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求懇的威脅看似沒什麼份量,可鄔玲瓏和秋離不是普通人,他們聽得懂老夫人話中之意,若傷著長樂,祝家舉全家之力也會要替討個公道。
這是真正被祝家當眼珠寵大的姑娘,現在他們鄭重托付,將來若被欺負,他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不想和皇室扯上關系不為別的,只是怕護不住長樂。
“不怪老夫人如此著,長樂若是我兒,要是被夫君辜負了我會帶著玲瓏閣殺到他家里去。”鄔玲瓏角微揚:“不過如今我是那個婆家,就只能替您問一句:秋離,你記住了?”
“這輩子我傷的事只可能有一件。”秋離神淡淡:“我死在前頭,為我傷心,但是我一定會死在后邊,不給傷心的機會。”
鄔玲瓏品了品,這可真是句好聽話,比什麼承諾都好聽:“老夫人可滿意?”
“滿意之極。”老夫人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不知夫人有何要求,亦可以提出來。”
“要求倒也有一個。”鄔玲瓏看了兒子一眼:“婚期定得近一些如何?”
章氏看向婆婆,也想快一些,可長有序,長的婚事得在前邊才行。
“母親,近不了太多。”秋離提醒他娘:“待京城事了長樂就得去往西蒙,得那邊事了方會回轉息隴。”
“把這時間算上就是了,兩個月夠嗎?”
在秋離看來一個月都夠了,西蒙的事他心里有數,多半是不會有變化了,可長樂把兄長看得如此重,怎麼都不會比兄長早親的,得把這個時間也算上。
“夠了。”
老夫人在心里盤算了一番,長的婚事不宜久拖,親家那邊恐怕也不樂意和那些當的湊一塊,正好這邊親后他們即可去息隴喝長樂的喜酒,一并熱鬧了,還不會擾了興致。
“老沒有意見。”
“那我們就在兩個月后就近挑個吉日。”鄔玲瓏打趣:“以他們倆的功德,就是挑個忌親的日子都鎮得住。”
老夫人聽這話,但是:“還是得挑個吉日才好,他們倆的福氣老是半點都舍不得折了去。”
章氏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猶豫著問:“皇上那里……”
“這事不需要我們去想。”鄔玲瓏旋轉著茶盞:“他們親的事不是,若他有所表示那也不必拒絕,接了便是,其他的不必擔心,秋離離著朝堂十萬八千里,攪不進那些事里去,霍正康明面上就剩那麼個兒子了,也沒膽子折騰。”
章氏連連點頭:“夫人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長樂在外邊要快活些,我也只想讓和以前一般快快樂樂的,朝中那些事別再沾到上來了。”
“我回來啦!人呢人呢,還不快來迎接本將軍,待我了這盔甲你們可就見不著了!”
人未到聲先至,一貫的長樂特,聽著這聲音幾人臉上就有了笑意,秋離更是直接起走了出去。
鄔玲瓏指著他的背影取笑:“老夫人您看看,就這樣還用擔心他會欺負長樂?我倒覺著長樂以后要多個幫兇。”
“多個幫兇才好。”老夫人也笑,聽著外邊熱熱鬧鬧的聲音仿佛都松快了許多。
“秋離,我回來啦!”正和下人顯擺盔甲的祝長樂看到秋離立刻跑了過來:“你的傷怎麼樣?疼嗎?知不知道老和尚在哪里?我要問問他你這傷在多久才能好。”
“傷口沒事,不疼,智清在城外營地救治士兵,他給我配了藥,讓我每日自行換上一次即可。”
一問一答得讓祝長樂安心極了,拉著秋離沒傷的另一只手道:“我要去給祖母請安,之前怕煞氣太重沖著,都好幾天沒去請安了,你和我一起去嗎?”
秋離實在極了長樂這嗔的模樣,老夫人擔心他會傷著長樂,他怎麼舍得,別說傷著,什麼時候不笑了自己都會想一想是什麼原因。
看他不說話,祝長樂鼓著眼睛往前湊,對上他的視線用眼神詢問。
秋離笑著帶進屋。
迎面對上幾雙帶著笑意的眼睛,貴妃娘娘竟然也在,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就是往秋離后躲,引得幾人更想笑了。
章氏調侃道:“咱們的大將軍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躲起來了,剛才那咋咋呼呼的勁呢?”
秋離回頭看一眼,因著這下意識的作神越發。
“在這呢在這呢!”祝長樂從秋離后蹦出來:“我就是沒想到夫人也在,被嚇著了。”
鄔玲瓏哪能放過笑的機會:“那我得去照照鏡子,看看我丑什麼樣了,竟然能嚇著你。”
“夫人最了!”祝長樂渾不自知的拽住了秋離的袖子傾和未來婆婆打商量:“我請您喝極品好酒好不好?”
“多極品?”
“肯定比我們這一路喝的好。”
“行吧,那我就等著了。”鄔玲瓏高抬貴手放過,眼里的笑意卻仍未褪去,老夫人看得出來,這位是真心喜長樂。
拍拍口,祝長樂跑上前來:“祖母,娘,我回來啦!”
老夫人拍了拍的小臉:“把小長樂呼呼的臉蛋兒還回來!”
“您等著,我努力吃,一天吃八頓,一定讓小臉兒圓回來。”
“折中一下,四頓夠了。”
“聽祖母的,就吃四頓,吃八頓的量!”
老夫人被哄得魚尾紋都能夾住蚊子了,了的小臉笑罵了一聲‘淘氣’。
“嘿嘿。”祝長樂挨著祖母去看母親:“娘,爹爹又被皇上留住了,讓我和您說一聲。”
“早猜著了。”
“肯定還有你沒猜到的事。”祝長樂神神的道:“皇上撤了太尉、丞相,兵權歸了三皇子,不對,現在要太子了,皇上回來第一天上朝就立了皇太子,還以有疾為由讓太子監國。”
“出去一遭變聰明了。”鄔玲瓏語帶嘲諷:“皇宮是個能把人關傻的地方。”
這話敢說,老夫人和章氏卻不敢接,雖吃驚,們更關心的還是自家人的事。
章氏道:“說點和你爹爹有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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