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億洗完澡, 歌聲也停了。

拉開門問：“雪雪，衛生棉買了嗎？”

姜濯放下手機，撈起邊的口袋走到衛生間門口, 門被冉億拉了一小個隙, 但依然能看到半裹著浴巾，長發的水珠順著脖子往鎖骨流, 被熱氣熏蒸過的皮泛紅，更紅，和脖子上的草莓印一樣鮮艷，讓人垂涎滴。

想起剛才看到的那段標題，姜濯不僅心里有火, 某更有火。

他很想現在就扔了手里的東西，把面前的人到瓷磚墻壁上進，碎, 到求饒！

姜濯了后槽牙，忍住了。

他意味不明的打量深不見底，冉億被看的的，小心翼翼問：“……你干嘛這麼看我，怎麼了？”

姜濯淡淡冷笑一聲, “沒怎麼。”

他把手里的袋子遞給：“穿好，出來我們談談。”

冉億：“……”

冉億覺得姜濯的話字里行間都著冷颼颼的刀子, 聽得渾上下都不對勁, 都在發涼。

想了半天，下午工作晚上吃飯, 自己一直都很正常啊……唯一可能令姜濯不愉快的，難道是剛才自己非要他去買衛生棉的事？

噢這男人也太小氣了！

冉億在衛生間里把頭發到半干，對著鏡子看了看可到過分的自己，決定是時候給姜濯上一堂課，教教他現代社會做一個男朋友該遵從的三從四德了。

三從：朋友的一切都是跟從服從盲從！

四德：朋友的一切都要等得舍得忍得記得！

撂了巾，冉億開門，氣勢洶洶的走到客廳，在姜濯對面站好。

叉腰——“姜小雪我！跟！你！講！”

姜濯懶懶的抬了抬眼皮：“講什麼？”

冉億覺得他的態度很不端正，特地走近扳正他的臉：“請你嚴肅點！”

“……”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講！”

姜濯滿腦子都是三秒鐘這個恥辱的描述，他拼命克制住想要自證清白的心，勉強敷衍道：“什麼話？”

冉億屏了幾秒鐘氣，忽然大聲指他：

“你這個男朋友——很！不！行！”

姜濯一口老差點沒噴出來：“……？？？”

這個人竟然囂張到開始明面的侮辱自己了？

冉億還想繼續說下去，可才剛剛張開，耳邊一陣風錯過，再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姜濯扛到肩上了。

“！！！”

冉億的型還保持著三從四德的準備作，可眼下顯然說不出來了，掙扎著打姜濯：“姜小雪你又什麼風？！請你馬上停止你的禽行為！”

“今天不禽一次我還真對不起你了。”姜濯咬牙切齒把往臥室扛。

見拗不過男人，冉億只好下來——“不，不行啊，我姨媽剛剛來了……”

姜濯瞬間從炎熱火爐摔到冰冷地窖。

停在半路，他扛著人，全襲來無力的悲傷。

但這種悲傷很快轉化為男人尊嚴的憤怒，他把冉億放下來，順手到過道的墻上，黑著臉，聲音冷冷問：

“你說誰不行？”

冉億被他突然的舉嚇了一跳，敏的察覺到了姜濯眼底極度不悅的緒，可還沒等自己去分辨這份緒的原因，姜濯又欺過來，眼底晦暗不爽：

“說誰只有三秒？嗯？”

“……”

冉億瞪大眼睛，微張，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馬上去看桌面上的手機，卻被姜濯按回頭，重重的一字一頓：

“回。答。我。”

“我。”

“我我——”

冉億十八年來從沒這麼慌過。

嚴格來說，這不算什麼大事，可偏偏涉及到兩人的第一次，涉及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問題！

之所以披著馬甲去論壇求助，也是不想被生活中的朋友知道。

可事已至此，當事人都知道了，冉億只能亡羊補牢的諂討好他：

“雪雪你聽我說，就算你不行我也不會嫌棄你的，真的。”

姜濯：“……”

“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你就算只有一秒鐘我也不會介意的，真的！！！”

冉億眼神真誠，雙目含，就欠對天發誓，挖自己的心來保證。

可姜濯聽了怎麼就那麼想打人呢？

冉億還在可憐的看著他，一副【請你相信我對男是真】的神，姜濯又氣又想笑，

郁結許久后，他暗罵了一聲，從著冉億的角度里站直，離開。

冉億終于松了口氣，可還那口氣還沒咽下去，就看到姜濯從衛生間出來了。

手里還拿了一個拖把。

冉億腦子登時一炸，某悉的場面涌進腦海里，頓時到不妙。

當年是撣子，現在沒了那玩意，改拖把了？！

姜濯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冉億方了，咽了口口水，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從姜濯腹黑暗的神中可以判斷，時隔數年，的屁今晚可能是保不住了。

為了避免待會自己哭到滿公寓跑，在姜濯到達自己前的最后一步，冉億發出了驚天地的一聲“啊——！”

姜濯愣了一大跳，等他反應過來時，姑娘已經跟陣風似的從他旁邊溜開，提包拿手機開門走人一條龍完。

姜濯：“……”

？？？

他只想把冉億發滴到地板上的水拖干凈而已。

所以又在發什麼瘋？

千米接力賽的速度跑出公寓，冉億才覺得自己保住了半條命。

想起小時候被姜濯打屁的場景，到現在還心驚膽寒，怎麼說如今也算是一只腳趾踏進娛樂圈的人了，要是被人發現哭到滿公寓跑又拍了照的話真的很丟臉。

晚上十一點，冉億回不了宿舍，只好打車回家。

坐到的士上，冉億才看到跑出來這會功夫姜濯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還有微信說——

【？】

【給你五分鐘馬上回來！】

【半夜三更你要去哪！？】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口氣不好，他后面的話帶了些哄騙：

【你回來，我沒生氣，真的。】

冉億哼笑，信你我怕是個傻子。

縱橫言小說數年，深知被朋友背后吐槽不行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姜濯說他不生氣？

呵呵，騙鬼吧。

冉億決定回家躲幾天，起碼躲到自己姨媽結束。

畢竟昨晚第一次，也不是特別懂，明明兩人進行得好好的，當時自己也很有覺，姜濯把吻的都快癱了，可姜濯每次剛要到那里，就痛得齜牙咧，不斷喊停。

后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姜濯了兩下就趴在上不了。

發出了非常均勻的呼吸。

冉億當時很懵。

怎麼，跟電視里演得不怎麼一樣？

首先這個時間……

猶豫的推上的人，問：“那啥，就完了？”

姜濯也含糊不清的回：“嗯……”

所以現在冉億回想起來，依然覺得痛心疾首。

上天雖給了姜濯一張絕佳的臉，完的材，可里卻是虛了……竟然虛到只剩三秒，一二一，就結束了……

冉億嘆了一路的氣，回到家剛好十一點半。

悄咪咪打開門，家里跟往常一樣，只有冉萬的房間亮著燈。

估著父母也睡著了，冉億便放心大膽的朝自己的房間走，沒想走到半路，宋士頂著一張雪白的臉出現了。

“呀，你怎麼回來了？！！”宋敷著面一臉驚訝。

明明剛才打電話過去時，姜濯還說在洗澡！

宋馬上想到了什麼，撕下面關心警惕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冉億的謊話說來就來：“就，雪雪最近有點忙，照顧不到我，就讓我先回來幾天。”

“真的？”

“當然…”

宋半信半疑的端倪了冉億片刻，蹦出五個字：“我不相信你！”

“……”

跑回臥室，拿了手機走到冉億面前：“我現在打電話給濯濯，要是你騙你媽，哼。”

“別啊——！”

冉億本攔不住緒激昂的宋士，這邊手剛攔過去，電話就通了。

“濯濯啊…冉億怎麼突然跑回家了，你們吵架了嗎？”

那邊不知道回了什麼，宋才舒展了眉眼：“沒吵架就好，那你忙，你忙。”

掛了電話宋指著冉億的鼻子：“濯濯讓你這幾天好好在家看看書，聽聽音樂陶冶，三天后他來接你參加什麼發布會。”

冉億低頭，老老實實的哦了聲。

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忙抬頭問：“那這三天他要去哪？！”

“我也沒聽清楚，濯濯說他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去做。”宋語重心長的冉億的頭：“兒，濯濯現在的事業你要諒他，別有事沒事都要他陪你將就你。”

“……”

好吧。

宋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最近經常因為陪著自己，聽小麻說姜濯都推了幾個去外地拍的廣告。

冉億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趴在床上好半天，房里安安靜靜的，有一奇怪的味道。

冉億深吸了一口——

嗯，是從前的留下的寂寞單狗的味道。

寂寞如雪，冉億看著天花板，心態莫名就崩了。

為什麼要沖地跑出來？就算打一頓屁也沒多大的事好不好，打是親罵是好不好，怎麼能質疑小雪對的呢！

鬧得現在姜濯也沒再給發消息了，冉億心很涼。

他肯定是生氣了吧，氣到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與相的人見面。

看時間，凌晨一點。

冉億打開微信，在姜濯的對話窗口徘徊半天，想了又想，最后隨便按了一個麼麼的表發出去，不到三秒又氣的按了撤回。

故意的。

想要引起姜濯的注意，然后兩人圍繞撤回了什麼展開激烈的討論，最后功聊到天亮。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冉億的微信安靜如。

冉億覺得方向不對，又認真組織了一段語言：

【帥哥，寂寞嗎。】

【妙齡免費陪聊。】

【聊三分鐘贈送三十分鐘。】

使出渾招數，又一個十分鐘過去了，姜濯的頭像一不。

冉億崩了，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冷落自己的！

不死心，站起來在臥室里焦躁的抓了好幾圈頭發后，忽然想到一個大招。

冉億趕跳回床上斜躺下來，雙放平，再把床頭燈調暗到一種迷離曖昧的。

然后，輕輕勾起一只，從口的位置拍下去。

照片里的雪白又。

冉億沾沾自喜的馬上給姜濯發了過去，一分鐘后，姜濯果然回復了——

【再擾我你試試。】

哇哈哈哈有反應了！

冉億繼續拍了一個嘟的，一個咬的，源源不斷的表勾引發送過去后還不滿足，了上，對著自己的事業線找準角度，拍攝——發送。

發完冉億興的拍大，仿佛已經看到了姜濯跪下向求饒【有話好好說別發照片，饒我兄弟一條命】的畫面。

就在快要笑出聲的時候，眼睛瞥了眼屏幕，剛才發出的事業線……

【您發送的消息已被對方阻止接收。】

冉億：？？？

因為艷.照被拉了黑名單，冉億覺到了嚴重的人格侮辱。

于是作為回報，冉億把姜濯的微信備注名改了【姜三秒】，并發誓與他絕三天。

可也很奇怪，姜濯好像消失了似的，三天里也沒有來找過，直到今天上午才出現在冉家的門口。

他來接冉億一起參加《局中局》的定檔發布會。

雖然冉億心里生氣，但看到姜濯的一瞬間還是忍不住了心。

三天沒見，他怎麼又帥了。

就是不知道那方面的時間有沒有也跟著長長一點……

為了不讓宋起疑心，冉億笑瞇瞇的上了姜濯的車。

關上車門拉好窗，馬上就收起笑容故作姿態：“誰先跟對方說話誰是狗子！”

姜濯抿了抿，幫冉億系好安全帶后，淡定的從后座拎出一袋小籠包。

香噴噴的味。

冉億：……

忍不住轉過頭看了一眼。

早上起來晚了，急急忙忙化好妝，宋就在樓下催姜濯已經到了門外。

所以就喝了一杯水，什麼都沒吃。

這個狡猾的家伙，就知道利用自己的弱點！

冉億咽了咽口水，閉上眼睛，屏住呼吸。

不看不聞總好了吧！

姜濯卻慢悠悠拿了一個吃起來，小籠包湯出的聲音清脆悅耳。

冉億：……

媽的，捂上耳朵！

不蒸饅頭爭口氣，不聽不看不聞，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冉億死死的守住的底線。

可就在被自己憋的氣都快不過來時，雙被住了。

睜開眼，看到近在臉前的男人正吻著自己，很快又撬開的牙齒，把什麼送到了里。

冉億舌頭下意識了——

臥槽要飛起來了！

青天白日的姜濯竟然給口喂小籠包…！

張大了眼睛看面前的男人，兩人靠在一起，共同咬著一塊小籠包。

冉億的里混合著豬香，還有舌尖的男人香。

很銷魂。

跟中了魔怔似的，從吻里分開后呆呆地對著姜濯喊：“雪雪我還要。”

幾乎是同時，姜濯：“狗子。”

冉億：“……”

發布會在北城的和盛廣場一樓盛大舉行。

這是周禮籌備了三年之久的槍戰警匪片，投資本極高，社會各界關注已久，所以今天的定檔發布會來的人尤其多，主要是記者，影評人以及劇中主演們的。

發布會開始，導演和演員們悉數上臺，全場一起看了搶鮮版的預告片后，便進了互聊天環節。

其實這樣的流程對冉億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跟現場的姜濯，喬汐等比起來毫無存在，除了集在臺上亮相合影時在邊上稍微驗了一把鎂燈的覺外，其他時間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看主演們分拍攝時的趣事。

流環節，喬汐和另一個男演員說得比較多，姜濯雖然是領銜主演，但依然跟平時的畫風一樣，人雖在場，話卻得可憐。

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部片子他才是最大的話題和流量，既然來了，就一定要挖出什麼點回去才能差。

因為這次他跟喬汐演的是，現場有好事記者只好將話題往兩人的緋聞上拉，有個A報的眼鏡男記者問姜濯：

“說真的都比較看好你和喬汐這對CP，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姜濯一向最討厭這種打歪主意的，他冷漠的笑了笑，把頭偏開，拿起旁的礦泉水，擰開蓋子淡然的喝水。

舉手投足的表明，我不想回答你這個傻。

：……

喬汐出來解圍，朝區笑，故意輕松氣氛：“今天咱們只討論這部電影好嗎？”

們跟著一陣尬笑，話題帶回正道不過三分鐘，眼鏡男記者不死心的又換了個刁鉆的角度提。

“汐汐，聽說這次你跟姜濯在戲里扮演一對，不如你們聊一聊自己現實中喜歡的人呀，我想們都會想聽的。”

喬汐：“抱歉我上個洗手間，姜濯先說吧。”

意味深長的把問題丟給了姜濯，然后離開。

角落里，快聽到打盹的冉億也不自覺的坐直了。

期待著什麼，又不敢真的去聽。

眼鏡男記者被喬汐打發給了姜濯，更是求之不得。

他趕提問：“那麼姜濯你呢，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完，像是怕他又跟剛才似的完全無視自己，眼鏡男回頭故意號召大家鼓掌，把場子熱了起來。

頓時群洶涌，吹口哨拍手掌舉燈箱。

姜濯頓了頓，垂下頭，像是在思考。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直到安靜到聽到針跌落的聲音。

他手指在座椅把手上輕彈了幾下，片刻后，搖了搖頭，淡淡道——

“沒有。”

冉億眼里的瞬刻就暗了下去。

雖然有心理準備姜濯會為了應付和保護自己而這樣回答，但當真的聽到，還是有一丟丟的失落。

只一丟丟而已。

理解他，也相信他。

可還沒過去幾秒，冉億耳畔意外又響起了悉的，懶懶的低音炮聲音——

“只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注：三從四德引用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