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霜嵐沉默，陸平言心臟瞬間墜谷底，砸的他肝膽俱裂，一把掐住牧霜嵐的脖子厲聲質問，“牧霜嵐，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不能……不能認他。”

“不能認他，還是不能嫁我。”

牧霜嵐閉眼，眼淚從眼角落，“對不起。”

陸平言看著他一心求死的表，一腔怒意無從發泄，狠狠將他甩到地上，“這是最后一次，你不認他，這輩子都不許你跟他說你是他的父親。”

陸銜洲聽完，沒有對兩人的做過多評價，卻問：“大哥對默默好嗎？”

“平言對默默很嚴厲，從未抱過他，也沒有夸過他。”牧霜嵐輕輕搖頭，“默默問過幾次自己另一個爸爸是誰，被平言呵斥，嚇的再沒敢問，只不過這孩子太聰明了。”

“怎麼。”

牧霜嵐出手臂，有一道傷痕，“他彷佛知道我是他另一個爸爸，故意沖出馬路試探我，我為了救他差點死，他被平言罰跪了一夜，認錯了才放他出來。”

牧霜嵐在醫院住了很久，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家里的人說。

陸默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越發沉默了，乖巧懂事，早慧的不像一個三歲孩子。

“你有沒有想過，和大哥緩和關系，孩子需要你。”

牧霜嵐沒回答，看了眼時間站起說：“我該走了，雖然是偶遇，但是讓平言如果知道我見你，他會不高興。”

陸銜洲說：“保重。”

牧霜嵐點點頭，“祝你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他一定很優秀，全心全意只你一個。”

陸銜洲笑了下，“也許吧。”

第121章 大哥篇：完結

陸默背著書包回到家，懷里抱著一個小盒子輕手輕腳的準備上樓，一打開門就看到陸平言坐在沙發上。

他走過去，乖乖開口：“爸爸。”

陸平言掃了眼他手里的東西，“拿的什麼。”

陸默反想把東西往后藏，立即垂下眼小聲說：“嬸嬸給的，我下次不收了。”

陸平言說：“嗯。”

他嗯完就不說話了，陸默也不敢擅自走，規規矩矩的站在旁邊等他說話，過了會，陸平言才說：“你很喜歡二叔是嗎。”

陸默向來會察言觀，敏銳地覺到陸平言心很差，便低頭不再說話。

“去寫作業吧。”

陸默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陸平言，見他若有所思的出神，上搭著薄毯，從他有記憶起就一直坐椅。

他和爸爸向來不親，陸銜洲更像是他的爸爸，喬燼雖然傻乎乎的，但是對他真的很好。

陸默取出盒子里喬燼送給他的小木偶，趴在桌子上想，如果喬燼和陸銜洲是他的爸爸就好了。

叮咚。

陸默的小手機響了下，他拿起來一看，是傅令意發給他的微信。

“喂，明天放學別走。”

陸默無語，“干嘛。”

傅令意發了條語音來，俏俏的小脆嗓，“給你糖，爸爸說我有弟弟了，不許不要。”

陸默按上鎖屏，沒再回覆。

他幾乎能預想到明天，傅令意會從的小書包里翻出糖，不由分說的塞到他口袋里，如果他拒絕，下一秒就會叉著腰說：“你敢不要我就揍你。”

就像是個小太，俏又恣意，一看就是被傅叔叔和沈叔叔寵大的。

他和令意一起長大，的生日宴會自己去，陸默坐在旁邊看著站在蛋糕邊許愿，吹蠟燭收禮。

沈叔叔雖然有時候會揚言要揍，但是卻沒真的揍過。

陸默有時候真的羨慕令意，他沒過過生日，桌上二叔送給他的生日禮幾乎讓他翻到破損，是他的寶貝。

爸爸不喜歡他過生日，陸默也不敢提，可他真的羨慕令意，只好自己地跑出去買一個小蛋糕，嘗嘗是什麼味道。

“叩叩。”

陸默聽見敲門聲，忙不迭把偶頭收起來，裝作在寫作業的樣子。

“進來。”

陸平言縱椅進來，看見陸默眼睛紅紅的，微微蹙眉問他：“哭了？”

陸默急忙搖頭，“沒有，剛剛有一點困了，眼睛。”

“我看看你作業。”陸平言手拿過他的作業本，干凈整潔沒有一臟污，字跡著一真，一筆一劃都認真。

陸默很乖很省心，陸平言從來沒有被老師去學校過，一貫都是第一名。

一眨眼，他都這麼大了。

“在二叔家吃飯了嗎？”

陸默乖巧點頭，“吃過了，爸爸你吃飯了嗎？”

陸平言沒答話，只是他的頭說：“好，寫完作業早點睡。”

陸默有點呆住，這還是陸平言頭一回他的頭，讓他早點睡，是不是爸爸有點喜歡他了。

他有點激，寫作業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很多，陸默洗完澡思慮半晌，抱著自己的杯子敲響了陸平言的門。

陸默局促的站在門口，“爸爸，你睡了嗎？”

“進來吧。”

陸默踮腳擰開門把，打量著陸平言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他：“爸爸，我的杯子擰不開了，你能幫幫我嗎？”

陸平言坐在床上，沖他招了下手，“過來。”

陸默把杯子遞給他，張的站在床邊，祈盼陸平言千萬別發現他在撒謊，其實他能擰開的。

陸默想起二叔說，其實爸爸也很孤獨，不是不他，只是不知道怎麼疼他。

陸平言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擰開杯子還給他道：“去吧，找阿姨給你泡，喝了早點睡。”

陸默接過杯子踟躕半晌，小聲問他：“爸爸，我能跟你住嗎？”

陸平言微愣，陸默不黏他是事實，父子倆也從來沒有表現過任何親跡象，自己對他也并不好。

“為什麼要跟我住。”

陸默看他臉不太好，抱著自己的杯子怪自己太沖了，不應該這麼著急問的。

“沒、沒事，我去找阿姨泡牛了，爸爸晚安。”

陸平言住他，“喝完牛把牙刷了過來。”

陸默回過頭，用力點頭：“嗯！”

陸平言揚頭嘆了口氣，陸默是真的很乖，從小就不哭不鬧，上學也好做什麼都好從來沒有讓他費過心。

他跟牧霜嵐互相折磨，陸默在這個夾里，艱難又堅強的長了這麼大。

他都沒有抱他睡過，也不許牧霜嵐抱他睡，自小都是阿姨帶著，想來心里也很不安，阿姨說他不能關燈睡覺，一關就做噩夢。

陸平言忽然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個孩子這麼多，他早知道陸默是他的孩子，卻用他做留住牧霜嵐的手段，故意不疼他來刺激牧霜嵐。

這麼多年過去，實在沒意思。

陸默很快喝完了牛洗漱完畢，抱著自己的小枕頭敲門進來，乖乖從另一邊爬上床，沒敢離陸平言太近。

“過來點，半夜掉下去我可撈不著你。”

陸默挪了一點，聞到陸平言上的氣味本能的了，陸平言沒有抱他，卻側過和他對視，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很怕我為什麼還要來跟我住？”

陸默用力搖頭，生怕他不信似的往他懷里鉆了鉆，眨著眼睛說：“我不怕你，我喜歡你。”

陸平言聽著他略帶音的話，只覺可笑。

“我做的不好，也沒有疼過你，你還喜歡我。”

陸默說：“因為你是我爸爸。”

陸平言被他這個理所當然的話說的呆了一秒，因為自己是他的爸爸，盡管自己對他不好，他還是喜歡自己。

這麼簡單。

陸平言他的臉，似嘆息般說：“傻孩子。”

陸默趴在他懷里，頭一回被人抱著覺好奇妙，想了想還是退了出來，陸平言問他怎麼了。

“我怕明天還想讓你抱，就不想一個人睡了。”

陸平言拍拍他的頭，“明天還想就再過來，你也說，我是你爸爸，抱你睡覺是應該的，不用害怕。”

陸默點點頭。

陸平言拍著他的背，不知道在問他還是在跟自己說話，“時間也差不多夠了，強摘的花也該離開了。”

陸默不明白，“爸爸想讓誰走？”

陸平言他的臉，商量似的問他：“你喜歡牧叔叔嗎？如果他離開了你會不會舍不得？”

“牧叔叔要走嗎？”

“嗯，他總不能一直在這里照顧我們對不對，他也該有自己的人生了，如果默默很喜歡他舍不得他的話，也可以跟牧叔叔走。”

陸默立刻抓住陸平言的袖子，“我不走！”

“好，別激。”陸平言握住他的手放回被窩，低聲說：“爸爸只是問一問，聽默默的，你想跟誰一起生活就跟誰一起生活，去找二叔也行。”

陸默確實是很喜歡陸銜洲，還想過如果他是自己爸爸就好了，但他如果要選擇，還是會選爸爸。

“我不離開爸爸。”

陸默其實已經有點知道，牧叔叔可能是他另一個父親了，但他不敢問，生怕爸爸生氣，于是咽回了肚子里。

“好了睡吧。”

陸默閉上眼，沒一會又睜開，看陸平言，在心里想，爸爸好帥啊，一點也不比傅令意的爸爸差！

“爸爸，令意說傅叔叔今天給他生了一個弟弟。”

陸平言睜開眼，“你也想要弟弟？”

陸默低頭擰著手指，有些扭的說，“我想要妹妹，我會保護的！”

陸平言笑了下，陸默愣愣的看著他，張的問：“爸爸你生氣了嗎？”

“沒有，只不過爸爸一個人也給不了你妹妹，傻小子就會做夢，睡吧。”

陸默跟陸平言一起住睡的很好，他做了一個很好的夢，他有個妹妹，甜甜的拽著他的角喊哥哥。

他把自己所有的糖都給了。

“吃飯不許走神。”陸平言咳了一聲。

牧霜嵐側頭看了一眼陸默，沒說什麼，安靜地給兩人各盛了一碗粥。

陸默小聲說：“爸爸，我昨晚做夢了，夢到我有一個妹妹。”

陸平言筷子一頓，沒接話，牧霜嵐反應卻大，勺子掉在了鍋里，反的去看陸平言，用眼神問他是不是說了什麼。

陸默吃完飯，牧霜嵐送他去上學，試探了幾句，發現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另一個父親才松了口氣。

回到家，他在書房找到陸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