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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櫻桃》 第六十一章 小傅日記

凌晨四五點鐘, 傅西洲醒了,他起去窗邊,悄悄掀開了一點點窗簾。

外面的天空剛出魚肚白, 徐徐微風過窗戶隙吹到他的臉上,他現在窗邊往樓下瞥了一眼,小區公園已經有不老年人在那兒鍛煉。

傅西洲頭發, 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自從季櫻回到他邊他好像不怎麼失眠了。

之前也有過睜著眼睛一夜到天亮的時候,后來孟舒覺得這樣不行,就開始給他吃藥, 吃了藥他倒是能睡三四個小時。

哪像現在,季櫻在他邊他都能睡七八個小時。

他隨便穿了服,快速洗漱完,匆忙出門, 一路狂奔到小區門口的早點店。

“老板, 拿五個素包子和兩玉米。”他掏了一把零錢遞給老板。

“好嘞, 您稍微等一下。”老板拿著一個小塑料桶示意傅西洲把錢扔桶里。

因為時間還早,所以道路兩旁的車子不多, 行人更,上班族們這個點可能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老季, 這次你們部門可算是立功了啊,你們能放個長假嘍。”

“哈哈哈, 哪有哪有, 這是經過各個部門的共同努力才得到的果,可不只是我們部門。”

傅西洲聽到后傳來兩道獷的男聲,他眉頭一皺,趕把臉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 再把頭上的帽子往下,只出醫生狹長的眼睛。

他聽出來了,其中一個好像是季櫻的爸爸。

“來帥哥,您的包子和玉米。”老板拿好東西一回頭,發現這小伙子突然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實。

傅西洲接過東西,立馬拔離開,本來還想著再買兩杯豆漿的,也不敢買了。

“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老板搖了搖頭輕笑出聲。

看著傅西洲的離開,他一直盯著他的背影,這小子怎麼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而且看形好像還有點悉。

“嗨,老季。”和他同行的中年男子沖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回神。

“沒事,就是覺有點眼。”季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傅西洲回到家中發現季櫻還在睡覺,他也不敢上前打擾,只能一個人默默把早餐吃完,隨后去浴室拿出臟簍里他們兩個人的服,搬個小板凳坐在那兒洗。

季櫻一覺醒來就看到傅西洲穿著黑t恤,背對著,整個人都沐浴在里。

“傅西洲。”站在他后,滿眼含笑。

傅西洲起打開水龍頭,洗干凈手再拉著季櫻出去,拿著的拖鞋走到邊:“下次記得先穿鞋。”

趁他蹲下的時候,季櫻手在他頭上,他的頭發又濃又,有些扎手,沒忍住把他的頭發卷在手指上輕輕拽了拽。

傅西洲覺到頭皮發麻,輕笑了笑起臉頰上親了一口:“快速洗漱,等下過來吃飯。”

洗漱完畢,季櫻坐下來吃早餐,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瞬間被包子餡燙到舌尖發麻,又不好意思當著傅西洲的面把包子吐出來。

“吐。”傅西洲把手邊,一手拍著的后背讓吐出來。

季櫻搖了搖頭,把里的包子咽下去,告訴他不燙了。

傅西洲卻目灼灼,一地盯著看,聲音溫和又認真:“下次不能這樣了,虧你還是學醫的呢,燙傷食道怎麼辦。”

“在我面前你永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你睡覺打呼嚕我都不嫌棄,我還能嫌你這?”說完傅西洲起去拿了瓶常溫的水給季櫻。

季櫻瞬間臉漲紅,咬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不知道睡覺打呼嚕。

一定是昨天太累了。

吃完早飯,傅西洲讓季櫻多穿點服,準備帶去山上。

季櫻因為犯懶不想去,就想和傅西洲在家窩著,爬山太累了。

“沒關系,我背你上去。”傅西洲的臉頰,沒有告訴那其實就是一座小土丘,而且今天的重點也不是爬山。

季櫻這才點頭同意。

傅西洲讓季櫻去換服,他來收拾東西,把驅蚊水和飲用水帶上,再給季櫻拿一件外套就行了。

兩個人到了車上,傅西洲讓季櫻瞇一會兒,這兒離那還有點距離。

季櫻還真的累,每次和傅西洲在一起都要力勞,比上班還累。

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后,閉上眼睛瞇了一會。

兩個小時后,季櫻被傅西洲醒。

“這是哪兒啊?”下車了個懶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周圍樹木茂盛,一條條小路蜿蜒曲折,還時不時的傳來不知名的蟲聲。

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山峰,說是山是因為江城地平原,其實說白了就是小土丘。

“走吧。”傅西洲一手拎著書包,一手拉著季櫻往里走,他在前頭給季櫻開路。

“這是哪兒啊?”季櫻還沒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只覺得自己坐了好久的車。

“蘭溪縣。”傅西洲回頭幫整理了一下凌的頭發,早上他特意叮囑過季櫻要穿長袖和長過來。

只見穿了一件,下穿了一條淺牛仔再配雙小白鞋,頭發綁了個高馬尾,臉頰圓潤,圓圓的眼睛水潤發亮。

剛上大學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怎麼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季櫻眉頭蹙,一臉不解的看著傅西洲。

傅西洲面黯然,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活力:“來還愿。”

說著他一把摟過季櫻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這兒環境真好。”季櫻邊走路邊四,往叢林深走去還看到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這是江城市里沒有的靜謐和安靜。

長嘆一口氣,頓時覺自己放松了不

季櫻跟著傅西洲手牽手穿過叢林,一路走到深,才發現里面竟然有一座寺廟。

眼簾的就是淡黃的外墻,和青的磚瓦,寺廟游客絡繹不絕,和那片幽深靜謐的樹林一點都不一樣。

季櫻看著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虔誠,好像都把希寄托在這兒了。

“走吧。”傅西洲拉著季櫻走到臺階前,把包給季櫻讓背著。

隨后,只見傅西洲雙手合十,一階一扣頭。

“櫻櫻,你先進去吧。”傅西洲側過頭瞥了一眼季櫻,眼睛里平淡無波。

季櫻看著他額頭上麻麻的汗,還這樣叩拜,的心頭一,好像被什麼攥住了心臟。

“我不去。”接著把書包背后,也學著傅西洲的樣子,開始叩拜。

還好臺階不是很高,只有九十九層,但是也把季櫻累的夠嗆。

到了頂層之后,季櫻氣吁吁,傅西洲掏出紙巾給季櫻臉上的汗,輕聲在耳邊說了句:“要多運。”

季櫻白了他一眼,從包里拿了瓶水喝了一口。

兩個人一起走進寺廟,此時里面已經有了不香課在那里虔誠祈禱。

傅西洲帶著季櫻直接繞過人群,走進后院,直到走進一間房門大開的房間,他才停下。

“大師。”傅西洲站直子,面向簾子喊了一聲。

只見一穿灰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慈眉善目,眼睛明亮睿智,臉上掛著一抹淡笑。

“來了,這次求什麼?”他疾步走到傅西洲邊,步態輕盈,手拍了拍傅西洲的肩膀,隨即目看向他后的季櫻。

“多年未見,這次是來還愿吧。”只見大師哈哈笑了兩聲,黑眸深邃,一雙眼睛盯季櫻。

看著這位就是小傅一生所求。

傅西洲眉眼下垂,收起眼睛里的冷漠,臉上表和,眉眼帶笑,好像這才是真正的他。

“多謝大師。”他對著空智大師深深鞠了一躬來表達他的謝意。

空智大師連忙擺手,說應該的。

畢竟傅西洲捐了不香火錢,也是他和這小子有緣。

“行了,小傅你出去吧,我和這位施主投緣。”空智大師瞥了傅西洲一眼,隨即眼神看向門口示意他出去。

傅西洲抿,沉默半晌,最終還是在季櫻的示意下走出這個房間。

走之前他眼睛盯著,直到四目相對。

對上他的視線,季櫻本來就砰砰直跳的心臟這下更是無法安靜下來。

“季同學不用張。”空智大師笑著給季櫻到了一杯水,目和,試圖安

“大師怎麼知道我是……”季櫻坐在團上,后面的話語沒有說完,懂的都懂。

“何止是名字,我之前還見過你的照片。”大師抬頭看向天空,看著陷了沉思。

隨后,他開口給季櫻講解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們這座寺廟蘭溪廟,坐落于蘭溪縣。

他們這兒一直很吸引香客,一是因為環境好,二是因為不知道從誰傳起的,說他們這兒靈的很。

他和傅西洲相識,是因為有一天他在正殿帶著徒弟們誦讀。

外面香客絡繹不絕,他誦讀完畢外面傳來一陣驚呼,說是有一個孩子暈倒了。

他趕帶領徒弟到外面把那位香客抬到廂房,給他喂水,不一會兒那位小朋友就醒了過來。

“我還許愿呢。”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連忙翻下床。

“你求什麼。”他一下把他推了回去,不讓他下去,就怕他再次暈倒。

“我快高考了,你說我求什麼。”他眉輕挑,眼睛里出一不快。

要不是他前一天沒吃飯,要不然區區九十九層臺階還真奈何不了他。

“逢考必過?”看他這麼沒禮貌,空智大師也不氣惱,還面帶慈祥的他的頭。

當時的傅西洲看著空智大師詭異的作,他眸中閃過一

這寺廟里的人都這麼熱似火,上來就腳的。

“差不多吧。”傅西洲低下頭,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被空智大師捕捉到了。

這個孩子考試沒什麼問題。

“這樣吧,我送你一個香囊,是保你平安的。”空智大師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香囊,外面繡著一個“福”字。

傅西洲接過那個香囊說了句謝謝,猶豫半天他還略帶的開了口。

“只有一個,那我的朋友怎麼辦?”他可是要和季櫻考到同一個學校去的。

空智大師笑了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他又掏出另一個香囊遞給傅西洲。

“大師,你們這兒準嗎?”傅西洲坐起來看著眼前的大師,一臉慈祥有佛,他覺得準,但是他的確定。

“心誠則靈。”

“大師,我給你看看我的朋友,您能保平安嗎?”接著,傅西洲從兜里把手機拿出來,找了一張他拍的照片放到他面前。

他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孩只是看起來,其實心倔強。

“我還是保你平安吧。”他搖了搖頭,看著面前這個單純的年。

“你們兩個學業都沒什麼問題,主要問題在于要跟著心走,要謹言慎行。”說完他就開始趕客,看這小子生龍活虎的不像是有什麼大礙。

傅西洲走之前,手里拿著香囊,對著大師鞠了一躬,說過陣子他來還愿。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空智大師說完,看著眼前陷沉思的孩。

他嘆了一口氣,起去拿了一把新的香點燃。

季櫻想起傅西洲是送給了一個小東西,說是能保平安能保考試順利。

原來是這麼求來的。

心中一,苦意從口蔓延到口腔,直到覺到眼角發熱,好像有淚水流出。

“珍惜眼前人。”空智大師給季櫻添了杯水,手拍了拍的肩膀。

季櫻輕泣出聲,輕聲說了句嗯。

“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空智大師眸中閃過一懷念。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能再見。

佛渡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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