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笑著推們倆：“大晚上的別討論吃的，明天再商量，快去睡覺。”

司念和譚怡然爬上床，穆楚則是拿著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間。

被冷落的郝晶還尷尬地在床上坐著，攥了被角。

——

因為晚上的折騰，穆楚第二天起得比平時晚了些，是最后一個離開宿舍的。

踩著時間去教室，一路上幾乎沒多人了，靜悄悄的，有朗朗讀書聲順著窗口飄出來，繚繞在校園上空，書香濃郁的味道。

上了樓梯，卻意外看到尹黎昕和顧惜兩個人在樓梯拐角。

尹黎昕靠著墻兒，顧惜近他，兩人得……還近。

然后，穆楚看到顧惜出纖細白皙的一手指頭，指著尹黎昕的鼻子：“昨晚的事，你敢說我打你狗頭！”

尹黎昕抬眸，看見不遠握著樓梯扶手看著他們倆的穆楚。

他給顧惜使了個眼，清咳兩聲。

顧惜沒看明白，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跟你說話呢，你翻什麼白眼，還咳咳咳的，嚨有問題？”

尹黎昕：“……”

顧惜耐著子，又說一遍：“我剛剛的話你聽懂沒有，昨晚上的事不準說，就當沒發生過！”

穆楚本來是當沒看見，直接走人的。

后來想到昨晚顧惜手機關機，眼眶紅腫的事，沒忍住，還是回頭問了一句：“昨晚上什麼事？”

后突然傳來穆楚的聲音，顧惜打了個激靈，猛地跳轉過來，一張臉驀地紅了：“你你你怎麼背后聽人講話！”

穆楚指了指彼此的位置：“不好意思，我純粹路過，不小心聽到了什麼，適當關心你一下。”

說著，視線在他們倆上游移幾個來回，問：“昨晚上到底怎麼了？”

“昨晚上……”顧惜支支吾吾片刻，突然指著尹黎昕，離他遠了些，“昨晚上他打我！”

穆楚：“？”

尹黎昕：“……”

剛好早讀鈴響，顧惜扯著穆楚奔向教室。

尹黎昕還站在原地，看著前面消失的影，一時失笑。

他原本以為昨晚上嚇到了，今天會不理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反應。

昨晚夜自習結束，他跟著顧惜出了教學樓，將人扯進了香樟樹林里。

本來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好好問問出國的事……

“你到底考雅思是要去哪兒，跟我說說怎麼了？”

顧惜在他的近下，順勢靠在了樹上，懷里還抱著從教室里帶出來的零食，仰著臉看他，不咸不淡：“我干嘛告訴你！”

尹黎昕扶著膝蓋，略彎下腰與平視，笑里帶著氣：“你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出國啊。”

顧惜嘁了一聲，才不稀罕跟他一起出國。

“我要回宿舍了，你快讓開，一會讓人看見了怎麼辦？”顧惜皺著眉頭用胳膊肘推他。

摟著零食使不上勁兒，推他時那點力道約等于無，甚至像極了撒。

尹黎昕依然站在那兒，紋未。

后來見似乎氣急了，尹黎昕笑：“你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顧惜來了脾氣，抬頭跟他對視，氣勢洶洶：“我就算不告訴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我舅舅是大東，你敢欺負我，我讓我舅舅開除你！”

看兇兇的模樣，尹黎昕笑意更濃，一臉毫不畏懼的樣子，角微勾：“顧惜，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被嚇大的？”

遠路燈依稀灑在他帥氣的側臉，細碎短發上有和的，樹葉在臉頰落下淺影，好看的桃花眼里明滅不定。

顧惜想到了前幾天，在校外看到他揍人的畫面。

抱了自己的零食，心里怯了些，面上氣勢卻不輸分毫：“你想怎麼樣？”

看著微揚的下，尹黎昕目落在那一點朱上，眼神染上熾熱，默了會兒，他低了聲音很誠實地說：“我想親你。”

“……”顧惜木訥三秒，旋即覺得好笑，“尹黎昕，我借你個膽子你敢嗎？你如果敢親我，我——”

話沒說完，直接被什麼冰涼又的東西覆在了上。

顧惜徹底愣了，懷里的零食稀里嘩啦掉落一地。

醒過神來發生了什麼后，顧惜捂著眼眶含淚，直接氣哭了：“尹黎昕你好不要臉，你真的敢親啊！”

啪嗒啪嗒掉金豆子，尹黎昕突然無措：“是你激我的，我本來沒想你，就是逗你玩玩，結果被你一激沒忍住……你別哭啊，我給你親回來行不——”

話沒說完，臉上被揮了一掌。

力道不算很大，打在臉上清脆響亮，還疼。

推開他跑了，尹黎昕還怔怔停留在原地。

后來回過神，他給打電話，被掛斷。

他再打，直接關機了。

——

早讀時間，顧惜抱著高考必背單詞，耳紅潤的好像被火烤過，泛著的澤。

旁邊穆楚拿著英語作文模板在看。

過了一會兒，顧惜往那邊湊了湊，拿書擋住，低了聲音：“楚楚，問你個事兒。”

穆楚疑地看向。

顧惜想了想，說：“是這樣的，我最近看了一部小說。”

穆楚：“？”

顧惜低了聲音，湊在耳邊：“這個小說里，主被男配強吻了。”

醞釀了一下，繼續說，“而且，那個男配奪走的還是主的初吻。”

“書上描述了主被強吻之后的心理，就是那種很生氣，很憤，然后心又跳的七八糟的，呼吸困難。”

顧惜舌尖掃過瓣，輕輕問，“你不是學霸嗎，你覺得小說里主這種反應的話，應該是對這個男配什麼覺？”

穆楚不解地看著：“你想知道的話，繼續往下看不就好了，干嘛問我？”

“……”

顧惜扯著穆楚的胳膊晃兩下：“主要是吧，這小說在這兒戛然而止了，搞得我還抓心撓肺的。”

穆楚想了想，問：“什麼級別的男配？”

顧惜想都沒想，直接說：“路人甲那種級別。”

穆楚不敢相信：“都路人甲級別了，還強吻主，還是主初吻？那男主面子往哪兒擱？這作者有毒吧，我建議這本書你不用往下看了。”

顧惜：“……”

見穆楚腦回路清奇，這個比喻行不通。

顧惜想了想，換了種問法：“如果你被喜歡的人強吻了，會是什麼覺？”

穆楚神微怔，擰眉想了想：“這個啊——”

關鍵也沒被喜歡的人親過啊。

不知怎的，腦海中回憶起初一那年育課上，被顧秦搶了茉莉花茶的事。

那瓶水是喝過的。

所以跟顧秦算不算間接接吻？

那天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反正自己確實四舍五覺得就是顧秦親了。

而且那瓶水是他從手里搶的。

再四舍五一下，應該也約等于是顧秦強吻的？

顧惜抬手在眼前晃晃：“楚楚，你干嘛呢，發什麼花癡啊？”

穆楚猛然回神，才發現角不知何時翹了起來。

迅速拉平。

顧惜托腮打量，突然來了興致：“你剛剛那模樣，一副要吃人的架勢，想誰呢？”

穆楚：“……”

顧惜指著，一臉壞笑：“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養別的狗了？”

“……”

穆楚打掉的手，心虛地垂下眼瞼：“我這不是順著你的問題，幻想一下嘛，誰養狗了？”

話題繞到剛剛的問題上，顧惜有些張：“那，你想到了嗎？”

穆楚回憶著那天的覺，很認真地回答：“我覺得，應該是會覺得甜甜的，有點小開心，心跳會很快，還想再親一下。”

記得當時顧秦把瓶子還給時，里面還剩了一口，喝了。

喝完還舍不得扔，用瓶子裝涼白開喝。

那時候，發現沒有味道的涼白開，好像也變甜了。

顧惜沉思著的話，跟自己的覺比較了一下。

被喜歡的人親，原來是這種覺嗎？

但昨晚上的事，除了心跳快，別的似乎也對不上。

看來尹黎昕果然不是喜歡的人。

至于為什麼也心跳快這個問題，顧惜認真想了想，覺得有可能是被嚇得。

嚇壞了，可不就心跳加快嘛。

心事解決了，顧惜松上一口氣，忽而瞥向穆楚，意有所指：“你怎麼好像，還懂得？”

說到這兒，眼珠一，猶豫著說：“楚楚，我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顧惜說：“就你初一那年，突然畫風突變的事，還記得吧？”

穆楚：“？”

顧惜：“我當時懷疑，你是不是了個小混混男朋友，早了，然后還被他給帶壞了？”

穆楚扭頭看，扯了抹笑：“小姐姐，你想象力真富。”

“不是這樣嗎？那我當時問過你，你一直不跟我說，我就隨便猜一猜唄。”

顧惜說著，又小聲補一句，“而且，我看你今天說的這番話，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穆楚面無表看著自己的作文模板：“我沒經驗，都是電視劇上學來的，剛剛的話就那麼隨便一說，你也隨便一聽就好了，千萬別當真。”

顧惜：“……”

——

中午穆楚在學校食堂請譚怡然和司念吃飯，顧惜也在。

大家又說起郝晶的事，很是氣憤。

顧惜著碗里的米飯，恨不能把這些飯當郝晶，使勁兒爛了：“本來以為只是對我有敵意，如今還擺了楚楚一道，簡直可惡！”

說著，又有點慚愧：“楚楚，如果你跟郝晶沒過節的話，估計是被我給連累了。”

穆楚夾菜給，嗔笑：“有你什麼事兒，還會往自己臉上金的。”

譚怡然說：“其實我覺得，應該也跟郝晶嫉妒楚楚有關系。高二的時候我跟楚楚坐同桌，經常往楚楚的位置看，本來有人喊出去玩，扭頭看見楚楚在學習，立馬就坐下了。”

“對對對，我也看見過。”司念里吃著小龍蝦，含糊不清地話，“最喜歡盯著楚楚，老早就這樣了。”

穆楚吃飯的作一滯，又想起沈燁的話，突然覺得眼前的飯沒了食，莫名瘆得慌。

譚怡然說：“我覺得郝晶對楚楚的敵意，大概來源于嫉妒。喜歡尹黎昕，結果尹黎昕喜歡顧惜，可能在郝晶看來，如果像楚楚這麼優秀，就有機會把尹黎昕從顧惜手上搶過來了。再加上楚楚跟顧惜形影不離的關系，對楚楚的嫉妒就會更甚。”

顧惜聽完撇：“尹黎昕一個男的，沒想到還禍水？簡直快趕上我哥哥了！”

顧惜記得，哥哥高中那會兒，學校里好多生為了他玩勾心斗角。

后來，應該是蘇薔薇差點兒贏了。

不過終究還是差點兒，還是配不上哥哥。

顧惜突然看向穆楚：“你還記得蘇薔薇吧，那也是個心機綠茶，咱們倆初一那會兒，為了討好我哥哥對我可殷勤了，但背地里說我小屁孩，好騙。”

說到這兒，顧惜嗤之以鼻孔：“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瞎，沒看到我每次都不想搭理嗎，還昧著良心跟別人炫耀說把我哄得團團轉。”

穆楚默默吃著碗里的飯，臉上似乎沒什麼特別的表：“好端端的，怎麼提起了。”

顧惜說：“郝晶是繼蘇薔薇之后，又一個讓我生理反的人。幸好哥哥看不上，否則這種人給我當嫂子，我估計得惡心壞了，家都沒法待下去。”

說著，做出一副很反胃的表，表達著極度的厭惡。

穆楚倒是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看向：“什麼哥哥看不上？他們倆以前不是在一起過？”

“沒有啊。”顧惜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聽說他們在一起了？誰說的？”

穆楚咬：“蘇薔薇說的。”

顧惜捧著果吸了兩口，仔細回憶著，“我記得我問過我哥哥，蘇薔薇是不是他朋友，他當時指著自己的眼睛說，‘你哥哥的眼，就這麼差？’”

顧惜攤手，“我哥哥都這樣說了，那不就是他看不上蘇薔薇的意思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呼~今天惜惜終于做了一次助攻，加！

顧小草：我搶你水喝就是強吻你，那抱你一下是不是就那什麼了？

穆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