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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溫》 5

但我剛說了個不字,就被對方陡然間變得鷙狠戾的視線看得把話重新咽了回去。

我垂下眼瞼,沒繼續拒絕。

收著也不是不行,拿幾萬出來把我一直想做卻沒攢夠錢的子宮摘除手給預約了,剩下的全捐給山區里的孩子們。

思至此,我面無表地點了點頭。

嚴爍那喜怒無常的瘋子見我順從,臉上的笑容才再度燦爛起來:“這才乖嘛。雖然書昀以前是個隨隨便便就向別的男人張開的婊子,但只要接下來好好聽我的話,我和我爸媽都不會嫌棄你的。”

……?!

我猛地抬頭:“嚴爍你答應過我不會讓叔叔阿姨知道我們之間的任何事!”

“我的確沒告訴啊。”他滿臉無辜地攤手,“只是他們也足足三年沒見到你了,一直很擔心。所以昨天一聽我說你回來了,就想回國來看看你,坐的直達航班,大概……今天下午兩點到吧。”

今天就到?

我看了眼已經出魚肚白的天空,真恨不得把這混蛋的腦袋按進浴缸里。

這麼重要的事居然現在才說。

嚴爍打了個哈欠,跟一頭耍賴皮的大狗一樣埋進我肩窩里四嗅著他留下的氣味,膩歪得要命:“關于你為什麼消失了三年,自己編。”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得解釋,但……

我竭力按捺住推開這王八蛋的念頭,僵著開口:“我不想見他們,我不想……對叔叔阿姨撒謊。”

“那你坦白不就好了,告訴他們你躲起來是因為被怕了,前后兩個被不同男人的進去干了個,每天都像個婊子一樣在高,再不跑就要被在床上到懷孕。你就這麼說啊!”嚴爍不耐煩地住我的下,抬起頭居高臨下地俯視我,“說啊!裝什麼清高!現在跟我裝模作樣,當初為什麼把初夜給別的男人!”

我咬住下齒間漫開濃郁的鐵銹味:“……因為我下賤,行了嗎?”

難堪的沉默持續了良久。

嚴爍愣愣地看著我,然后懊惱地松開手,笨拙地用大拇指掉我上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把下午的安排告訴你。”

我面無表地跟嚴爍對視,然后慢慢握住側銀質的冰冷把手,直脊背出浴池:“謝謝,但在想理由的期間,我希能一個人呆著,可以麼?”

大概是看出我現在的緒不太對勁,嚴爍沒攔我,而是像一只被主人棄的小狗那樣呆在浴池里委屈地點頭,上那瘋勁收斂得一點兒都看不出:“那我待會兒去書房待著,臥室留給你。”

得到這人的允諾后,我拖著疲憊的回到了臥室。

我擔心嚴爍會出爾反爾地過來,卻又擔心如果落下臥室門鎖,會不會及到那家伙的神經,讓他一秒發瘋。

猶豫再三,我選擇不落鎖。

不是相信他的為人,只是覺得憑現在的自己本無法和嚴爍抗衡。

我看了眼電子鐘,確認現在是凌晨五點。

距離見面的時間還有九個小時,從里面勻出七個小時睡覺,兩個小時思考……應該來得及?

就這樣吧。

被折騰了好幾的我現在累得也想不出什麼理由,設了個定時鬧鈴,然后就躺回地上繼續睡了。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我睡覺一向淺眠,被囚強暴的那段期間又得了神經衰弱,睡意一下子消散得徹底。

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留在我的側。

……要打算發飆了嗎?

我疲倦得眼睛都沒法睜開,依舊蜷著,打算隨他置。

然而想象中的暴行沒有發生。

嚴爍那狗東西不知怎的轉了子,不僅沒發火,還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回了的床上。

然后這人一只手握住我凍得冰冷的腳趾,毫不嫌棄地幫我暖著,另一只手則上我的小腹輕輕挲,里還一個勁地低聲嘟噥:“宮寒可就不容易揣崽了。”

勞您費心了,我不得不孕不育。

我特別想讓他滾,又覺得開口要耗費太多力氣,于是面無表地繼續裝睡。

而就在我困得迷迷糊糊、馬上就要再次睡著的時候,額頭忽然被對方親了一下。

“你不下賤。”他低聲道,“沒有人比你更好。只是不欺負你,你就看不見我,如果欺負了你,你就討厭我。所以我……寧可你討厭我。”

第8章 細節

鬧鐘在中午十二點準時響起。

我從被子里探出頭,睡眼朦朧地按掉開關。

這三年來我沒睡過一個安生覺,每天都害怕一覺醒來床頭站了個人,是把日常生活過了恐怖片里的生存游戲。

現在倒好……因為已經被抓住的緣故,反而睡得比之前舒服一些。

也真是諷刺的。

我換了拖鞋走向浴室,發現大理石洗漱臺上不知何時多了套全新的洗漱用品,一應俱全,而且還都在干凈明的塑封包裝里。

原來嚴爍那家伙腦子里除了水,還可以有點兒別的東西?

我挑眉,作利落地拆了包裝,然后邊洗漱邊思考過會兒見到他父母該怎麼應答。

如實相告當然不可能,但要找個三年來始終杳無音訊的借口也實在太難。

倘若我完全不在意嚴爍父母的,的確可以按小白眼狼的劇本來編一個故事,但那樣無疑會傷他們的心。

我不喜歡嚴爍。

但我很喜歡他的父母。

家里的事發生得太突然,當我以為自己要被迫輟學、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嚴爍的父親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收留我,又是他的母親溫地牽過我冰冷的手,將茫然無措惶惶不安的我領進門。

但凡嚴爍在面對我時稍微當個人,我想……我應該都會心甘愿地滿足他的要求,就當作為報恩的一種方式。

可他踐踏了我的底線。

*

我和嚴爍有一個頭的高差,他的服我沒法穿,而且我也不想穿。于是我穿著睡袍推開房門,循著記憶前往當初屬于我的客臥套房。

本來只想從柜里隨便翻一件還沒被丟掉的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被空置了好幾年的這套客臥依然整潔如新,甚至連品擺放都還是當年的模樣。

我將桌面上標著大學畢業倒計時的日歷扣下,心復雜地走進帽間。

……

連最外面的那件白襯衫都沒落灰。如果不是數年如一日地細心打理,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我按了按眉心,更煩嚴爍那王八蛋了。

雖然無論是這輩子、下輩子亦或者是下下輩子,我都絕不可能喜歡上他那種稚可笑又以自我為中心的混賬家伙。

但我卻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被對方,沒法對其討厭得徹底。

覺就和吞了只蒼蠅差不多。

不致死,卻時時刻刻都惡心得不行。

我想了下,換上白襯衫當搭,然后加了件輕薄氣的淺外套,下半則是靛藍牛仔配白球鞋。

清爽簡單干凈,是我喜歡的風格。

我并不想把下午的見面弄得太正式,那會讓本就相當張的我更容易出錯。

目前我比較連貫且能編故事的經歷也只有那兩個禮拜的劇組打工,所以我打算弄個跑了三年龍套的故事出來。

而又因為始終籍籍無名沒混出名堂,并且進娛樂圈實際上違背了家訓,所以我沒臉見他們。

邏輯是勉強自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關。

我略有點忐忑地系好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然后沿著旋轉樓梯來到位于一樓的餐廳。

連著好幾天沒吃東西,我不了。

嚴爍正端著餐盤在廳里到轉悠,滿臉不耐,似乎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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