間被戲耍的惱沖上心頭,但良好的教養使他控制住緒,可是臉惱紅卻遮掩不住。
“和我有關系嗎?”徐嘉禾試圖跳著去夠本子,但178的他完全被于文祥制。
“沒關系你為什麼要生氣——”于文祥挑了挑眉,繼續看著眼前的男孩蹭著自己跳來跳去卻夠不到本子,戲耍對方好像真的很有趣。
“徐嘉禾!”走廊遠站著江與城,距離雖遠,但他音量卻很炸耳。
江與城大步走了過來,臉頰的汗順著脖頸流進球服,眉蹙,單手拎著一只籃球,手臂和小繃,一看就是剛訓練完還沒來得及拉洗澡。
于文祥看見江與城走近,聳了下肩,才將本子遞給徐嘉禾。
“你來做什麼?”江與城狐疑的視線在二人上來回掃過。
“隊長讓我報賬。”徐嘉禾舉了舉手中的本子。
“于文祥你先走開一下。”江與城將手里的籃球反側手扔給于文祥,微微仰首,示意對方帶球離開,態度囂張跋扈,語氣也相當不友善。
于文祥接過籃球,臉難看地扯了扯角:“怎麼說話呢?連隊長都不了?周六打那屎樣還沒找你算賬。”
就算是徐嘉禾這個局外人都看出這兩人今天不對勁。上次分,他已經得知江與城很煩于文祥,但不清楚為什麼兩人突然氣氛張,現在連表面功夫裝都不愿意裝了。
江與城眼神冷了幾分卻忍住沒有手。
“沒意思。”于文祥看見對方眼底兇戾乍現,他左右手替傳球,冷哼一聲,轉離去。
……
“周六怎麼了?”徐嘉禾先行開口,但其實他大概能猜到原委,估計是周末和三中的比賽打輸了。
江與城煩躁地扯了扯紅發帶:“輸了,我的鍋。”
看見對方的習慣作,徐嘉禾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個發帶是前經理送的嗎?”
“嗯,說是道別禮,還好看。”江與城視線掃過眼前男孩,眼底的冰寒融化些許,繼續解釋:“也送了于文祥藍的,不是只送我。”
“哦……”言外之意盡在不言中,徐嘉禾聽懂了,被于文祥戲耍的尷尬再次攀上心頭。
江與城抬起一只手鉗住徐嘉禾的下頜,強迫對方抬頭和自己對視,聲音低沉:“你真和李一爍在一起了?”
徐嘉禾怔忪,不明白為何突然提起這事兒,想點頭回應,無奈下被對方鉗住無法作。
江與城瞇了瞇眼,像是興致大發,手指間的力度又加重了些,在那的臉頰上留下泛紅的指印:“他單獨你了?有我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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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周婷婷:上大學后,我終于搞到真的了!(彩蛋)
第42章 緒
人人皆知,江與城高一剛進校沒多久就憑實力穎而出加了籃球校隊正選。
高中時,周安然做過第二大膽的事,就是在陳洛白看上去很不高興的那天,偷偷在他課桌里塞了兩顆檸檬汽水糖。彼時他是受盡追捧的天之驕子。她是他連名字都記不住的普通同學。后來大學再遇,周安然這種拼了命才考進頂尖學府的人,混在一眾學神中,依舊不算太起眼,而陳洛白卻一進校就又瞬間成為風云人物。周安然以為和他不會再有交集,可某次選修課上,陳洛白卻往她課桌里放了兩顆一模一樣的檸檬汽水糖。“你吃過這種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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