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不笑了，手的下：“湊合？”

屋裏的奴才以為十四爺怒了，嚇得都跪下來。

曲迤醉眼朦朧的站起來，還被絆了一下腳，十四爺一把撐住。

就往十四爺懷裏一摔，是的，是摔進去的。

“怎麽啦？你生氣啦？我剛說你都沒對我兇，你不誇。”曲迤振振有詞。

十四爺扶著的腰，總覺得這丫頭喝太多，腰都了，坐不住。

“湊合過？跟爺湊合過呢？”十四爺了一把屁。

“啊……不是……我是跟這個世道湊合過呢。”曲迤趴在十四爺上，雖然是醉了，可也知道，這人對好。不傷害。

所以很放心的靠著：“我是個膽小鬼。你們皇家規矩森嚴。我看了好多年，我就很怕了。”

“其實，你不知道，我還有。”

十四爺聽著，擺手，屋裏人出去。

這丫頭顯然是要酒後吐真言了，下麵人聽著不好。

雲錦和雲岫不想走來著，怕主子說錯話被主子爺發落了，可也不敢留下。

屋裏隻剩下倆人，曲迤道：“我小時候選擇進宮，是因為家裏沒法子，可也有那麽幾分心思，是想著……日後不用被嫁人。我額娘的婚姻太惡心了。”

“好好的一個人，品好，長得好，凡事不錯。卻天被我祖母欺負。還說是盡孝，好惡心啊。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站在廊下等著婆婆起伺候。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

“晚上不伺候睡了婆婆就不能回去，哪怕著肚子。這樣就是盡孝麽？為什麽要用折磨人的手段來現孝道？你們這個世界真奇怪。”

“都是人，為什麽啊？折磨我額娘就會快樂？可是沒人覺得不對。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對的，婆婆就是可以這樣折磨媳婦。就連娘家人也不能說這樣不對。”

“我不想，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婚姻。我不想有朝一日也這樣。所以，那時候我很順利的選了進宮。做宮辛苦，可說不定等我到了二十五歲之後，會有錢，出來之後找個夫君能有主權。”

“因為子太難了，沒有任何辦法能賺到錢，沒有辦法獨立。我也不能不嫁，做個老姑娘以後怎麽辦？哪怕我能自食其力，誰允許？嫁不出去的姑娘，最後都很慘的啊。哥哥對我好也沒用。”

“後來……爺對我好，我就同意了。我就是個弱無能的人。但是我很累。這個世界容不下做夢。我不知道骨氣和生活哪個更難堅持。”

“跟爺不好？”十四爺不理解。

“沒有不好，可是誰願意做妾呢？這話說來也矯。我就是矯。是我自己同意的。”曲迤笑了笑：“這年頭的男人，家裏收好了還想納妾呢。何況是你們這些爺們兒？”

“唔，你不會生氣吧？我是不是說了好多沒規矩大不敬的話？”曲迤嘀咕。

十四爺歎氣，抱住：“頭回見你哭那樣，是給爺做格格那會。如今你做了側福晉，你還是覺得委屈。給你什麽好呢？”

曲迤沉默了一會道：“不是，我其實不是委屈。就是想跟你說。隻跟你說，跟我額娘也沒說過。我也不想再要什麽。不是不滿足。”

“嗯，真的不是不滿足，你別誤會我。我不是那麽貪心的人。”

十四爺又歎氣：“以後爺也對你好，好好的。”

“嗯，好好的，不想那些事了。反正世道就是這樣的。我有你對我好，有孩子，其實比很多人都過的好。今兒見了那些側福晉，們有的得寵，有的不得寵。或許也有人過的好，但是我都不羨慕。我有爺的好。”曲迤笑起來。

十四爺把頭推起來看：“真的？”

“嗯，真的！”曲迤這會子不傷了，笑的很開心的樣子：“三伯家的側福晉一看就失寵了吧，還總想找我的短。哼，笑我是宮出？哈，我知道的不比多麽？”

十四爺好笑的看：“是真醉了。罷了，老三本人就那樣，他的妻妾自然也是那樣。不喜歡日後不接就是了。”

曲迤點頭：“不接了，想接你。”

十四爺沒明白：“什麽？”

“吃你，想吃你。不吃飯，吃你。”曲迤直勾勾的看著十四爺。

因為醉意，那雙眼氤氳的更厲害，帶著直白的需求。

十四爺那還能克製？

也沒必要克製。

將人就這麽抱著站起來就往裏頭走：“那還不簡單，你吃個夠。”

很快屋裏就傳來人麵麵紅心跳的聲音。

外頭伺候的人退的更遠了。

雲錦幾個也安息了。

這就好。

胡鬧的後果就是，到了半夜，倆人酒勁兒過去之後得齊齊打雷。

急著人送來夜宵，對坐吃飯。

吃著吃著曲迤就笑起來了，這也太胡鬧了。

此時回憶之前自己嗶嗶的那些話，真是像個傻子。

也再度慨，十四爺對自己是真的好。不管是當初哭狗，還是今日說這些……匪夷所思的話。

十四爺都包容了。

十四爺又不傻，還能真的什麽都看不出來？

不過也問心無愧，又沒在心裏藏著別人。

可是十四爺這個人，到底是因為重來一次，把看孩子了？

還是其實本就是這樣的。

不過不管怎麽說，此時的曲迤十分附和舒舒覺羅氏那句話，十四爺是個好相的人。

當然了，是由衷慨，並不知道舒舒覺羅氏也這麽想過。

吃過這頓，倆人又困，反正就是折騰。

這一來，一早都是被強行醒的。

十四爺先去衙門了，不多時福寧就把昨兒送去前院的禮和禮單都送了過來。

正院福晉也人送來了。

是不會貪這些東西的。

又過了一會，就是曲江，曲迭和納穆來了。

曲江是外男，能去見曲迤已經是十四爺的意思了，就不去正院了。

不過，二丫和納穆還得去。

福晉也沒見，留著喝了茶就送去了西小院。

曲迤見著他們，笑著了哥哥。

曲江請安：“請側福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