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影里傳來的聲音低沉,著一顯而易見的漫不經心:“它的答案有那麼重要嗎?”
或許重要,或許不重要。
從前,惡魔唯一的樂趣不過是欣賞人世間的丑惡和苦難,戰爭,和混。
這樣一不變的東西充滿了惡意,還有人類本相畢的模樣。
但是看久了也會看膩,特別是對于從惡意中誕生的他來說,大多數丑惡本不值一提。
為此,惡魔無聊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然他也不會答應和主系統做易,搗鼓出這麼一個驚悚練習生比賽。
但這個比賽最大的收獲并不是他原先設想的那些樂趣,而是預言中既定的救世主。
更有趣的是,他們是那麼的相像。
敵人永遠是最了解對方的存在。
這麼有趣的玩,以后應該找不到了。
“如果你死在這個副本的話,那我會很憾啊,魔師閣下。”
男人的語氣平靜,意味深長。
就算是死,惡魔也不會讓他死在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手上。
救世主不就應該死在大魔王手里嗎,如果在前面打小怪的時候就死掉,大魔王可就從此無法無天,世界也沒法被拯救了。
馬車外,夜幕開始逐漸散去。
耀眼的紅日從東方升起,白晝正在降臨,深沉的大地被推開,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宗九和土門跑了大半夜,又失憶了五個小時,按理來算就算冬天天亮的時間再晚,那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
許久,久到惡魔以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時候,白發青年這才嗤笑一聲。
惡魔不以為意:“聽說你在這個副本有無可避免的死劫?”
“我有能讓你離開這個副本的辦法。”
男人的手重新從影中出現,狀似無意地搭在魔師的肩頭。
“什麼辦法?”
no.1并不作答,而是用修長的手指環繞了一圈,順著青年漂亮的下顎線,游到了邊。
魔師的型很好看,薄的人天生就比較淡漠薄涼。
“眾所周知,和惡魔做易,需要付出代價。”
影背后,男人盯著他臉上的神變化,不放過一一毫。
“哦?”宗九臉上沒有任何表,他反問道:“說來聽聽?”
“例如——”
冰冷的指尖在青年尾椎骨上打了個轉。
明明是充滿蠱和暗示的作,宗九卻能明顯注意到對方的興致缺缺。
這很矛盾。
“沒有兩個人天生就會是宿敵,預言永遠只是預言而已。”
就在他們談的間隙,馬車靜靜地駛那幢華古典的府邸。
穿管家服的斑馬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守在車旁。在沒有主人命令的況下,它愣是不敢上前叨擾,生怕打擾了公爵的好興致。
“我們不妨換一種稱呼。床伴?稍微缺了點溫。”
“那麼,人如何?”
惡魔煞有其事地思索著,卻越發到無趣。
他既期待著對方做出選擇,又期待著對方不做選擇。
如果一只個高傲冷淡的貓咪引起了你的注意,你是希它繼續在外面捕鳥抓蝴蝶,還是將它關進自己的籠子里?
吸引惡魔注意的,是擁有桀驁不馴靈魂,在眾生碌碌千萬敬畏眼神中對掌權者不屑一顧的魔師;還是未來某個為了在死劫中保下命,甘愿為魔王/臠的籠中鳥?
下一秒,宗九直接隔空給了他一拳。
“滾。”
看著魔師靈活地從馬車上跳下去的背影,惡魔愣了一下。
他忽然放下手,低低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你喜歡一只鳥,是想要繼續野喳喳,還是乖乖地不要飛走?
很久以前看龍族,印象很深的一句話。
————
第196章
土門醒了。
驟然從一片混沌中蘇醒,他的腦袋還在一陣一陣的鈍痛,像是被人砸了一榔頭,站著都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眩暈,胃里泛著惡心。
“這應該是五個小時之后了吧。”
師檢索了一下自己過去五個小時里的記憶,發現盡是一片空白。
不定瘋狂的后癥將會失未來五個小時的記憶。
五個小時前在哪,五個小時之后就不一定還在那了。
不僅如此,他的也酸的不行,竟然不亞于之前在地下農場里奪命狂奔時的程度。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剛才他又經歷了一場奪命狂奔不?
土門了頭,環視四周。
他現在一條狹窄的甬道,地面上鋪著茸茸的猩紅地毯,兩旁沒有燈火,只有在盡頭拐彎的時候才燃上一線明滅的蠟燭。四周靜寂無比,只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是哪?
師一頭霧水,正準備警惕地從主系統那里掏出自己唯一攜帶的道,以防萬一。
土門帶的一個B級道是個功能道,使用之后立即進狀態,可以重復使用三次,每次時限三十秒。
這還是他聽了諸葛暗的話后才換上的。雖說非酋,但土門的實力擺在那里,這些年在無限循環里也累積了不家,至系統背包里B級道那是一抓一大把,普通練習生只能而興嘆的程度。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這個道。
可攻可守,可進可退,拿來人或者跑路都是絕佳的不二之選。
要不是之前在跑路的時候,他斷了,怕朝著走廊跑來的那群型龐大的牛頭馬面正面給的他一個戰爭踐踏,土門早就拿出來用了。
就在師掏出道的下一秒,他忽然發現道剩余使用次數竟然只有兩次。
這一次絕對是在那失去記憶的五個小時里使用的,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這五個小時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清醒過來后沒有看見魔師?難道他們兩個人不小心撞上了牛頭馬面,他才會用道嗎?
可就算他因此用了道,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疑問越來越多,土門越來越好奇了。
他猶豫了一下,躡手躡腳地朝著前面拐角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分系統,來個潛行。”
【您的投擲結果17/35,潛行判定功】
【于是你覺你的腳步變得很輕,輕盈下來,即使是在這麼安靜的況下,走路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果然和魔師分開后運氣就好了。
土門在心里痛罵了一通諸葛暗的險,小心翼翼地著墻行走。
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條甬道似乎真的沒有人。
他索著走了幾分鐘,面前的視野豁然開朗。
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圖書館。
圖書館的中央擺放著許許多多的座椅,上面鋪著墊和掛毯,周圍則林立著一層層擺滿了書的胡桃木書架,奇怪的是,上面放著的書似乎都有了些年頭,邊角泛黃老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