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司看的噗嗤一聲，就聽謝時殷在一旁低聲道：“等安安上學，還需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

謝時殷看著寧司：“你反正是做老師的，沒事給這只小亞龍傳輸一下種族生理課。”

寧司：“？”

宮隨：“？？”

陸執：“？？？”

謝時殷面不變，倒是手指略微有些焦躁的點了點：“他……現在還不知道……龍蛋是怎麼來的。”

寧司瞪大了眼睛，聲音也低了下來：“不是吧謝總，魂魄出問題影響這麼大的嗎？？”

謝時殷倒沒說魂魄如何，只道：“他甚至還以為陸執和我是一個批次產出的大龍蛋，宮隨是前一個批次。”

“批次？安安是將龍窟當了什麼加工廠嗎？”寧司拍了一把額頭，“這已經不是傳承記憶有缺陷了，這別是被送到什麼地方重新灌輸改造過吧。”

謝時殷側頭，看了一眼滿臉幸福抬手為安喂東西吃的凌谷。

重新灌輸……倒也沒錯。

“他功破殼的那一刻，已經算是度過了所有的危險期，就算是缺一點東西，也可以慢慢為他補上來。”

寧司艱難道：“……行吧。我盡量。”這個問題是真的有些超綱。

謝時殷道了句謝。

“他對亞龍孕育質接度低的，我會注意，在他徹底接之前，暫時不讓他有這方面的煩惱。”

寧司束起大拇指。

謝時殷為了他的小龍人，“犧牲”可是太多了。

“不過你們來日方長，以后有的是機會。”

謝時殷笑了聲，沒說話。

沒過幾秒，肩膀上突然沉甸甸的震了一下，側頭，就見安腮幫子鼓鼓的落在那里，里還是凌谷的心投喂。

“排烤好了哥，快拿出來給大家嘗嘗——”

謝時殷了安的腦袋，揚手，烤箱打開，里面的烤盤頓時飛了過來，安還未說話，就見大案板一樣的排瞬間四分五裂。

但毫調料都沒有飛濺出來，龍力倒像比廚房的刀還快，安甚至沒有看清是誰作的，這還只是幾只龍，難以想象龍窟會是什麼模樣……

果然是比人類還要高級的種，完全顛覆了現有世界觀。

陸執拿了一條，嗅了嗅：“手藝不錯。”

謝時殷：“安安吃排骨的。”

安有些不好意思，下一秒就見陸執門路的將一整條排骨架在旁邊，凌谷啊嗚一聲就啃了上去，再騰出，連堅的骨頭都了一塊。

安：“……”

他一瞬間就想起了謝時殷當初上樓頂吃兔子，龍的牙齒，簡直和碎骨機一樣……

凌谷還不忘稱贊道：“好吃的！骨頭也不錯！質一級！”

“小谷，下次記得骨頭也要吐出來，吃多了消化不好。”

凌谷嘿嘿一笑，轉頭又啃了一口。

安看了一眼凌谷，也跟著張口啃了上去，但挪開，只有指甲蓋大一塊，更別提什麼骨頭，他甚至連都沒有啃徹。

對面的寧司噗嗤一笑，“這可真是，快點變回來吧，這樣你就可以和谷谷一樣了。”

安轉頭又咬了一口，凌谷特意蹲過來，連吃個都要和“好姐妹”。

謝時殷之前說過，可能這些食不夠分，安還不信，現在總算能會到，當初在人類火鍋店的時候，龍人們有多麼收斂了。

作毫都不魯，甚至可以說優雅，但就是說不出的……兇殘，一眼便可以看出和人類的區別。

好在云境的公寓足夠大，才能容的起這麼一場盛宴，否則盤子都不夠擺的。

謝時殷今晚喝酒就矜持多了，連帶著其他幾只龍也一樣，后來他們語速一快，不知什麼時候完全轉變了另一種語言系。

凌谷在旁邊吱哩哇啦的應和，就連寧司也能溫雅的接上幾句。

過了不知道多久，凌谷轉頭嘰里咕嚕興的和他說了好長一段話，安努力分辨，才捕捉到了幾個字詞。

“寧老師說……江中要舉辦……相親會？？？”

謝時殷無奈的彈了一下安龍角上的小鈴鐺：“笨蛋，不是相親會。”

凌谷這才意識到安語言上還有一些問題，他兩種語系還未完全轉化過來，磕磕絆絆道：“是#%￥@組織的……%@#貴族學校^￥%……變裝@#￥會！”

安：“……”

“可以#￥……！￥@#！參加！”

安：“…………”

安將求救的目投向了謝時殷，聽見男人語速平緩但清晰道：“江城中學新學期，學生自發組織的自由裝扮舞會，可以和家長一起參加。”

安：“家長……？”

謝時殷再次矜持：“在這里。”

安晃了晃頭，鈴鐺的聲音就像腦子里的水在咣當。

那什麼會是其次，主要是——

“謝時殷……你們的加通話，真的好難。”

第53章

以前謝時殷提起補課的時候, 那是另一個層面的“補課”，現在謝時殷說補課，是真的在補課。

變裝舞會在開學前, 凌谷約定好和安一起, 直接本出演一對異族兄弟, 到時候變個幾片龍鱗，指甲不用做, 瞳也不用戴，真上場就OK，安聽的來了一點興趣。

也許這是一個重新打學生團的好機會, 畢竟他真的很長時間都沒有回去了。

只是謝時殷的補課來的猝不及防，年節過后, 因為安形不便，他們索窩在云境結結實實的待了一個星期，一直到林助理又三催四請的讓謝時殷去上班，安才意識到，這個寒冷的冬天, 已經快要過完了。

但天氣依舊沒能暖和起來。

謝時殷接電話的時候，用來教學龍語的那本書正好翻到了前幾頁, 安小心翼翼不讓龍爪勾到頁紙，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幾道劃痕。

“……好，知道了, 一會就去，嗯。”

安抬頭聲道：“事實證明，拖延不能解決任何事, 反倒會讓人越來越焦慮。”

謝時殷挑眉：“我覺得我不焦慮, 頂多有一點煩, 人類好像很熱衷于賺錢，但我覺得夠用就好。”

安打了個哈欠：“哥，你這麼能說會道，不去當老師也可惜了。”

謝時殷認真的想了想：“我好像不適合。”

安：“？？？”

“人類崽和我八字不合，聽見他們吵鬧卻不能手，會讓龍很煩躁。”

安：“……”

“寧老師也不容易啊……”

謝時殷悠悠道：“寧司是用虛擬龍力次元制，你去上學就會有明顯，普通人類接收到的訊息和你接收到的不一樣，對他們來講，寧司某些時候是危險的第六，但對你和凌谷來講，就是來自同族的友好關。”

安突然想到，以前還上學的時候，老師來之前教室偶爾會陷一陣詭異的寧靜。

十分突然，好像大家的群默契一樣。

如果套進純食種的“龍老師”，可不就是極其敏銳的第六。

“希我不要坐在窗邊……”不然一定會被同族嚇到。

那在寧司先生的面前，可太丟人了。

謝時殷拿起書本，將安從書頁上拎下去，然后啪的一聲合上了厚厚的書籍。

“你想做哪里就坐哪里，我會和寧司打招呼，走了安安，帶你出門！”

-

江城的年節余味依舊很足，學校還未開學，街上還有跑的小孩，謝時殷沒司機，開了一輛略微低調的銀豪車。

安記得這輛車，是謝時殷前段時間新買的。

“哥，我記得云境的地下車庫，不還有好幾輛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