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敘看到這個名字愣了下, 第一反應是別人給明媱打來了電話,可很快又發現不對——
這個電話就是自己打的。
所以顧遠是誰?
明媱為什麼要給自己存這樣的名字?
帶著疑,祁敘把手機遞給了明媱, 順便問,“顧遠是誰?”
明媱正在玩泡泡機, 聽到這個名字表立馬變了。
一秒鐘腦子里面閃過無數種可能,是日記被祁敘看到了?
不應該啊, 日記明明鎖在屜里。
那他是從哪知道的?
明媱的心跳就跟過山車一樣, 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分鐘, 又因為這個問題瘋狂跳起來。
還好自己是演員, 就算再張,明媱都沒有出半分異樣, 微笑鎮定問:“你說什麼?”
祁敘再次撥通了號碼。很快, 明媱的手機屏幕上跳出了顧遠兩個字。
“為什麼要備注我是顧遠?”
明媱:“……”
防不勝防!
當初為了讓自己更深刻地融角,讓自己徹底變林蕓蕓, 明媱決定跟祁敘來一場沉浸式的替驗,所以直接把他的號碼備注了顧遠的名字。
每天祁敘打來找,就代自己是林蕓蕓在接顧遠的電話。
明媱一時松懈忘了這件事,剛剛竟然還讓祁敘去給自己拿手機,結果暴得猝不及防。
祁敘在等的回答,明媱尷尬地笑了笑,努力做出一副自然的樣子,“就是我們剛認識那會, 你給我打電話,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就隨便存按了一個。”
聽說去好像說得通,可祁敘沒那麼好騙。
“這麼巧, 就按出了一個顧遠?”
明媱也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事到如今,只有破釜沉舟一把,把過去的自己推出來背鍋了。
“其實……顧遠不是一個人。”
祁敘:“?”
“他在我這是一個形容詞,用來形容所有討厭的男人的形容詞。”
明媱緩緩跟祁敘分起了現編的故事——
“我上學時有一個很討厭的男同學顧遠,總對我死纏爛打臭不要臉。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也莫名其妙給我送禮,還說喜歡我,要追我,作風做派跟那個顧遠一樣,可以說相當顧遠了。所以我就存了顧遠。每次你打電話來,我就提醒自己,哦,那個變態總裁又給我打電話了。”
明媱說完,小心翼翼地打量祁敘的表。
半晌,祁敘漫不經心地住明媱的雙頰,“真的?”
明媱的被他得鼓一團,舉起右手含糊不清地說:“我以我傷的尾骨發誓,千真萬確。”
本來顧遠就不是一個人,嘿嘿。
然而祁敘輕笑一聲:“一塊尾骨算什麼籌碼。”
明媱心虛:“……那你想怎麼樣。”
“說,如果你騙了我,就任由我置,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反抗。”
明媱:“……”
倒也不用玩這麼大。
見明媱猶豫,祁敘微微下來,幾乎快到明媱臉上,“不敢?”
媽的死就死吧,先躲過眼下的修羅場再說。
“我發誓我發誓,如果我騙了你,將來你找我怎麼算賬都行,我絕對躺平!”
其實這麼邏輯不通的理由祁敘本不信,但明媱有心要瞞,他暫時先套一個誓言也不虧。
端倪半晌,祁敘松了手,“那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改備注,是覺得我還很討厭?”
以為把這人忽悠過去了,明媱馬上討好道,“當然不是,我早就想換掉了,只是有點拖延癥,別生氣嘛我這就改。”
明媱說完就刪了顧遠的名字,暗打了個新備注,遞給祁敘過目。
祁敘瞥了眼——【重要客戶】
???
祁敘都快氣笑了,“怎麼,我的名字是不配出現在你的通訊錄上?”
明媱義正言辭:“當然不是,名字多生分啊,重要客戶這四個字絕對凸顯了你在我這的地位,能夠這種殊榮的你是第一個。”
祁敘:“……”
現在的小姑娘花樣怎麼那麼多。
明媱說那句話的時候也暗中撥通了祁敘的電話,等鈴聲一響,飛速從祁敘手里搶走手機。
祁敘想去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明媱握著手機笑瞇瞇地說:“公平一點,我也要看看你是怎麼備注我的。”
看著看著,明媱的臉黑了。
祁敘的手機畫面上,此刻正反復播放著明媱專屬的來電視頻。
本人劃水的那段兔子舞。
當時祁敘錄屏了,后來就做了明媱的來電顯示,每次打電話來,自己就看一眼小兔子舞,心都會舒暢不。
甚至為了配合視頻,連鈴聲也換了明媱當時跳舞的那段音樂。
明媱呵呵了一聲,把手機面朝祁敘:“祁總,您還有這種好?我真沒看出來。”
祁敘咳了聲,故作淡定地給出回應:“現在知道也不晚。”
“……”
原本還是質疑明媱的現場,頃刻間轉變了對祁敘的瘋狂聲討。
明媱罵罵咧咧地拿著泡泡機對祁敘發了一堆泡泡,兩人就這樣一個鬧著,一個任由鬧地配合著,灑落下來,五彩斑斕的泡泡隨風飛舞,別有一番調。
顧遠的事就跟一個個飄遠了的泡泡一樣,被暫時帶了過去。
明媱宣出道的市場反響很好。田安妮迅速幫接到了一個彩妝品牌的站臺活,為了能在當天保持最好的狀態,明媱這幾天都在家謹記醫生的叮囑,按時吃藥抹藥不說,祁敘還讓醫院的康復醫生上門為按理療,尾骨恢復得一天比一天好。
兩人的也因為這一次傷而突飛猛進,在日漸相中距離慢慢拉近。
終于到了站臺宣傳的日子,明媱早早的弄好妝發,換上漂亮的子出現在商場,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
活現場是同步直播的,主持人熱地說——“讓我們歡迎小師妹明媱來到現場!”
數公里之外的辦公室里也同時響起了這個聲音。
祁敘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機屏幕里的明媱,長發溫,明眸皓齒,笑起來的時候像星星一樣,會閃閃發。
代志揚已經被晾在一邊好幾分鐘了,他在心里嘖了又嘖,邊看手表邊敲桌提醒,“至于嗎,一分鐘笑了三次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沒見你這麼高興?”
祁敘視線沒有離開屏幕,相當敷衍地回了句,“那你得拿鏡子照一下找找原因。”
代志揚:“你他媽。”
又看了一會,聽到那邊宣布活結束,祁敘才關了手機。
臉上的表亦瞬間收斂,恢復之前的清冷。
他掖了掖西裝角,“說吧,怎麼樣了。”
“青云山的拆遷范圍已經劃下來了,度假村二期勢在必行。這個項目如果你能拿到手負責,對你往后在董事局的競爭非常有利,但是……”代志揚言又止,“今家也投資了一百個億,如果著手這個項目必然會跟他們合作,看你怎麼選。”
祁敘幾乎沒做考慮,淡淡道:“這還需要選嗎。”
代志揚:“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他們家當時做的事?”
祁敘很輕地笑了下,“介意什麼,商人的本質不就如此麼,趨名逐利,因勢利導。我不僅不介意,甚至現在還很謝他們當時的選擇。”
代志揚懂他的意思,點頭道,“不然你和明媱現在也只能有緣無分了是吧?所以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對了,我聽說今棠下周二回來,你弟弟是不是會一起?”
祁敘皺了皺眉,隨手拿起一份文件,語氣倏地冷淡下去,“不知道。”
“阿宴小時候老跟在我們后面玩,要不是他媽這幾年瘋狂攪混水,你們兄弟倆也不會有這麼多隔閡。”
祁敘沒說話。
一般提到祁宴和鄭容母子倆他都很發言。
年的祁敘母親早逝,父親日夜應酬不在家,后來鄭容來了,還給他帶來了這個弟弟。
正如代志揚所說,祁敘對這個弟弟起初是護的。
他像所有的哥哥一樣,好吃的先給弟弟,好玩的也給弟弟。總以為這樣的就是永遠,卻忘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兄弟之間的關系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印象之初,大概就是在祁宴十歲的時候,鄭容對祁衡遠說,要他送10%SG的份給祁宴做生日禮。
那是祁敘第一次敏銳地發現這個后媽的野心。
再后來,一年一年,祁宴長大,出國,祁衡遠不好漸漸退出公司的管理,鄭容幾乎把持了半個公司。
還好祁衡遠不偏心,目前整個SG集團屬于分庭抗禮的狀態,鄭容和祁敘各自為營。
但未來如何,誰也不知道。
“太子”之爭從來沒有停過。
對于那些無所謂的人,祁敘本不會浪費一緒。
唯獨祁宴,是他心口的一刺。
拔了會疼,不拔也會時常痛。
辦公室的氣氛被這個話題冷寂下去,代志揚咳了聲,“總之這段時間,你對你家老頭子上點心,哪怕只是演演戲,你也得做上幾場,把他哄高興了什麼都好說。”
祁敘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也一直在計劃,只是他們父子關系本就疏遠,要做到自然不生地討好也不容易。
明媱這時給他發來了一張自拍照。
【我活結束了,怎麼樣?狀態打幾分?】
照片上的明媱就如年夜那天一樣,像個靈,生明,是看照片都能讓人莫名快樂起來。
祁敘回過去——【一百分。】
頓了頓補充,【看不出來是一個摔傷了屁的人。】
這句話發過去很久,明媱都沒回。
行了,又生氣了。
這人就跟個小氣包似的。
祁敘放下工作,正想給明媱再發點什麼,指尖到屏幕的一刻,忽然想起了什麼。
思緒被打通,他驀地找到了討老爺子歡心的方法。
祁敘馬上走到窗邊給明媱打電話,接通后果不其然,那人氣呼呼的,“干嘛!”
“在哪,我想找你幫個忙。”
明媱故意裝腔拿調,“呀,祁總竟然也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可我很忙噠,先預約排隊吧:)”
祁敘輕輕笑,難得耐心陪貧,“好,跟誰預約。”
“跟我啊還能跟誰。”
“……”
祁敘活了二十六年沒說過這種稚的對話,且還樂在其中。
他邊說邊拿起椅背上掛著的西裝外套,順便跟代志揚做了個先走的姿勢,“那,我現在預約明小姐的檔期,要排多久的隊?”
明媱在電話那頭哈哈笑出來,“恭喜你祁先生!你拿到的是一號,可以馬上請求幫助了!請快點說出你的愿,否則過時不候哦~”
祁敘角上揚著:“在家等我,我現在過來找你。”
“好類~”
在去找明媱之前,祁敘先去了一趟超市。到明媱家的時候,正坐在墊里刷微博,看到他來笑瞇瞇地抬起頭:“你怎麼才來,都等你半天了。”
說完從沙發上起來,拳掌,“我太好奇了,堂堂祁總到底需要我幫什麼忙?”
祁敘提起手里的口袋,“幫我做一些甜品蛋糕。”
明媱:“……?”
等會。
明媱笑了,“誰告訴你我會做蛋糕的?”
祁敘皺眉,“你自己說的。”
“?”
明媱愣住。
有說過嗎……什麼時候?怎麼不記得了?
祁敘把袋子放在桌上,了外套,“上次在酒店你說要招待朋友吃甜品,想借用我的烤箱,還連夜來辦公室拿烘焙食譜,忘了?”
明媱心里一個咯噔,馬上想起了自己夜行辦公室日記本的事。
當時倒是以烘焙食譜完騙過了祁敘,可現在又是玩的哪一出?
是過去說的謊太多,現在開始一個個反噬了嗎?
“明媱?”祁敘喊,“我爸喜歡吃甜品,我想你幫我做一些小蛋糕,普通的就好,低糖低脂健康一點。食材我都買好了,你看看還需要什麼?”
明媱呆呆地站在那,半晌——
“哦。”
“好。”
“沒問題。”
“不過,我這沒有烤箱,做不了吧?”
祁敘面疑,“我給你裝了烤箱的,你不知道?”
“啊是嗎?呵呵。”明媱發出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笑聲,但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小事一樁”的樣子,“那沒問題,我們開始吧。”
祁敘放心地把食材都給了,本想跟著一起去廚房,明媱卻把他攔在外面,“我做蛋糕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你在外面玩一會,很快就好的。”
祁敘想著自己也不會,進去可能還會影響,便點點頭,“需要我幫忙你就一聲。”
明媱微笑著關上了廚房門。
轉瘋狂打開了某度搜索烘焙教程。
蒼天,別說做蛋糕了,連祁敘買來的那些高筋中筋低筋面都分不清有什麼區別好嗎。
這完全及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所以現在要怎麼從一個烘焙小白變烘焙高手?
好像突然進了戰斗狀態,明媱安自己不要慌,越是著急就越要冷靜。以前見簡寧做過蛋糕,好像也不是很難,把所有食材按比例裝在一起拌勻,放進烤箱就完事了。
明媱給自己打氣,在教程上找到了一個最簡單的黃油小蛋糕下手。
廚房里,明媱小小的影很忙碌,祁敘的視線偶爾掃過那里時,心里總會涌出一溫暖和欣。
這大概就是家的樣子吧。
沒過一會,明媱出來了,自信地拍了拍手,“好了,等四十分鐘就OK!”
臉上惹了一堆白的面,一看就是費了心思的,祁敘手幫了,“謝謝,辛苦了。”
明媱小手一揮,“沒事,能幫到你就好。”
兩人在外面聊天刷微博,沒過一會,祁敘聽到了烤箱結束工作的聲音。
他提醒明媱:“好了。”
明媱回頭一看,馬上站起來朝廚房走,祁敘卻攔住,“我來吧,別燙到了你。”
“啊這……要不——”明媱言又止,本想自己先去看一看果如何,又不好拒絕祁敘的好意。
只能忐忑地跟著進了廚房。
祁敘帶好手套打開烤箱,慢慢拉出烤盤。
下一秒,祁敘不了。
空氣也好像突然安靜了。
明媱聞到一奇怪的味道,察覺不對,長脖子看了一眼。
寬敞的烤盤上,擺放著一排黑不溜秋,或長或圓。看不出形狀的不明。
明媱:“……”
祁敘緩緩轉過來,用一種【你招待朋友們吃的就是這個?】的疑問看著明媱。
明媱好尷尬。
著頭皮打了兩聲哈哈給自己挽尊,“對不起,可能是久了沒做,有點手生,要不我重做一次吧。”
祁敘:“……”
你這個水平是不是用手做的我都要先存個疑。
“算了。”祁敘把黑炭包們扔進垃圾桶,自己挽起袖子,“還是我來吧。”
明媱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又馬上被祁敘下一句話吊了起來。
這次直接掐了的脖子——
“把你那本烘焙食譜拿來我看一看。”
明媱:⊙_⊙
作者有話要說: 祁總:這就是家的樣子。
祁總:算了,我收回這句話。
小明馬甲掉到50%了。也就是距離工人黑化進度條也不到50%了。
今天繼續兩分評全送紅包,麼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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