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今已經五十多歲了，他也還在熱氣球營服務，擔任校尉之職。

而他的大兒子朱金，自然也是一直在熱氣球營。

可以說，他們父子兩人見證了大唐所有使用熱氣球參加的戰役。

如果將來要記錄熱氣球的發展歷史，朱富裕父子絕對是不能忽視的存在。

作爲大軍出征的最早手的部隊，熱氣球營的人都已經習慣了。

藉著微弱的篝火，熱氣球營的將士們在默默的吃飯，儘量不發出什麼聲響出來。

黎明時分，是熱氣球營的將士最喜歡的時刻。

幾乎所有的大戰，都是在這個時候開始。

藉著天空微弱的亮，熱氣球會一個個的開始升空。

這一次也不例外。

吃飽了飯，穿好了暖和的羽絨服，他們開始盤點熱氣球裡面的火油彈和炸藥包的況。

西域比較冷，早晚溫差也比較大。

熱氣球又要升空到天上，氣溫更是要低一些。

所以熱氣球營的將士，配備的都不是普通的棉，而是比較昂貴的羽絨服。

已經大量養鴨子的大唐，羽絨服的數量增加的很快。

不說每個人都有機會買的上羽絨服，至給熱氣球營的將士們配備羽絨服，那是一點力也沒有。

檢查完畢之後，朱富裕跟著朱金親自登上了一架熱氣球。

跟一般的部隊不一樣，作爲熱氣球營的校尉，朱富裕幾乎每一次都是要親自登上熱氣球來指揮作戰的。

要不然在沒有無線電的況下，他這個校尉待在地面上，本就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去指揮天空中的熱氣球。

到臉上被寒風吹得生疼，朱金從懷中掏出來一塊鯨魚乾，遞給了自己阿耶一塊。

一邊吃著鯨魚乾，一邊著熱氣球的緩緩上升，這是朱金這些年養的一個習慣。

說起來，這個習慣還是從他阿耶朱富裕手中傳下來的。

十幾年前，能夠有鯨魚乾吃，絕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雖然伴隨著牛乾的出現，鯨魚乾在市面上已經不是那麼的歡迎了。

但是對朱金仍然對鯨魚乾有獨鍾。

著鯨魚乾上的溫暖和的氣息，朱金覺得整個人的心都得到了放鬆。

他的腦海中，開始不斷的出現過去的戰爭場面。

然後想著等一會應該怎麼作戰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熱氣球營的威力。

“大郎，這西域地域遼闊，要讓火油彈和炸藥包取得好的效果，還真是需要合適的機會才行。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大總管的膽子太小了，大食帝國的人那麼囂張，我們居然還不出城。

只要有我們熱氣球營在，我們大唐就不可能失敗，西州城就不可能被大食給拿下。

不過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

熱氣球營的第一次出征，是最容易取得好的戰果的。

如果第一次沒有好的戰果，後面熱氣球營的威力就大大下降了。

大食人再蠢也是不可能集聚在一起等著我們轟炸的。”

藉著微弱的線，哪怕是不用遠鏡，視力很好的朱富裕也能看清遠那一片片白的帳篷。

十來萬大軍聚集在一大片區域裡頭，單單帳篷的數量就有上萬座。

這麼多的帳篷集結在一起，給人的覺就是那裡已經有了一座白的城池。

在四周枯黃的野草的襯托下，這座白的城池顯得異常遙遠。

“阿耶，行軍作戰，我們只要聽命令做事就可以了。

其他的就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

你這些年就是想得太多，把頭髮都給想白了。”

朱金沒有什麼大的追求。

朱家當年是最下層的農戶，如今能爲一個在長安城都有點點影響力的小家族，他已經非常滿意了。

自己的二弟和三弟都是觀獅山書院的教諭。

自己家中其他的一些堂兄弟，也都在長安城裡頭有了自己的事業。

或是經商，或是在書院學習，亦或是去到衙門當了胥吏。

朱家已經不是當年的朱家了。

現在這個樣子，朱金是很滿意的。

“怎麼能夠什麼事都不想呢？真的要是這樣子的話，那豈不是爲豬了嗎？

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沒有自己的思想。”

朱富裕一掌拍在朱金的腦袋上，對自己這個大兒子有點不滿。

明明有更好的機會，他卻是一直跟著自己待在熱氣球營裡面。

“阿耶，你怎麼可以侮辱豬呢。”

朱金還想狡辯一下，結果看到自己阿耶舉起的右手，立馬不出聲了。

“咯吱咯吱！”

朱金化悲憤爲力量，用力的嚼著鯨魚乾。

鯨魚本來就比較，很有嚼勁。

如今製作鯨魚乾之後，就更加有嚼勁了。

只要一塊食指細的鯨魚乾，就能讓朱金支撐到戰鬥開始。

……

奧德賽給人的覺是一個人。

不管是到什麼事都是大大咧咧。

做事完全就是隨心所，不管是什麼場合，也不會去考慮對方是否會不會下不了臺。

正是這種人設，讓他在大食帝國裡頭，雖然名聲不大好，但是日子卻是過的頗爲滋潤。

阿里將軍對他也算是信任有加。

一些私下裡的事，也會給奧德賽去辦理，可以說是把他當心腹在培養。

但是，奧德賽其實並不是大家想象的那麼大大咧咧。

一個沒有任何頭腦的人，在競爭很是激烈的軍中，想要一直混的很好，其實也是很難的。

別以爲大食帝國的人就那麼的團結，他們部各個派系之間的爭奪，比大唐要厲害多了。

特別是大食帝國的創始人去世之後，哈里發的影響力沒有那麼大，各個勢力對於創始人的教義都是有不一樣的解讀。

這樣一來就會出現不同的派系。

這些派系之間，一旦找到機會搞對方，那都是往死裡搞的。

可想而知，他們部的鬥爭有多麼的殘酷。

不過，對自己人都這麼的狠，他們對外人自然就更加心狠手辣了。

所以這些年，大食帝國在開疆拓土方面，還真是做的非常厲害。

哪怕是大唐，如果不算上海外的那些地方，擴張面積也是比不上大食人的。

從昨天晚上開始，奧德賽就約覺得有點心慌。

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南征北戰這麼多年，這種莫名其妙的覺，曾經救過奧德賽好多次命。

所以昨天晚上，他本就是連服都沒有，直接穿著鎧甲，和而睡。

並且因爲擔心唐軍會半夜出城襲大營，奧德賽還專門提醒防守人員加強警戒。

就連他自己也是隔一會就會在大營裡面走，預防有什麼意外發生。

不過，折騰了差不多一晚上，並沒有任何收穫。

奧德賽有點失，又有點欣喜的鬆了一口氣。

自己白擔心了，這個結果，是他願意看到的。

眼看著天很快就要亮了，奧德賽找了個角落撒了泡尿。

迎著風的尿，不小心弄到了奧德賽的上。

他暗自罵了聲晦氣，然後抖索了幾下

然後了上的鎧甲，準備回帳篷裡好好的睡一覺。

只有睡好了，他明天才有神親自帶兵去到西州城下罵唐軍。

甚至要是時機合適的話，他還準備直接把城門給撞開，帶著大軍拿下西州城。

讓自家將軍知道，衝鋒陷陣，不管什麼時候，他奧德賽都是沒問題的。

不過，就在他準備進到帳篷的時候，卻是看到遠的西州城上方，似乎有一片麻麻的烏雲朝著自己這邊飄來。

這段時間，西域的天空完全詮釋了什麼做秋高氣爽。

別說一大片烏雲，就是一小片也很難見到。

這讓奧德賽到了一陣怪異。

就這樣，他停在了帳篷門口，鄒著眉頭端詳著這片烏雲。

由於天比較暗淡，奧德賽看的比較辛苦。

不過，大營距離西州城並不是很遠。

伴隨著涼風，這片烏雲很快就飄到了大營的上空。

這個時候，奧德賽終於到了不對勁了。

他有點明白自己昨天晚上爲什麼會一晚上都到心慌。

這哪裡是什麼烏雲，這是怪啊。

一大片怪飄到了大營上空，絕對沒有好事。

小時候，奧德賽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放風箏。

雖然風箏製作的非常簡單，但是卻是給奧德賽帶來了無窮的歡樂。

如今追風箏的年已經長大了。

就在奧德賽腦中開始回憶起自己年的快樂時的時候，腦海中也忍不住會有一幅幅戰場廝殺的慘烈場景冒出來。

這些年，死在奧德賽手中的敵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要不然他也沒有辦法從一個窮小子爲大食帝國軍中都頗有名氣的猛將。

奧德賽渾上下，也有不的傷口。

每當天氣變化的時候，這些傷口都會作疼。

“轟隆！”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的烏雲彷彿鳥下蛋一樣，落下一個什麼東西。

然後就是傳來一聲巨響。

剛剛有點走神的奧德賽，立馬就反應過來，這是出事了。

雖然搞不懂爲什麼會有東西從天而降，並且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是奧德賽可以肯定，自己昨晚開始就心神不寧，那是有原因的。

並不是這一次自己的覺不準了，而是這一次到的事不一樣了。

“轟隆！”

“轟隆！”

開了個頭之後，接二連三的轟隆聲，開始在軍營中不斷的傳開。

一些巡邏的士兵也開始大喊大了起來。

甚至一些人直接被眼前的況給嚇懵了。

他們直接跪倒在地上，最裡面唸唸有詞，彷彿在禱告什麼。

不過，這裡是西域，可沒有他們的主來保護他們。

“吹號角，快吹號角，敵襲，是敵襲！”

奧德賽雖然也沒有搞清楚況，但是他知道這個事肯定跟西州城的唐軍有關係。

他可是親自看到這些東西是從西州那邊飄過來的。

很快的，整個大營裡頭就陸陸續續的有火冒出，夾雜著轟炸聲、喊聲、馬鳴聲。

用一片混來形容此時的場景，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奧德賽親自帶著一隊護衛，在軍營中不斷的朝著一些帳篷呼喊，試圖醒更多的人。

然後他再次反應過來，阿里住的地方的帳篷是最大的，是最容易遭到襲擊的。

然後他立馬又朝著阿里的住而去。

越來越多的大食人從睡夢中被驚醒，然後開始準備戰鬥。

這個時候，倒也能夠看出來大食的軍隊還是訓練有素的。

慌之中，也有不的隊伍開始有序的聚集了起來。

不過，敵人在哪裡？

他們看不到啊。

有些神手覺得自己的水平很高，想著朝著天空中的熱氣球箭。

不過這顯然是在做無用功。

“奧德賽，到底是什麼況，出了什麼事？”

就在奧德賽來到阿里將軍的帳篷附近的時候，艾力紳已經簇擁著阿里將軍出了帳篷。

果然，論起拍馬屁來，奧德賽跟艾力紳相比，還是差了一點啊。

“將軍，天上有一些奇怪的東西飄在那裡，從那上面不斷的掉下來一些東西。

這些東西掉到地上之後，或是立馬炸，或是變一團火球，我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他們。”

奧德賽的臉上，再也見不到那種從容。

這個時候的著急，是真的著急，不是裝的。

“不可能，天上怎麼可能會掉東西下來？

人家爲什麼只往我們的軍營裡面掉呢？”

艾力紳顯然是對奧德賽說的話表示懷疑。

但是，他裡雖然是這麼說，心中卻是知道奧德賽說的沒有錯。

因爲軍營之中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他們一擡頭也是都能看到的。

甚至因爲很多地方已經火沖天，視線已經比剛纔要好了很多。

“風箏都能夠飄到天空之中，唐人制作了類似大風箏的東西，然後帶著人飄到空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前陣子聽茲國的俘虜說唐人很善於製作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據說以前威震西域的是西突厥人，他們就是在大唐的特殊攻擊下滅亡的。

將軍，我估計天空中的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唐人制作的特殊東西。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影響居然那麼大。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儘快的疏散將士，不要集中在一起。

這麼一來，哪怕是他們能夠繼續從天空中扔東西下來，造的影響也比較有限。

並且他們不可能攜帶特別多的東西到天空之中，遲早會有扔完的時候的。”

奧德賽結合剛剛瞭解到的況，回憶起之前自己沒有重視的一些消息，立馬就給出了意見。

這個時候，自然不是大家坐在一起慢慢商量的時候。

要趕做決定。

“那還等什麼？趕招呼大家散開啊。”

阿里這個時候也急了。

自己的十萬大軍，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現在連唐人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軍營裡頭就已經一片了。

雖然直接燒死炸死的人不見得很多，可是混之中，被自己人踩踏或者被馬匹踩踏導致的死傷，絕對不會。

這些都是大食帝國的勇士，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是莫名其妙的死在軍營裡頭。

阿里不甘心啊。

“轟隆！”

阿里的不甘心，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就在這個時候，一枚火油彈就在阿里旁邊幾十米的地方落下。

那裡的幾名大食人，立馬就變了火球。

直接被火油彈砸中的人，其實算是幸運的。

因爲他什麼況都沒有搞清楚，就已經去見了主了。

但是他旁邊的那些大食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們就變了火球。

阿里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幾個火人在那裡吶喊，跑，甚至在地上打滾。

但是沒有用，火勢一點也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他邊有幾個比較機靈的護衛，立馬跑過去幫忙滅火。

不過這幾個護衛想當然的下自己上的服幫忙拍打火苗的時候，一些火油滴在了他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