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點點頭,示意顧婉音說話。
顧婉音微微一笑,脆生生的了一聲:“榮妃娘娘。”
榮妃笑著道:“姑姑就行,不然就生分了。”
於是顧婉音乖乖的改了口,這一下,榮妃笑得更加燦爛了。
目前顧家就這麼三個孩子,顧瑢音還沒回來,所以老夫人也就沒接著往下介紹。榮妃拉著老夫人坐了,自己摟著顧婉音也坐了,和老夫人說起話來,當然,羅氏一干人等也坐了,只是稍遠些。
榮妃看得出來是很喜歡孩子,讓捧了許多點心來給幾個孩子吃。
老夫人看了也笑得燦爛,隨口便說了句:“將來娘娘生了孩子,必然比家裡這幾個更好的。”
榮妃抿脣一笑,眼底卻有了淡淡地愁緒:“希如此。”
老夫人眼神毒辣,知道榮妃定然有心事,就沒再說這個,不聲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來在太后跟前的形,至今我還後怕呢。若是太后生氣了,這可怎麼得了?”
榮妃笑容不減:“太后是個慈祥可親的,怎麼會爲了這個生氣?再說了,既然太后親口讚賞了咱們婉音,就說明太后本沒生氣,母親不用擔心。”
說著,忽然榮妃又嘆一口氣,惋惜的看著婉音道:“只可惜我今日不在跟前,若我也在,順口求太后給婉音指個親事,那就好了。”
老夫人和一干眷都是眉頭一跳,就連顧婉音也是。顧婉音是嚇了一跳,而其他人則是惋惜——倘若真的太后開了口,以後顧家兒的婚事,就好辦了。來求親的人,絕不會太差。
只可惜,這個機會卻是錯過了。
老夫人微微的惋惜過後,卻也不似那樣懊悔,反而笑道:“以後還有機會。婉音將來必定是個聰明漂亮的,到時候不難選個好人家。”
榮妃點點頭:“只要婉音自己爭氣,我將來在太后跟前求一求,必定也不會差。”
顧婉音心中有些發苦,卻又不敢貿然話。
說了一陣子話後,莉夫人終於姍姍來遲,拉著顧瑢音緩緩拜倒在榮妃跟前。
榮妃打量了好半晌,纔有些不確定道:“你是莉姐姐?”
莉夫人喜不自勝的擡起頭來,笑容燦爛:“正是,娘娘真是好記。”
榮妃笑笑,也沒有多看顧瑢音便讓隨意吃糕點,不用拘束,接著就繼續和老夫人敘話去了。畢竟,老夫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宮裡,時間有限。
莉夫人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坐在椅子上面有些沉。
顧瑢音一向是不肯和顧婉音他們這兩個嫡子嫡一玩的,和大房那邊的也不,所以有些形單影隻的,小臉寫滿了不高興。
又坐了好一會兒,就有上來提醒:“娘娘是否要留老夫人用飯?”
顧婉音看得出來榮妃大約也是很想留老夫人的,可是最終榮妃還是搖搖頭,畢竟這是宮裡。而老夫人也很識趣的起告辭。
出了榮妃宮裡,任由宦帶著出宮去,誰也不敢多話,都看得出來,老夫人此時此刻心不是很好。有些傷。
顧婉音也有些索然——想到自己的未來,羅氏的未來,顧琮瑞的未來,一切都讓人擔心。
羅氏的牽著顧婉音的手,連手心出了一層汗都不肯鬆開。顧婉音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羅氏,才發現羅氏的神不算太好,心裡也就有些奇怪起來更有些擔心。
直到回了府裡,各自回房去更用飯,顧婉音這才找到了機會問羅氏:“母親怎麼了,不高興?”
羅氏嘆了一口氣,著顧婉音的腦袋道:“母親擔心婉音離開母親。”
顧婉音一愣:“怎麼會。”
羅氏悽然一笑:“你將來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
顧婉音忽然想起了榮妃說的話,頓時一陣黯然。同時也知道了羅氏到底在擔心什麼:羅氏擔心將來也像是榮妃那樣,被選進宮去。
娘兩誰也沒有再說話,各自怔怔的坐著,好一陣子纔回過神來。
顧婉音看著羅氏黯然的樣子,忽然一笑,自信滿滿道:“母親放心,就算將來嫁人,我也要離娘很近的。母親想我了,隨時我就回來看母親。”
沒錯,不是以前那個顧婉音了,這一次,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只要不願意,沒有人能夠勉強不是嗎?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這樣想著,顧婉音的兩隻眼睛熠熠生輝,充滿了堅定。
羅氏看在眼裡,又楞了好半晌。不過也似乎從那笑容了得到一點安,也笑了:“嗯,換裳吧,等會就要去老夫人那邊了。”
按照規矩,今天大房和三房的人都要過來一起過中秋,吃一頓團圓飯的。們總不能去遲了。
等到羅氏和顧婉音過去的時候,莉夫人已經帶著顧瑢音在那了。
莉夫人迎上來,笑容燦爛:“姐姐怎麼纔來?大嫂和弟媳都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羅氏架子大,這個時候纔來,沒規矩。
羅氏臉微微一怔,隨後果然看到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在。當下臉就白了幾分,有些不自在的衝著老夫人請罪:“媳婦來遲了。”
顧婉音也忍不住皺眉。不過是件小事,偏讓莉夫人說得如此嚴重。
顧婉音不等老夫人開口,就先給兩個嬸子和老夫人請了安,然後就撲向了老夫人:“祖母,我好,剛纔還沒吃飽,娘就不讓吃了,非讓我快來。祖母快拿點心出來吃。”
老夫人瞪了羅氏一眼:“遲一會又有什麼要的?左右沒外人。今兒孩子們一起進宮走了許多路,一些也是正常的。”
羅氏怪異的看了顧婉音一眼,卻不辯解,只訥訥的應下:“是,媳婦也是撐了,也不想讓老夫人等。”
老夫人哼了一聲,然後一疊聲的吩咐丫頭們去拿點心。
顧婉音笑盈盈的看了莉夫人一眼。
莉夫人一愣,心中生出一怪異的覺來:怎麼覺得,這丫頭是故意這樣說的?可是不對啊,這丫頭纔多大?
不過不管怎麼說,經由顧婉音這麼一鬧,氣氛一下子緩和了,既然老夫人都發了話,大房和二房哪裡還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倒是都覺得莉夫人有些小題大做了。
顧婉音剛坐下,就見顧昌霏和兩個兄弟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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