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鳴玉瞬間僵住，被嚇到了，心里還忍不住懷疑，暴君該不會突然有了興致，想起他是進獻的人份，要讓他侍寢吧……

所幸，穆湛似乎沒有這個打算，他的耳垂，就跟新得了玩的小孩，好奇又頗有興趣，慢悠悠地說：“你的耳朵上原來還有一粒朱砂痣，孤之前怎麼沒注意到。”

聞鳴玉的耳朵敏，被得一陣麻，有點不了，想抓住穆湛的手拿下來，又不確定會不會踩到暴君的雷點，阻攔的手就僵在半空，有點干說：“……痣那麼小，不顯眼，沒看到很正常。”

“是嗎？”穆湛又了好一會，才慢慢收回手，意味深長地說，“這痣長的地方倒是好。”

聞鳴玉有點懵，怎麼突然就關注起痣的問題了。不過，不知道怎麼應對的時候，吹就對了。

“可我覺得陛下的痣更好看，就在這。”聞鳴玉笑容溫暖又明亮，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這還是因為之前聞鳴玉慫，跟穆湛對視倍力，就把目稍微往下移，變了看穆湛的下，自然而然也注意到了穆湛修長的頸項，結凸出，旁邊還長了一顆小小的痣，位置很巧妙，讓穆湛多了幾分。如果放到未來做明星，肯定會有很多瘋狂屏。

穆湛聽了這彩虹屁，不置可否，甚至好像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痣一樣，渾不在意。

書房里，聞鳴玉認真練字，穆湛指導提點，話不多，偶爾說幾句，一來一往，氣氛卻意外的和諧。

到了晚上，準備就寢。

聞鳴玉無意間想起了下午的對話，臉一變，幾步走過去，對著鏡子照，果然看到左邊耳垂上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鮮艷滴，有種難以形容的覺。

但最關鍵的是，他記得原是沒有這顆痣的，而他有。

聞鳴玉指腹用力過耳垂，那顆朱砂痣還是明晃晃在那，很是惹眼。

三喜疑問：“公子怎麼了？”

聞鳴玉轉頭就問他，“三喜，你還記得我剛進宮的時候，耳朵上有沒有這顆痣？”

三喜回憶了一下，語氣不太確定，“好像沒有？奴沒注意到……公子是不喜歡這痣嗎？可奴聽說這是福氣的表現，人痣，錦上添花，讓公子更好看了。”

聞鳴玉沒認真聽，搖頭說沒什麼，就跟三喜說了晚安，躺到床上去睡了。

不過，心里還是想著這件事。

以前原沒有，現在卻長了出來，還和自己的位置一模一樣，是真的變自己的了嗎？

意外穿到古代，聞鳴玉以前不是沒想過，可能哪天又會穿越回去，但看現在這樣，他是慢慢融到這個世界了？

想到以后都不會穿越回去，聞鳴玉也沒有多憾，畢竟他孤一人，對那個世界沒什麼可留的，隨遇而安就好。

他倒是在想，原聞眀郁如果是和他互穿了，希他能在那邊活得好好的。離了廣侯這樣糟糕的原生家庭，放開手腳，過自己的生活，自由自在，瀟灑肆意。

第13章 兔餅

學會文字，自然不只是知道這個字的意思，更重要是學會使用，這自然就涉及到語法等更深層次的東西。

只停留在學是不夠的，在課堂之外，聞鳴玉還要多看書，就和學英語時看外文原著，原聲影視作品來鍛煉語是一個道理。

龔學行事一板一眼，但又不至于迂腐。話本難登大雅之堂，讀書人不喜討論這些，更不希別人知道自己看過這些東西。龔學卻不會不讓聞鳴玉看話本，反倒給他推薦了幾本，在課外偶爾看看，既能放松，同時也能學習，勞逸結合。

這麼一來，聞鳴玉就看起了話本，而且他一目十行，看書速度極快，自然就需要話本不斷送來。

皇宮里水深，衛軍日夜巡邏，班換崗，看似把偌大的宮殿群保護得固若金湯，但有人就有謀算計，里面的宮人并不全都忠于皇帝，總有些人心懷不軌，是外面某勢力的棋子。

若不是趙德全這段時間命人盯著聞鳴玉那邊，恐怕還真發現不了。因為出問題的是話本中的某一頁。

趙德全的干兒子發現了不對勁，將本要送到聞鳴玉那里的一話本遞了上去，臉還白得嚇人。趙德全有種不好的預，拿過來一看，臉當即變得十分難看。

這上面寫的……

背后的人是想置人于死地。

不僅是原本會看到這話本的聞鳴玉，就連他們這些經手的人，都很可能會死。

趙德全面白如紙，思索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把話本給圣上，由圣上定奪。畢竟，即便這會他瞞了下來，日后圣上知道了，自己只會死得更慘。

穆湛掃了一眼呈上來的話本，皺眉道：“趙德全，你覺得孤有空閑看話本？”

趙德全深深埋下頭，恭敬萬分答：“這是要去聞公子的話本，其中有……不妥之，還請圣上過目。”

穆湛猜測到什麼，手拿起話本。

殿寂靜異常。

趙德全額前一滴冷汗落下，整個人仿佛被放置在火架上炙烤，又像是頭頂上方懸著一把鋒利的鍘刀，隨時都會落下砍掉他的頭，倍煎熬。

上方倏地傳來一聲冷笑。

趙德全依舊垂著頭，不敢彈。

“不知死活的老家伙，竟敢把手到孤的宮里。趙德全，把送話本的人剝了皮，掛到榮國公府門上。”

趙德全不寒而栗，連忙跪地應下，竭力按下恐懼，低聲求道：“圣上，是奴的干兒子檢查話本，看出了問題，但也看到了容，奴斗膽求，想問一下圣上如何置……”

穆湛神冷，眼底著不正常的猩紅，滿是森和殺意，似乎在他眼里就沒有一個活，“此事不急，你先把話本送去聞鳴玉那。孤很好奇，他看了會是什麼反應。”

趙德全一驚，不猛地抬頭看去，但一及穆湛的眼神，就又立刻深深低下，額頭地。

“……是，奴這就去。”

趙德全躬退出殿門，心極其復雜，更是膽寒。果然，哪怕圣上看著對人頗為寵，說殺就還是要殺了。

話本上的容是忌，若是榮國公的人順利送到聞鳴玉手上，他看了一定會被殺，但這都攔下來了，還要求送過去，不是想殺了聞鳴玉還能是為了什麼。

趙德全沒有多活下來的僥幸，因為這事還未過去。圣上殺意未消，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安全的。

聞鳴玉毫不知，他接到話本之后，一如往常地看，當趙德全送來那本時，他剛好看完手上這本，還有些意猶未盡，就準備繼續看。

趙德全張了張，言又止的表，但最終還是退了下去。

聞鳴玉翻看得很快，這是一本以故事來描寫本朝各地不同風土人的話本，文筆詼諧有趣，他看得很投，連穆湛什麼時候來了他都不知道。而且宮人跪地行禮都沒有發出聲音。這是穆湛要求的。

終于，聞鳴玉翻到了那一頁。

他一眼看去，第一反應是和前文承接不上，好奇怪，難道這是本盜版書？

愣了一秒，他回過神來，啪的一下就合上了話本，仿佛那不是書，而是什麼吃人的怪。

聞鳴玉背后發，甚至有些冒冷汗。他就應該在看到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敏銳地察覺到不對，現在掃了一眼，整頁的容都瞬間印到腦子里了。過目不忘的本領在這時候就很要命了。

當初三喜要說后宮辛的時候，他攔住不聽，結果還是在這里栽了個大跟頭，到底誰這麼惡毒要害死他？！

聞鳴玉心里拔涼拔涼的，尾都嚇得冒了出來，雪白的小小一團，在屁底下不安地著，仿佛這才是他的本。

他正想著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過，把話本毀了，卻怎麼都沒想到，一抬頭，就和皇宮辛里的其中一個主角——穆湛，對視上。

一瞬間，聞鳴玉簡直嚇得魂都飛了。

他覺得到自己的尾冒了出來，藏在子里看不見還好，要是頭頂的耳朵……

他飛快抬手用大袖子捂住頭，趴在桌上咳得撕心裂肺，一半真一半假，確實被嚇到嗆住，但咳得更厲害則是為了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