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塊小甜糕
余年不是拖延的子,趁著專輯製作已經告一段落,宣傳期又還沒來,日程寬鬆有時間,他開始專心籌備私人博館的事。謝遊還特地調了一個團隊協助他,專為他出謀劃策、理相關事宜。
博館建築設計圖謝遊先後給了余年十幾種,兩人商量著挑挑選選,最後留下了兩個設計備選,準備等確定選址後再做修改。
而余年帶著團隊在寧城到跑,勘察選址地點時,好幾次都被路人和拍到。出風聲後,#余年買地#還上了一天熱搜。孟遠開心得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余年在宣傳空白期都能靠自己上熱搜,又省了好大一筆宣傳費用。
和想的一樣,私人博館的申報程序相關部門批得很快。而博館的選址,最後定在了清池路,余年親自去將那塊地拍了下來。
元宵節前後,寧城連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見到。黑的邁赫碾過低淺的水窪和的落葉,緩緩停在一空地前。
兩人都沒下車,隔著車窗玻璃,余年看著滿是荒草的空地,回頭朝謝遊笑道, 「這裡差不多有一萬多平米,是以前一座小型私家園林的舊址,外公說他小時候,園子都還在,圍牆裡面有假山迴廊,還有蓮池,後來廢棄了,漸漸了現在的凋敝模樣。
這裡離家裡老宅很近,就隔了兩條街。離私菜館也近,沈叔說,要是博館建起來了,說不定還能帶那邊的生意!」
被余年眼裡的彩染,謝遊手輕輕了他細膩的後頸,嗓音沉緩溫,「建築設計圖選定了?」
「選定了,我跟那個設計師不謀而合,都想走江南園林的秀雅風格,準備把那個全是淤泥的水池清理出來,再臨水岸,把主建築建起來。池塘南邊起一面牆做'遠山層巒'的景,景映在水面,肯定會很好看。」
一說起博館的設計來,余年話就多了,他比比劃劃,「家裡藏品太多,我還沒分類揀好,展廳安排可以慢慢斟酌著來。這方面寧城博館的甘州館長說會派兩個顧問來幫我,所以不發愁。」
說到後面,他停下話,轉過頭看著尚且還是一片荒地的博館館址,隔了兩息才鄭重道,「博館的名字,我想就取名'青山'。我還想在門口立一塊山石,寫上'千載不返,惟余青山'八個字。千年時一去便不會回返,但青山如星辰日月,亙古永存。」
無意識地勾弄謝遊的手指,余年不好意思道,「這句話我也有私心,想把'青山余氏'嵌進去。這裡即將存放家族數代人的收藏,我不想他們被忘。」
「名字和句子都非常好,年年,做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謝遊親了親余年的角,想起,「你前兩天說,古籍善本展廳準備取名——」
「雲煙閣!家裡古籍善本特別多,估計得按朝代再仔細分分展廳。其中一個展廳我想取名'雲煙閣',取揮毫落筆雲煙的意思。」余年狡黠道,「不過這個名字,是祖上鴻圖閣學士余堯左的書房的名字,借來用用,應該沒什麼。」
回程的一路上,余年都在說自己的構思和設想,謝遊耐心聽著,時不時詢問評價兩句。到辦公室時,謝遊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逍然?」
然後余年就看見,謝遊按下免提,隨後,話筒裡傳來曲逍然興的聲音,「謝小遊,你快跟你家年年有餘說一聲,專輯二月二十一號就能上市了!」
余年笑著接話,「嗯,我也在聽。」
聽見余年的聲音,曲逍然也不意外,他洋洋得意道,「我肯定是第一個跟你說這個消息的,不枉我特意趕在孟遠前面!下次等你有空,約著玩兒啊!」
余年心很好地應下來,「好啊,我博館的事前期準備得差不多了,旁的事有團隊幫著理,謝遊不忙就能出來一起玩兒。」
「好好好,生活多好!」說著,曲逍然又低了聲音,「余年余年,把免提關了!」
依言關上免提,余年拿起手機,「嗯,謝遊走過去開電腦了,你怎麼了,神神的。」
曲逍然笑了兩聲,輕快道,「我這不是不想謝小遊聽見我誇他嗎!」他又道,「專輯我先拿到了,臥槽啊,我聽見《小夜曲》裡面,謝小遊彈出來的鋼琴聲,我特麼差點就哭了!」
余年靠牆站著,遠遠看了眼戴上藍牙耳機,正在開視頻短會的謝遊,笑道,「你肯定不是差點兒哭了。」
「你、你怎麼知道?」曲逍然結兩句,說了實話,「行吧,我確實掉眼淚了,但也就兩滴!」
他好一會兒才降低聲音,慢下語速,把後半句說了出來,「真的,余年,扳著手指頭數,我幾年沒聽謝小遊彈過鋼琴了?我——我就是很開心。」
假裝沒聽出曲逍然聲音裡的哽咽,余年溫和道,「嗯,以後會更好的。」
「對,你說的沒錯!」曲逍然聲音又恢復了往常,「雖然這麼說好像不太恰當,但真的,作為他兄弟,余年,謝了啊。」
明白曲逍然想表達的意思,余年回道,「不應該謝我,應該謝的是謝遊自己。」
見余年掛斷電話走過來,謝遊問,「你們聊什麼了?」
余年毫不猶豫地把曲逍然賣了,「逍然說你鋼琴彈得好聽,說著說著,差點哭了。」
謝遊驚訝兩秒,眼裡也染上笑意,「他淚點很低的,小時候看畫,配角死了,他會撲我上哭,哭我一眼淚鼻涕。」
辦公室裡,曲逍然放下手裡的遊戲機,皺皺鼻子,「誰念叨我了,鼻子好,阿嚏——」
二月二十一號上午九點,余年的新專輯《浮》全線發佈。
宣傳鋪開面並不廣,但架不住歌迷多、自來水多,余年還自帶熱搜質,世曝後,又一次捐了十六件國寶級文,哪一條的熱度都很能打。是讓專輯在正式發售前的預售階段,就破了各大紀錄。
而在數字專輯和實專輯同步發售時,一個小時不到,數字專輯在三大音樂平臺的銷量就破了百萬,購平臺的音像類24小時銷售排行榜上,《浮》實專輯空降第一。更是直接打出了「銷量奇蹟」的標題。
星耀大廈,孟遠披著件外套,盯著實和數字兩邊的實時銷量紀錄,眉心皺的死。施也張兮兮地,嚨乾,「孟哥,實銷量衝的非常快,估計很快就能破了年年自己的實專輯銷量紀錄了!」
孟遠心不在焉,「嗯,預料之的況,不破紀錄才是奇怪。」
這句話孟遠不是胡說的,比起《綺麗》發佈時的狀態,余年現在的知名度又上了一個臺階,才華也得到廣泛認可,就憑之前新單曲的數據,這張正式專輯的銷量就不可能差。
而《浮》這張專輯發佈比預計的延期了不,距離上一張小專輯《綺麗》,已經隔了快一年的時間,歌迷和可以說是翹首以盼,所以一經發售,數據就井噴式地開始暴漲。
打量孟遠的神,施小心翼翼地,「那孟哥,你是在擔心什麼啊?」
「老子昨晚一宿沒睡著!」孟遠眼下是明顯的青影,因為缺覺,脾氣比平時暴躁,口都出來了。他呼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夜曲》那首歌就是炸彈,怎麼還不炸?炸了我才放得下心啊!」
明白過來孟遠在憂心的是什麼,施迅速閉了,安安靜靜地等著數據反饋,不敢再跟孟遠搭話了,生怕被對方不穩定的緒殃及。
但施閉了,沒多久,孟遠自己起了話頭,「不行不行,我們來聊個天,這麼乾等著太折磨人了。」
施想了個話題,「郁青姐昨天不是發博了嗎,向安利年年的這張專輯。還說,的名字,是出自'岸芷汀蘭,郁郁青青',而'浮'這個詞,後面'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躍金,靜影壁'這一句裡也包含有。評論都說,郁青姐是拿自己的名字在做安利……哈哈,」幹說完,施苦了臉,「孟哥,你想聊什麼?」
不過很快施就解了,數據出來,盯著的工作人員道,「論壇微博一起炸了,#余年新專輯#這個tag在熱搜第二,#余年謝遊#在第一!幾個大型論壇首頁都被同一個話題刷屏了!」
而此時,網上的討論度還在往上漲。
「——#余年謝遊#實專輯下單了還沒發貨,先買了數字專輯聽!必須誇一波年年,不枉我期待了快一年,每一首都好好聽啊啊啊!特別是《浮》和《小夜曲》!唱《浮》的嗓音好慵懶好蘇,耳朵懷孕了!《小夜曲》嗓音超級溫纏綿!但,全專輯每首歌都是年年作詞作曲編曲和聲,除了小夜曲!小夜曲詞是余年,但作曲是余年和謝遊,編曲也是余年和謝遊,鋼琴伴奏是謝遊!我特麼要瘋了!」
「——#余年謝遊#啊啊啊啊這什麼神仙故事!你唱歌,我伴奏!一起寫曲子一起編曲,我的專輯裡,我的歌曲裡,除了我只有你!只有我和你!游魚孩兒慕了,酸了!」
「——#余年謝遊#科普一波!!小夜曲,一種音樂裁,是用於向心的人表達意的歌曲。最初,小夜曲是青年男子在夜晚,對著人的窗口唱的歌,傾訴,優纏綿!(資料來源於百科)」
「——#余年謝遊#不談論其它,余年和謝遊這配合是真的絕配啊!近乎完的編曲和詞作,余年清溫的嗓音,謝遊頂級的鋼琴水平,太令人興了!不加其它樂音是對的,這兩人的契合,完全不容許任何形式的足!」
話題了出來,孟遠反倒鬆了口氣。他心弦一鬆,癱坐到了椅子上,「今晚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抬手了眉心,孟遠又苦大仇深,「按照年年力求穩妥的行事作風,離公開不遠了。帶節奏引輿論,這是要累死孟爸爸啊!」
施趕道,「能者多勞能者多勞,孟哥您堅持住!」
「就是堅持不住也得強行堅持住,」孟遠抬抬手指,「單看這方面的話題來了,,網上對新專的評論怎麼樣?」
一聽孟遠問起這個,施眼睛就放,「非常好!」覺得不夠準確,又加了兩個詞,「非常特別極好!」
孟遠聽完就笑了,「嘖,標準文盲式誇獎?」
施瞪瞪眼,「本來就是啊!那些樂評的,除了故意標新立異吸人眼球的外,幾乎都給了全好評!那個很有名的趙柯原的樂評人還說,」
迅速從相冊裡翻出截圖,念道,「《浮》之所以這麼好聽抓耳,除了極好的作曲外,還在於詞曲咬合。因為普通話四個聲調的限制,很多歌詞的音律和它對應的旋律,是相互排斥的。所以才會出現,歌詞唱出來,聽著會有歧義,或者一聽,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在唱什麼,這個問題十分普遍。
但余年這首歌裡,重點字詞和旋律完全嵌合,聽起來、唱出來都趨近完自然。也可以看出,余年對文字和旋律的雙重造詣,就算沒有登峰造極,也離頂端不遠了。」
念完,施忍不住與有榮焉,「年年真的好厲害!」
「確實,這個樂評人學院派的,一向毒舌,難得這麼誇獎人。」一放鬆下來,孟遠就開始打瞌睡了,他揚揚手,吐字沒那麼清楚了,「你盯著點兒,有事兒就醒我。過兩天,年年上《回音機》唱現場,還要炸一次,我先補補覺……」
二十五號,保姆車停在了《回音機》演播廳的樓下。
讓自己盡量忽視謝遊周的氣場,孟遠在座位上坐得端正又筆直,「那個……這節目是國很老牌的打歌直播節目,一周一期——」
余年笑道,「孟哥,我已經到《回音機》唱過兩次歌了。」
「眾廣,收視非常高,熱度也高,」孟遠清了清嗓子,「別打斷我,我是想強調,這是直播,直、播,明白嗎?直播是沒辦法靠後期剪鏡頭的!所以,你和謝總……克制一點!」
明白了孟遠的意思,余年笑容加深,「孟哥放心,不會在臺上接吻擁抱的。」
聽見這兩個詞,孟遠半秒就已經把畫面腦補出來了,他拍拍腦門兒,又深吸一口氣,「行了行了,別再強調了,越聽我越害怕!越恐懼!」
這時,玻璃窗上傳來輕敲聲,幾人偏頭,目的就是曲逍然笑容燦爛的臉。
進到車裡來,曲逍然張口就道,「我帶了一個超大應援牌!絕對秒殺全場所有!」他又專挑了孟遠問,「孟大經紀,張嗎?心如何?水軍營銷號砸錢都砸到位了嗎?」
孟遠一臉的生無可,「曲總,你還是星耀的老闆嗎?」
曲逍然拍著自己大哈哈笑出聲來,等笑完了,他又自豪道,「今天,我是游魚男孩兒!」
孟遠毫不客氣,嘀咕,「星耀娛樂沒破產垮臺真是神蹟……」
曲逍然半點不惱,還笑瞇瞇地說了句,「這句話敢當我哥面說?」他做了個「嗖嗖」的手勢,「我哥削你!」
說完,他又朝謝遊道,「阿姨也會過來,我還幫做了一塊應援牌,不過阿姨沒好意思帶!」
謝遊點點頭,「嗯,跟我說過,事忙完了就會過來。」
曲逍然手,拍了拍謝遊的肩膀,無數的話和在心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只說了一句,「謝小遊,我等再聽你彈鋼琴這一天,等好幾年了。」
《回音機》在周六下午五點準時開始播出。開場畫面過完後,出現了《浮》MV的畫面,旁白介紹道,「這首歌出自著名音樂人余年的最新同名專輯,一推出,就引起轟……」
介紹結束後,畫面切回到演播廳,余年坐在沙發上,正在認真聽主持人的提問。
「請問歌名為什麼要浮呢,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余年穿一白,裡面是白的真襯,外套很短,仿的復古宮廷風,前有徽章,肩膀的位置用不規則流蘇做點綴。長勾勒出窄的腰線和修長筆直的雙,短靴包住腳踝,單是坐著,就出一貴氣。
想了想,余年回答,「'浮'這個詞出自歌曲裡'片紙浮'這句歌詞,意思大概是,一張碎紙上,因為留有喜歡的人的字跡,在絕的黑暗中,這紙片也泛著淺白的暈,給人以力量和堅持。」
「原來是這樣,真的很!」主持人又問了幾個專輯相關的問題後,轉向鏡頭,「現在,有請余年為我們帶來歌曲《浮》、《小夜曲》。」
畫面切換到舞臺上,燈全暗了下來,隨著第一個樂音響起,舞臺的追點亮,穿純白演出服的余年站在束之下,皮如白瓷,連每一髮都像是在發著,極為耀眼,強勢地奪人視線。
直播的彈幕也瞬間增多,無數的「啊啊啊」迅速霸了屏。
《浮》整首歌有接近五分鐘的時長,伴奏尾音消失後,屏幕上出現了《小夜曲》的名字和信息。
「——鋼琴伴奏!謝遊!我特麼看見了什麼!是我想的那樣嗎?是嗎?」
「——游魚孩兒心臟停跳啊啊啊!」
沒有亮的舞臺上,極為靜謐,劃破沉寂的,是最先響起的鋼琴清脆的聲響。
一個琴鍵被敲下,舞臺的一盞燈便被點亮。當第一段旋律被輕靈地彈奏出來時,舞臺的燈也盡數亮了起來。
隨著升降臺緩慢升起,一架華麗的黑斯坦威大三角鋼琴漸漸出現在臺上。坐在鋼琴前的謝遊,穿手工剪裁的黑燕尾服,皮鞋鋥亮,腰背筆直。
因為面對著琴鍵,鏡頭只能捕捉到他的側臉。但僅僅只需一眼,就會令人驚嘆於他五線條的雕細琢,以及氣質的斂疏冷。
在他和余年出現在同一個舞臺上時,現場雀無聲,直播平臺上的彈幕也像是卡頓了一般。
直到余年手握話筒,隨著鋼琴伴奏唱出第一句歌詞時,才喚醒了所有人的神智。
「——我要截圖啊啊啊啊!這什麼神仙場面!年年和謝總啊!我為什麼不在現場!我哭得好大聲!」
「——謝總值太逆天了吧!穿燕尾服好好看!彈琴的手指是什麼絕世藝品?他們兩個一起,我瘋了啊啊啊!」
「——我謝總彈鋼琴了!當年謝總也是勒托的天才學生啊,淚目!」
小夜曲到間奏時,鋼琴聲緩,有如蘊含著薔薇的清香,伴著夜風與朗月,漂浮在臺之下。
余年放下話筒,轉過,一步一步踩在舞臺上,眼尾角都帶著笑,走到了三角鋼琴前站定。肩章的流蘇輕晃,曳開微。
與此同時,謝遊手上彈奏的作沒停,卻靜靜抬起眼,朝余年看了過去。
兩人視線相,余年眼裡彷彿落滿了粲然星輝,朝謝遊笑了一下。謝遊眸中如漣漪漾開,卻只注視了余年三秒,就又重新垂下眼睫。
「——我死了!!!!升天了!!!!」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表現?看著他時,眼裡像落滿了星星!嗚嗚嗚啊啊啊!」
「— —我我我我不知道說什麼了!請原地結婚!」
「——我超怕且超不希年年談的我會說?但這個畫面!啊啊啊請你們在一起!跪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