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的“無足輕重”幫忙，僅限于皮子。

你讓掏心掏肺勞男朋友的房子裝修，跑工地現場吃灰，那絕無可能。

每天的睡前樂趣變了刷周正手機里的購車，然后無嘲笑他。

“審太差！網紅風泛濫。”

“這年頭還有人不選智能馬桶？洗碗機不考慮一下嗎？人類都從原始社會進化了，何必難為自己。”

“你買的是宮殿？怎麼不選個三層水晶燈洗洗眼？”

“這........你不如買鐵管，在家里跳鋼管舞算了。”

“你是打算在這桌子上打乒乓球？吃飯運一舉兩得？真高明。”

周正面無表接過手機，通通刪除。

你不能讓個樸實慣了的人喜歡浮夸風格，喝茶的人家里搞個咖啡機，他審的確有局限，需要找個人把把關。

只要林霜不吐槽，四舍五就等于滿意。

連綿秋雨又開始下起來，天氣不好，這些真的也不著急，周正多花點時間陪林霜。

小城市的確沒什麼娛樂項目，市里就那麼幾個夜市和商場，一個月逛幾回也差不多就夠了，酒吧和夜場都不夠帶勁，去幾次就膩。以前年輕人喜歡聚眾打牌麻將，風氣整頓后，這兩年倒是興起了跑步健風。

林霜的茶店生意一直不錯，有想法把旁邊的店鋪一起盤下來，擴大下店面積，可以兼容娛樂聚會，順帶加點甜品小食業務，不過店里主要面對北泉高中的學生，客源固定，消費能力固定，林霜有點猶豫。

學校周邊還有幾家飲品店，主打重心不一樣，這牌打出去，約莫是幾家店一起熬，看誰能熬死誰。

林霜扔給周正幾個數據，笑瞇瞇的：“周老師，你幫我算算，我這本投進去，有沒有可能賺錢？”

周正看了眼：“固定裝修和設備采購五萬，每月房租五千，加上店員工資和其他本.........你能不能把店里的飲品銷售額和利給我看看。”

林霜看見他在紙上做數學題。

“盈利或許沒什麼問題，但你沖擊了你的同類門店，其實學校附近的茶店數量和規模一直維持著微妙的穩定，假設你的新產品競爭力高于同行。”周正在紙上列起了公式，“要是有任何一家關門，立馬會有同行的新鮮補充進來。另外現在知名連鎖茶店已經全部滲進中小城市，學校周邊也是重要的競爭市場，你不如把自己品牌做，先守住自己的陣地。”

“現在茶店遍地開花，再好的茶店，生存周期一般都在三到五年，產品創新和運營都要一直保鮮。”周正勸，“如果現在盈利好，不如趁熱打鐵，再用同樣模式開一家分店，共本低，知名度也提上去了，先賺錢，后面再據市場改變銷售。”

林霜聽他說了一堆專業詞匯，挑眉：“你是不是學過經濟學？”

周正云淡風輕瞟一眼：“沒有，不過數學是萬科之王，和很多學科都貫通。”

他角上彎，忍不住有點得意。

林霜了他的臉頰，一個數學老師，竟然還驕傲起來了。

再開一家，就更忙了，工作本來就是為了打發時間用的，難道真的要當老板娘。

林霜有點猶豫：“先看看吧，等明年春天再說。”

冬天的晚上無所事事，像周正這樣的，晚自習上班，家里蹲讀書培訓，林霜有了穩定男友后，釣魚式約會消失無蹤，要麼容健，要麼跟著周正看書看電影。

苗彩聽說和周正窩在家里讀書，甚至一起出門逛書店，笑起來：“你什麼時候這麼賢惠起來了，周老師對你影響這麼深？竟然還一起逛書店？”

可能是真的潛移默化的改變，連心態都靜了下來，以前林霜還有那麼點“作”，趾高氣揚的看人，著眼皮子煙，有種明明白白的渣風。

現在煙也得，一天兩三，有時想煙被周正看見了，他兜里有潤糖，塞一顆進里，又把煙放回去了。

“有麼？賢惠？”林霜不覺得，“賢惠不至于吧，不想玩倒是真的。”

以前遇見有點興趣的男人，還能勉強迎合逗弄著，畢竟聊勝于無，現在有了周正，直接真槍實彈推到床上去了，激都消耗在力行上。

跟周正不起來，玩不了曖昧，正兒八經的男人，隨意撥兩下，就能看見周正眼里的，像只絨絨的似的，全心全意盯著。

那種覺真要命，太黏黏糊糊了。

就像跟個小朋友玩游戲，逗孩子想要顆糖玩，他把整個糖盒都能送給你。

“晚上一起出去玩？”苗彩邀請，“趙峰這周都出差，我們去酒吧坐坐？還是去玩劇本殺？我那個朋友新進了幾個本子，又喊人組團過去玩。”

苗彩朋友開的那家劇本殺門店——這種新興的年輕人聚會方式，剛從一二線城市下擴到中小城市，還算個新鮮事，北泉市也只有這一家像模像樣的，門店營運得不錯，店主腦子靈，和本地的一些友組織合作，場次還火，苗彩拉著林霜去過幾次。

酒吧沒意思，搭訕的都是些心懷不軌的男人，林霜選了另一個。

在這家門店，跟店主聊了幾回，還談了筆生意回來，玩游戲有茶外送優惠，年輕人的聚會場合，不了吃喝，一天的外送量也頗為可觀，彌補了學校上課期間茶店的空檔期。

林霜也拉著周正去過一次，周正的驗有那麼點奇妙。

玩游戲的都是年輕人，有時候陌生人湊在一起，有小也有單人士，職業各有不同，聚在一起也很能聊，一個本子的角玩下來，整場里面，林霜算是最招搖的人。

落在上的目實在太多了，跟別的場合完全不一樣，有些目還堂而皇之越過了周正，牢牢的黏在林霜上。

跟不同人說話的時候，神語氣都很客氣，但肢語言很嫵，眼里帶著鉤子，小鉤子刺啦刺啦撓啊撓，撓起了上的細絨絨，不有點的，了更的覺。

周正才猛然察覺到這種際氛圍，林霜其實掌控得游刃有余。

其實是那種鏡面式格，就像跟Polo衫在一起，也能放得開玩的轉，跟張凡在一起，也能科打諢說段子，遇上喜歡高談闊論的人，能撐著下裝作一副用心傾聽的神，跟周正在一起，也能踏踏實實過普通生活。

這樣玲瓏剔的人，是怎麼跟一個長相清秀、職業普通的數學老師走在一起的？

在場所有的男人都不解。

眼瞎了嗎？

“你想什麼呢？”回去的路上，林霜晃他。

“沒什麼。”周正把的手揣進自己兜，溫聲道，“冷不冷？給你買杯咖啡暖手？要不要吃蛋糕？”

“好啊。”

兩個人窩在懶人沙發里吃東西，把喝剩的咖啡遞給他，挖一勺蛋糕塞進里，油中的草莓粒冰冰涼涼又清甜，噙在里對著他笑。

周正喝一口溫熱咖啡，溫吞含在里沒往下咽。

他閑閑散散坐著，支著，垂下眼睛玩自己的手機，面很正經，姿勢卻很人。

林霜忍不住，探過去吻他。

嘗到咖啡的苦，他也嘗到草莓的甜味，兩種滋味在舌間傳遞。

滋滋啦啦的電流穿進，也許是冬天的靜電，也許是的戰栗。

林霜覺得今晚的周正格外有力又.......狂野。

實實在在滿足的幻象。

這也算是種天賦了。

香汗淋漓躺在他懷里休息，聽見他附在耳邊喑啞的聲音：“喜歡嗎？”

林霜憋著笑，住了他的下，上挑：“你今天好奇怪，故意勾引我是不是？”

前戲一反常態了系，等上鉤了，強悍轉撲過來了。

周正覺得，至是喜歡自己的的。

“霜霜，能不能幫我買幾件服？”他猶猶豫豫問。

“什麼服？”

“你喜歡的、好看的那種。”

林霜的確給他買過一次服，清理過他大半的柜，那次服買的都是春夏裝，挑的都是簡單耐用的款式，他秋冬的服穿得單薄，就那麼兩三套，連帽衛針織衫，都是普通休閑裝。

覺得，當老師沒必要穿得太帥，舒適順眼就行了，穿得太帥惹同學分心，至念高中的時候，班上有個理老師，又高又帥品又好，理績那麼差，卻最喜歡上理課，畢業后還記著理老師很久。

“報酬呢。”林霜攤開手，眼里流溢彩，“我當造型設計師的酬金可是很貴的。”

周正想了想，去屜取出一個小盒子，取出條項鏈送給。

某品牌首飾，門暢銷款，價格不算太貴，大概□□千左右，但北泉沒有這個牌子，只有一二線城市才有專柜。

“英語組辦公室一個老師戴過，老師們都說很好看，我無意間看見，問了牌子，托朋友在臨江市買了一條。”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給我？”

“正好是上次分手的時候.......”周正含糊道，“后來就一直放著。”

對一個直男來說，這也算是有心了。

林霜把首飾盒抓在手里，微微笑了笑：“。”

有求必應，林霜幫周正購置了幾冬裝，風、大、夾克衫，羽絨服，皮鞋和短靴。

一直覺得他冬天穿得太，雖然上散發著騰騰熱氣，但看著怪冷的，起碼出門應該更暖和一點。

男人的相貌更多靠氣質和品來提升，林霜喜歡款，在周正上還留了余地，至知道不要把英范放在一個高中老師上，選的服都很低調。

周正換服出來的時候，還是不住吹了個口哨。

他的確是干凈的那款，像沒有枝節分叉的樹，筆直向上，在頭頂攏出一片蔭，果不其然，穿起正裝的時候，是筆直又好看的，有種生機的俊朗。

已經提升到“俊朗”了嗎？

林霜睡在自己房間的時候，周正又開始半夜加班熬夜的生活。

至走在一起的時候，要配得上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