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頓了頓，道：“其實我還是更放心前輩。”

顧青容眉頭一皺：“你怎麼突然變得油舌起來。”

秦頤沉默了片刻，忽然神便認真了一點，然后他便扭頭誠懇地看向顧青容，低聲道：“我知道前輩心里護清棠，每次同我說那麼多話也是希清棠能過得好，這份心意，秦頤一直能到。”

“前輩一腔好意，又為人赤忱，秦頤自然更希前輩去照顧清棠，也算是自己的一點私心。”

顧青容沒想到秦頤居然穿了他的心思，第一時間有些赧然，可看著秦頤那眸沉穩的赤雙眸，顧青容的神慢慢地就也變得嚴肅起來。

最終他也低低開了口：“那你也該清楚一件事。”

秦頤：“前輩大可直言。”

“一旦你化龍功。你跟他，就注定是沒辦法有后代的，這件事，任何神都沒辦法改變。你要想清楚。”

秦頤怔了一瞬，接著他莞爾道：“前輩說笑了，兩個男子，本就不能生啊。”

顧青容：……

隨即他就惱火道：“男子想要懷孕也可以使用孕子丹之類的方法，也不是全無希。”

秦頤無奈道：“可是前輩，我只想同清棠一生一世一雙人，并不想要什麼孩子。”

顧青容忽然道：“那你問過他的主意麼？”

秦頤啞了。

顧青容見到秦頤的模樣，眉頭不自覺就挑了起來——他總覺得秦頤在方面還是過于自大，想要敲打敲打秦頤。

可沒過多久，他就看到秦頤又釋然一笑，神前所未有的溫：“他天天黏著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沒事找事，想要個孩子？”

顧青容：……

“我知道前輩是關心我跟清棠，但目前我們只想著好好活下去，別的事都以后再說。”

縱然顧青容還有質疑，可看到秦頤此刻平靜的眼神，他就知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他靜靜看了秦頤一眼，就道：“罷了，我走了。”

秦頤從容拱手：“清棠就有勞前輩了。”

顧青容頭也不回地轉離去。

秦頤這時目送著顧青容走遠，在原地悄無聲息地沉默了一會，就低下頭，靜靜從儲戒里掏出了那個裝著沈清棠分的玉盒出來。

打開玉盒，里面的碧綠芽完好無損，散發著淡淡的靈氣，生機。

見到小芽，秦頤眸中芒頓時了許多，這時不聲地勾笑了一下，心豁然開朗。

再次收起玉盒，秦頤便義無反顧地朝著山中走去。

秦頤不是傻子，能到顧青容對他的質疑，言語里都是怕他化龍之后拋棄沈清棠，大概是源自于被國師當初背叛的影吧。

可他心里清楚，不管以后會遇到什麼，那都是他跟沈清棠之間的事。

他嘗過太多未雨綢繆的苦頭，所以他現在選擇看不見。

只要他在往前走，他越努力一點，他跟沈清棠就越順利一分，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

·

顧青容回到棕櫚樹下時，就見到沈清棠的藤蔓輕輕纏繞在棕櫚樹干上，兩人仿佛在很愉快地談著什麼，氣氛溫和。

顧青容默默走了過去。

沈清棠見到顧青容來了，立刻就出藤蔓朝顧青容晃了晃。

顧青容看了一眼，無奈道：“他才剛進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況，那山谷本就是給妖證道的地方，我們靈植類是進不去的。”

碧綠的藤蔓頓時蔫蔫地耷拉了下來，一副沒打采的樣子。

顧青容見狀，目微，忍不住就道：“我方才問了秦頤一些事，你想知道他的態度麼？”

藤蔓頓時又神了一點。

顧青容：……

沉默了片刻，顧青容就慢慢把方才跟秦頤的對話容都講給了沈清棠聽。

結果沈清棠并沒有一點不自在，反而十分欣地贊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蘭庭真了解我。

顧青容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由得失笑。

不過笑著笑著，他又悵然了一點。

看來還是他想多了，枉作惡人了。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顧青容總還是不希沈清棠步他從前的后路。

而這時，向來細心的沈清棠似乎覺察出了顧青容的緒，就輕輕出藤蔓，勾住了顧青容的手指，將自己的靈識溫地傳給了顧青容。

“方才棕櫚樹前輩給了我不棕櫚果吃，味道甜甜的，您要不要也來一點？”

顧青容聽著沈清棠溫的語調，一顆心不自覺了，然后他就笑了笑，坐下來，搖搖頭：“你留著自己吃吧，我現在不用吃這些。”

藤蔓沒有松開，仍是輕輕拍了拍顧青容的手背。

顧青容到沈清棠的關心，不由得嘆了口氣：“你跟我以前的時候真的很像。”

單純，容易信任人。

但……也是容易被騙的。

所以顧青容才一直用一種謹慎的眼去看秦頤。

沈清棠聽了顧青容這個結論，沒有第一時間發表看法，只是過了一會才徐徐問：那前輩，您愿意解答我一些關于國師的疑問麼？

顧青容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沈清棠這時就道：前輩別誤會，我是想問問國師關于修煉方面的一些問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顧青容：“你倒是心。”

這一看，就是替秦頤問的。

沈清棠看著顧青容的表，知道顧青容誤解了，但第一時間也不反駁，只道：我也看過一些書，知道天品木靈到最巔峰的形態必然是自然界中存在的靈植的模樣。可我看國師召喚出的藤蔓似乎并不像是任何一種存在的靈植，他是尚未到巔峰，還是——

“他到不了巔峰。”顧青容忽然淡淡道。

“因為他本就不是天品木靈，這件事，他自己應該比任何都清楚。”

顧青容這句話，宛如炸雷一般在沈清棠耳中炸開，若是沈清棠是清醒著的，他必然會瞪大眼。

但現在，他表現出驚訝的唯一方式就是抖著細弱的藤蔓，上面的葉片簌簌。

“所以，我才會想要指你，你是真的天品木靈，如假包換。而他……只是個洗出來的，假的天品。”

假的天品？

這句話一出口，沈清棠驟然就聯想到一個人，隨即他就忍不住問：是用吞噬同類靈植的方法洗靈嗎？

顧青容看了沈清棠一眼：“原來你也見過了。沒錯，就是這樣。”

“畢竟真正的天品木靈，算是靈植中帝王一般的存在，如果修煉者對它的掌控足夠，是可以讓所有靈植甘愿臣服的，這也就是天品木靈真正的厲害所在。到了巔峰境界，天品木靈能縱的，是所有活的有意識的靈植，一旦控得宜，力量不亞于一支軍隊。而不是像其他靈一般，仍是只能控自然界本就有的質。”

沈清棠聽著顧青容的話，心頭大震撼。

顧青容到沈清棠躍躍試的緒，這時就無奈道：“你還早呢，這起碼是大乘期修士做的事，現在的你就不要想了。”

沈清棠：……

顧青容垂了垂眼，此時繼續低聲道：“也正是因為我說過這一點，所以他才拼了命都想把自己洗真正的天品木靈。真是因果報應……”

看到顧青容臉上那悄然出的一落寞，沈清棠心頭一，也不知道該安什麼，只能輕輕的著顧青容的手背，靜靜陪著他。

·

山谷之

在秦頤進山谷之后，山谷中的霧氣便愈發濃了。

那些霧氣逐漸彌漫，吞沒了秦頤的影，就像是一個無形的簾子，慢慢在秦頤后拉上，徹底將秦頤與后的世界隔絕了開來。

秦頤自從走這山谷中，就覺到一奇異的力量在那大山深悄悄召喚著他，秦頤毫沒有猶豫，快步就朝那奇異的力量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