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就有營銷號激發博:“坐擁億萬家產卻錯失人, 輝煌背后到底藏匿著多辛酸,一顆真心屢遭拒絕只留下失落的背影。震驚!堂堂景逸科技董事長為惱怒, 居然做出這樣的事……”
這條微博一出,熱心網友紛紛轉發。
“哈哈哈哈惱怒謝厭遲。”
“對家都快倒閉了結果他還沒追上秦郁絕。”
“謝二看見這條微博之后連夜宣布退出網絡。”
“我笑死了謝厭遲在魚池夫婦超話等級都混大了, 而且還拿大號點贊兩人視頻難道還有人不知道嗎?”
就這樣, 全網掀起一“為謝厭遲出謀劃策如何追人”的熱。
每天一群人涌到他微博底下替他打卡, 非常準時。
而謝厭遲, 也完地詮釋了什麼兢兢業業地追人。
秦郁絕拍個戲,謝厭遲找理由進來投資。
秦郁絕做個雜志采訪, 謝厭遲在那期雜志上搞了個企業家專區,就放在采訪頁面的隔壁。
秦郁絕拍個綜藝,謝厭遲塞錢進去當特邀嘉賓。
秦郁絕走紅毯, 謝厭遲試圖當攝影師但是被陳助理以死相攔了下來, 最后被主辦方邀請到了該會場大廳第一排中心的C位寶座。
就這樣,秦郁絕為了業資源邀請的搶手人。
因為有在的劇組, 基本上都不可能窮。
一開始還以為這倆人是在商業炒作,這麼一通折騰下來,業業外的人都沒話說了。
這的確是在很認真地在追人了。
但這還不是謝厭遲的極限。
讓秦郁絕沒想到的是, 某天自己難得休假回家,一推開家門就看見秦母和謝厭遲排排坐在沙發上, 兩人一起非常和諧地在織。
“哎小遲,這線不能這麼穿,我示范給你看。”
“伯母好厲害!”
“哈哈哈沒有沒有, 這條圍巾馬上就織好了,等會你帶著走。”
秦郁絕抱著胳膊,拿腳尖一下下有節奏地敲著地面,麻木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就離譜。
居然還從自己媽媽這里下手。
謝厭遲覺察到秦郁絕回來,抬眼朝的方向去,然后角一彎,吊兒郎當地說:“嗨,回來了?”
……你這語氣怎麼跟個一家之主似的?
“你怎麼在這?”
“學織啊。”
“…你上我家學織?”
“對。”
“我會信你的話?”
“你這話說的,我難道不是天下第一好學?”
秦郁絕梗住了。
行。
果然說不過這人。
但顯然,秦母已經被謝厭遲這張哄得心花怒放,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甚至想留他下來睡覺。
在做飯的間隙,秦郁絕溜進廚房:“媽,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買菜的時候和小遲偶遇了,他送我回來的,我就邀請他回家坐一坐。結果發現這孩子特別會說話,和我也投緣,所以留他吃個晚飯。”
“……”
偶遇?
潼市和柳川市怎麼才能偶遇?
但秦郁絕卻沒開口穿。
秦母當然知道自家閨在想什麼,笑了聲,道:“我看他順眼,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你。”
“因為我?”
“我知道你多喜歡他。”秦母笑著說,“換其他人,你才不會有耐心去和他拌,干脆連正眼都不帶瞧的。“
秦郁絕垂下眼,只是一聲不吭地洗著碗,眸底緒翻涌。
“和媽說說看,為什麼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沒有不愿意,只是不想是現在。”終于,在沉默許久后,秦郁絕開口。
將手中的碗筷瀝干水放在一旁,了手背,平靜地說:“他和我分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那個時候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我。但我想要的從來不是被他保護著,我不是他的依附品,就算他一無所有我也無所謂。”
“我喜歡他,所以我才更要證明這一點。”秦郁絕轉頭,目平和而又堅定,“現在我上的環,有謝厭遲給我的,有秦之晉給我的,但那些不屬于我,只有我給我自己的東西,才是真真正正屬于我的。”
那些提名和穩步上漲破紀錄的收視率,對秦郁絕來說還遠遠不夠。
得得到屬于自己的榮耀。
就像姐姐,曾經做到的那樣。
晚飯過后,謝厭遲也要離開。
在秦母的催促下,秦郁絕披了件服,下樓送他。
謝厭遲裹著那條臨走前秦母親手給他戴上的圍巾,還得意。
“我發現自從謝何臣獄之后你是真的越來越閑了,”秦郁絕裹著外套,哈氣暖著指尖,沒好氣地說,“謝厭遲你是缺圍巾嗎?跑到我家里來搶我媽織的圍巾戴?”
謝厭遲:“缺。”
秦郁絕翻了個白眼。
行吧,就當他沒說。
陳助理將車開過來停到單元樓下,搖下車窗,畢恭畢敬道:“謝先生。”
“快上車吧。”秦郁絕站住腳,“等你上去我就——”
“還有一件事,”謝厭遲停下步子,突地輕聲開口,然后俯下看著,笑著說,“每日一問,今天你愿意當我的朋友嗎?”
秦郁絕一怔,看著那雙全是笑意的狐貍眼,下意識地臉頰一熱。
這人還真是做到了每天都會問一遍。
垂眼低下頭,下意識地躲開了謝厭遲的目,輕咬了下下,然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
“好了。”
謝厭遲笑著抬起手,輕輕抵住的,緩緩道:“不用著急回答,你知道,我有耐心等你很久。”
不知為什麼,這一句話讓鼻尖一酸。
謝厭遲從來都是最了解的人。
他知道的自尊和高傲。
也會告訴,他愿意等。
臨近年底的時候,秦郁絕主演的一部古裝武俠劇《劍與花》上映。
這部戲是容導的第一部 電視劇導演,在擬定了企劃以后,第一時間就找到秦郁絕進行對接主這個角。
拋開了對流量的需求后,擇取的演員都是業以演技聞名的前輩,甚至還憑借著容導自的人脈,拉來了許多向來只接電影的大咖進行客串。
將資金主要投在了畫面拍攝和場景布置上,劇也并非業常見的商業劇流程,按照容導的風格,每個角都立滿,沒有絕對的配角和片面化人。
一開始,這部劇的卡司出來之后,不人都覺得秦郁絕雖然演技出眾,但和那些老師前輩放在一起,或許擔待不起這個主角的位置。
畢竟小花和這類老演員比起來,再怎麼都會存在著直觀上的偏見。
但直到電視劇上映之后,才知道,真正出的演技無論是在什麼樣的群當中,都是不會遜的。
那些前輩不但沒有將秦郁絕對比下去,反而因為對戲方的演技上佳,更能將秦郁絕的緒給徹底地激發出來。
這部電視劇看下來,每一集都十分暢快。
沒有后期配音,也不用擔心臺詞出戲,畫面劇十分流暢,加上每個人都立分明。
毫無疑問的,能夠被稱之為年度最佳的大作。
《劍與花》這部劇,不意外地提名了所有年度大獎。
年度盛典頒獎典禮當天,除了各個被提名的劇組員以外,許多投資方和企劃方也全部到場。
在接年度最佳主角頒獎的時候,秦郁絕被萬千掌聲簇擁著走上了領獎臺。
這不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場景。
在謝厭遲不在的時間里,也經歷過無數次或大或小的場合。
念出提前準備好的稿子,不出錯地對著鏡頭微笑,如果時機得當還會出幾滴眼淚。
腦海中擬想好的,和之前無二無別的流程,卻在抬眼對上第一排正中心,謝厭遲那雙帶著溫笑意的雙眸時,卻頓時卡住。
有一件事不一樣了。
這次謝厭遲在這里。
他一直都是這樣。
在低谷的時候,他愿意為那堅不可摧地后盾。
在頂峰的時候,也心甘愿為吞沒在人群中的一個點。
秦郁絕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收回視線,看向滿座的賓客,落落大方地說出自己的演講詞。
只是在末尾,又補充了句。
“非常謝這個獎項,”秦郁絕看向謝厭遲,忽的笑了,“讓我能夠找到一個,下定決心的理由。”
攝像頭捕捉到這個鏡頭,同時直播給了微博上的無數網友。
“我靠我靠我聽懂暗示了!謝二要追妻功了!”
“嗚嗚嗚三百年了終于修正果了!”
“我老婆二胎都生了謝厭遲終于追到秦郁絕了。”
“各位別激,話還沒說清楚,萬一有反轉呢?”
眼瞧著#魚池夫婦復合#這個話題在熱搜上一路暴漲。
然而就在這時,論壇里突然有條料,一下子躥了起來,猝不及防地一躍登頂。
#魚池夫婦合約#
這條料者應該是謝氏的某位高層。
畢竟兩人簽訂合約的消息,除了景逸科技部極人知道,就只有謝氏的幾位份持有者知道些風聲。
畢竟當初謝厭遲和秦郁絕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也有東對此事有異議,謝父只能將合約給幾位高層,簽下保協議,來穩定軍心。
但現在景逸和謝氏徹底對立,加上謝氏一落千丈,不免有人紅了眼,索想魚死網破。
那條料錘得很死。
直截了當地公開了合同,簽字和指紋都明明白白地在哪。
一下子,網友的緒掀至頂峰。
“我服了?是演戲?”
“這個我是真的沒想到,他倆太真了……但是錘得也太死了吧。而且我說兩人怎麼一直不復合,原來是因為這個。”
“聰明人啊,炒CP炒起來了秦郁絕也炒了景逸的知名度,從頭到尾只有網友是傻子了?”
“演技好果然是演技好,傷到的都是磕CP的,秦郁絕影后實至名歸。”
但顯然,還有些理智的人說。
“我覺得不至于,謝厭遲這個級別的人和誰炒不好,去和一個當時□□那麼多,而且還得罪了資本家的秦郁絕炒CP,怎麼都不劃算吧?”
然而,在年度大典上的人,卻對這些事渾然不覺。
直到頒獎結束,秦郁絕離場時,賀懷才匆匆忙忙趕來,在耳邊道:“我們換個出口走,你和謝厭遲合約的事被曝了,現在記者估計——”
話音還沒落,蹲守在角落里的娛記便一窩蜂地涌了上來。
來勢洶洶,保安費了十的力道,才進來勉強地將人護住,扯著嗓子喊道:“退后!不接采訪!”
甚至有人將直播的攝像頭對準了秦郁絕,將這一刻的混同步轉播到了網上。
“秦小姐,所以你和謝先生只是合約關系嗎?”
“謝厭遲先生在節目里說的話屬實嗎?你們是否還會在一起?”
喧嘩嘈雜的聲音吵得秦郁絕頭痛裂。
索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氣,不再繼續朝前走,轉過頭索準備接采訪。
而就在這時,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問我吧。”謝厭遲說。
他走近秦郁絕,然后握住的手腕,將護在后,然后轉抬頭看著低下吵吵嚷嚷的記者,然后笑了:“問我吧,別折騰人家了。”
“謝先生承認那份合約是你們二位簽下的嗎?”
謝厭遲看向這個問題的提問者,沉默許久后,開口卻沒正面回答,而是沒來由地說:“我十六歲那年認識的秦郁絕,我和人打架,是副會長,抓著我寫檢討。我說沒人敢管我,說敢。幾天后,轉走了。”
“高考的時候我們意外在同一個考區,最后一場考試結束后下了雨。我遞給傘,說不用,然后跑進了雨簾里。顯而易見,這件事不記得了。”
“大學我去過的學校參加比賽,匯演結束后,我在后臺置的桌子上放了瓶冰水,沒有喝,給了自己的同伴。這件事,應該也不記得了。”
“剛進娛樂圈的時候,拍攝一部戲的配角,那部戲是我投資的,探班的時候偶然和肩而過,我轉去找的時候,已經跟著人群離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的出奇。
但誰都聽得出來,這不可能是臨時編造出來的臺本,而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回憶。
“合約是真的。”謝厭遲轉,看著秦郁絕,然后笑著說,“但為什麼謝氏會去投資一個綜藝,為什麼節目組會邀請當時一直都是單形象的你,而且我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你的公司,明明投資方完全沒必要親自過來和你涉。”
秦郁絕聽出來了。
謝厭遲這些話不是說給記者聽的。
他是在告訴自己。
那段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忍于心底的。
秦郁絕鼻尖一酸,垂下眼,嗆出了一滴眼淚,笑著明知故問:“為什麼呢?”
“因為那不是什麼巧合,而是我的心積慮,乘人之危。”謝厭遲說,“合約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好在,我至得到過一次回應,并且會一直等待著第二次。”
記者們雀無聲。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本來沒想知道的謝厭遲也說了。
這一幕把所有人打了個猝不及防,原本準備好的問題也全都作廢。
傻站著半天,發現一句話都問不出來,甚至還想說出恭喜。
直播間里觀眾徹底炸開了:
【啊啊啊啊還是真的!】
【出來到現在的時間真的不夠去寫劇本和文案,我被謝厭遲說服了,甚至更羨慕秦郁絕了。】
【本來以為要BE,結果換個角度給我塞檸檬?】
【有沒有人記得他們倆出來在一起的時候,謝厭遲回應說“秦郁絕包養他”,那個時候我以為是玩笑,原來他當時就在實話實說。】
【照顧著的自尊然后以合約的名義追妻,找到一個理所應當的借口去替擺平麻煩,而且還不會讓別人覺到是被包養。行了各位魚仔放心回家吧,不僅沒BE而且還讓人更酸了。】
眼下,周圍所有的目都聚集在兩人上。
但謝厭遲卻只看向秦郁絕,淺的瞳仁中泛著細碎而又溫的。
秦郁絕:“所以你心積慮地騙了我的錢?”
“怎麼一點趣都沒有。”謝厭遲瞇起眼睛輕輕笑了起來,俯下看著,“就不會把那串數字連起來讀一下。”
五十二萬七千。
秦郁絕微怔片刻,然后突然到眼眶發紅,連帶著鼻骨都在酸。
咬了咬下,角分明是輕翹著的,但眼淚還是沒忍住地撲簌滾落。低下頭,似乎在極力遏制著自己的緒,但卻還是難以抑。
許久后,抬起頭看著謝厭遲,眼淚沒收住,但卻還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語氣里帶著些無奈:“你這人怎麼這麼過分啊,花著我的錢玩這種沒趣的諧音梗。”
“是過分的。”謝厭遲抬手用拇指去的眼淚,輕聲說,“因為想著,以后遲早還是得屬于你。”
秦郁絕閉上眼許久,然后睜開,著謝厭遲的眼眸:“再問我一遍那個問題吧。”
“好。”謝厭遲直起,眸中噙著笑,一字一句地問,“愿意為謝夫人嗎?”
圍觀的人頓時炸開,人聲鼎沸。
但無論旁人再如何喧嘩,或是緒激地將話筒遞上前,卻都沒有得到一句回應。
宛如萬眼中皆空,眸中只有彼此的眼瞳。
秦郁絕笑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得寸進尺啊?”
“人不能不思進取,”謝厭遲笑著說,“而且,我還貪心的。”
聽見這話,秦郁絕反而平靜下來了。垂眼,出手干眼角的晶瑩,安靜了許久,然后抬起眼,無比認真的看向謝厭遲。
說:“我同意了。”
時回溯。
一瞬間像是回到了許久以前。
明明滿傷痕,但眸中依舊帶著難馴傲骨的男生。
和回著他的眼睛,溫而又堅定地遞出手的生。
風聲驟起。
枯木逢春。
與影在此刻錯。
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在以后無數歲月里生長,從烈獄的裂中撐出一片春暖花開的天地。
“以后可能真的得管我一輩子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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