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就知道, 是皇上離開的。
前些日子, 戎妃娘娘與這東瀛小賊起了沖突, 據說是把戎妃娘娘給氣哭了。
戎妃娘娘那麼好的子都被氣哭了, 可見這東瀛小賊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那邊卻說,中宮空虛多年,這個位置本來就是尹平梧的。
可是尹平梧死了, 皇上心系之人魂歸天國。
如今既然有一個可以取而代之的, 為什麼不讓皇上如意。
安親王是不在, 如果安親王在, 他也定會支持皇上。
正如上次皇上要納宗源為妃, 安親王可是唯一一個站在皇上這邊的人。
如果說林相借口等安親王回來,那這件事還真沒得辯了。
林相在朝堂上被氣到吐,下朝以后跑到安親王府,沖著陸含之大倒苦水:“那封妃與封后,能是一樣的事兒嗎?封后可是要母儀天下的!東瀛了國丈,那這東瀛王,還不得……”
林相拍手又跺腳,上起了一圈兒的燎泡。
陸含之趕給他倒茶,說道:“林相您消消氣,消消氣,別氣壞了子。是革命的本錢,氣壞了還怎麼和尹相吵架?”
林相:……
他接過陸含之手里的茶水,說道:“王妃怎麼不疾不徐的?這可是天大的事啊!王爺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陸含之嘿嘿笑著,說道:“我著急也沒用啊!我現在有孕,也沒辦法為林相奔走。王爺來回東海,至要半個月的時間。要我說,林相也別著急,這個皇后左右皇上是指定封不的。但是,林相也要不疑余力去和尹相爭。只有您爭得夠努力,這件事才能讓他們花費更大的心力。”
林相不喝茶了,他一臉狐疑的看向陸含之,問道:“我說……王妃殿下,您……是不是有什麼計劃?”
陸含之:“嗨,哪兒來的計劃。”
林相一臉的我才不信任你的表,說道:“那殿下怎麼知道皇上這皇后是指定封不?”
陸含之信口胡說八道:“那不是……我讓呈監正給算的嗎?這位不是正位,連妃位都上不了。”
林相捂著上的燎泡,疼得呲牙咧,上前道:“殿下你可別驢我!我老林家命都抵到安親王上了,為殿下死不足惜!今天我來只求殿下給我句實話,老林我也好繼續上朝堂上和尹那老王……老大人吵去!”
陸含之:……
坊間皆傳林相子暴躁,看來果然不假。
子越暴躁的人越真實,陸含之好看林相的。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唉,大人別生氣,剛剛我說這皇后封不是實話,讓大人繼續和尹相吵也是實話。讓大人保重子,萬萬別怒,更是大實話。因為這個時候還不到真正怒的時候,大人若是現在便怒了,重頭戲上,豈不是力就不支了?”
林相仔細的咂麼著陸含之的話,忽然就明白了。
他點了點陸含之,說道:“老臣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他對陸含之一笑,起回了相府。
一晚上的時間,林相上的燎泡好了大半。
他滋滋的從安親王府回了家,倒背著手,一路哼著小曲兒。
林夫人都覺得他魔怔了,一早出門的時候還風風火火,到了晚上就開開心心的回府了。
氣不打一來的問道:“你怎麼回事?讓你去王爺那里問問,怎麼還唱上了?”
林相逗了逗林夫人懷里的大孫兒,又逗了逗兒媳懷里的小孫兒,說道:“王妃說了,讓我明天加把勁兒接著吵!”
林夫人:……
林夫人:……
們不懂政事,既然王妃讓吵,那便吵。
們這位當家的別的不行,吵架還是一絕的。
翌日,這件事的中心人宗源,此刻正赤著腳在陸含之后院的花園里和阿蟬一起踩水。
陸含之在一旁的涼亭里對浮橋的護欄做最后的加固設計,以免過橋的人出現意外落水的況。
阿樞則鋪了一方潔凈的手帕在鵝卵石堤案上,手邊擺了一堆的蓮蓬,正一枚一枚的剝著蓮子。
林沖云今日宮中無事,也跟著一起來了,就在一旁站著。
小六子在不遠的小演武場上練功,時不時的朝這邊看一眼,以免阿蟬落水。
宗源摘了好多蓮蓬,都放到了阿樞的邊。
阿樞則把剝好的蓮子用手帕包好遞給了宗源,笑著說道:“阿問,你吃。”
宗源接過蓮子,吃了一顆,甘甜味,連心里都是滋滋的。
雖然姐姐的臉毀了,可是在他心目中,姐姐還是像從前一樣漂亮。
宗源說道:“姐姐你也吃啊!”
阿樞有時候不是很能聽懂別人的話,只是傻乎乎的搖頭,什麼都沒說。
每每看到這樣的姐姐,宗源都萬分心疼。
他氣鼓鼓的穿了鞋,上涼亭里找陸含之去了。
坐在那里也不說話,自顧自的生悶氣。
陸含之抬頭看了他一眼,無奈道:“你怎麼跟只氣□□似的?誰惹我們小世子了?”
宗源沒好氣道:“打趣我!”
陸含之放下筆,坐到了他邊,說道:“朝堂上都為你吵瘋了,你倒好,沒事兒人似的。”
宗源道:“你讓我干什麼?上朝堂上去和那些老頭子吵嗎?”
陸含之笑:“那倒不用,好歹有個禍國殃民小的自覺啊!來,給大爺笑一個?”
宗源:……
陸含之是有病吧?
陸含之掰過他的臉,說道:“要不本大爺給你笑一個?”
宗源終于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含之又重新回去忙了,說道:“這就對了,長著一張絕世人的臉,悶悶不樂干什麼?這麼好看,就該多笑笑。”
宗源嘆了口氣,說道:“哥,我姐姐還有救嗎?”
陸含之抬頭看向阿樞,看到為阿蟬編了一只草蚱蜢。
阿蟬傻乎乎的沖著草蚱蜢弟弟,阿樞正在糾正他:“蚱蜢!蚱蜢!”
阿蟬:“弟弟!弟弟!”
倆人有要吵起來的架勢,顯然這兩人的智力正是持平的時候。
陸含之說道:“你不覺得這樣也很開心嗎?”
宗源趴在桌子上抬頭看著阿樞,說道:“是很開心,可是我姐姐是個天生的神醫。我爹說,姐姐長大后一定能懸壺濟世,福澤整個大昭。我爹不是個狂悖之徒,他說我姐姐有天賦,我姐姐就一定有天賦。”
陸含之心里明白,蘇婉凝奪去了的容貌和記憶,也奪去了的醫。
蘇婉凝利用的醫,給自己掙來了多好名聲?
陸含之心道,一定能治好的。
屬于阿樞的東西,他要原封不的把他們全都奪回來,更要讓那毒婦付出應有的代價。
臉上卻是笑意盈盈奴著兒說道:“呶,這話你別問我,問那位神醫。”
只見林沖云正殷勤的摘了一枚碩大無比的蓮葉,給阿樞遮蔭。
阿樞對他傻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包蓮子也遞給了他。
宗源整個人都神了,說道:“他想干嘛?是不是對我阿樞姐姐有企圖?”
說完便要上前,卻被陸含之一把給拉了回來。
宗源回頭,怒瞪著他道:“你干什麼?我要去教訓教訓他!”
陸含之說道:“教訓他什麼?讓他離你姐姐遠點兒嗎?你知道你姐姐多大了嗎?十八歲了!你知道大昭有一句話兒養到十七八,不嫁填房窮家嗎?再不找對象結婚,就老姑娘了,你確定這是為好?”
宗源不了,又氣鼓鼓的一屁坐了回來,說道:“就一定要結婚嗎?我覺得不結婚也好的。”
陸含之問道:“哦?何以見得?”
宗源說道:“大昭的人和小郎君,婚后有幾個過得好的?”
陸含之說道:“沒幾個嗎?你爹娘過的不好嗎?”
宗源語噎,爹娘何止是過得好,可以說是非常好了。
他雖然也沒見過多對夫妻,爹娘真的是他見過的夫妻中最最和的,簡直是神仙眷。
記得當初娘有個杏花眼的陪嫁丫鬟想給爹做二房,爹二話不說便拒了,只說此生不會娶二房,只母親一人。
陸家一對姐妹花,大姑娘大名陸思嫻,二姑娘大名陸思嬈。
婚姻竟都還不錯,夫妻恩,舉案齊眉。
大概也與們知書達禮,姿容無雙有很大的關系,且子也都不錯。
陸含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正是上面寫有蘭字的那塊宗源祖母的。
陸含之說道:“收好了,好東西,價值連城。祝你也能蘭心蕙質,嫁個好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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