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的臉沉了下來，當即不敢再耽擱，一路小跑沖回車上，一上車就關了車門：“我們得快點回去，喪尸又進化了，這次還不知道會進化什麼樣，快點……”

話說到一半扭頭，猝不及防的看到被殼子裹住的申屠川，瞬間就沒了聲響。

“你怎麼了……”腦子空白一瞬，下一秒著手去他上的殼。

然而在到的前一秒，申屠川的殼子就咔的一下碎開了，他猛地睜開眼睛，更加泛灰的眼眸漠然看著。季聽從和他重逢開始，就總被他這種眼神盯著，之前只當是他跟自己分開一年多生疏了，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危險。

一年多來殺了這麼多喪尸，早就練了手比腦子快的本事，沒等反應過來，已經開了車門跳了出去，拼命朝外跑去。

只可惜沒跑多遠，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手腕，季聽瞬間渾僵，皮疙瘩都起來了。

察覺到的抗拒，申屠川眼底閃過一戾氣，下一秒將拽了回來。季聽只覺自己騰空而起，下一秒后背就撞在了車上。

車子發出一聲響，季聽一瞬間只覺后背又麻又木，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悶哼一聲，不等恢復脖子就被掐住了，整個人都騰空而起。

季聽的臉瞬間憋紅，眼睛仿佛充了一般腫脹，由于缺氧而腳下蹬，雙手拼命的拍打他的手。

然而即便都這樣了，的眼底依然沒有對申屠川的恐懼。申屠川瞬間冷靜下來，下意識的松開了手，甚至在摔到地上之前，還手了一把，季聽因此非常平穩的倚在了車上。

然而等他一松手，季聽還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仿佛被走了所有力氣一般，虛弱的倚著車。

申屠川漠然看著，半晌淡淡開口：“為什麼要逃？”

季聽：“……”逃了都被打這樣，不逃現在不就死了？

無力的看了申屠川一眼，接著眼尖的看到他后鬼鬼祟祟的喪尸，愣了一下后啞聲提醒：“有喪尸……”

話音剛落，喪尸們就看了過來，看到申屠川的背影后，嘶吼著撲通跪下了。

季聽：“……”什麼時候喪尸也這麼講禮貌了？

相當有自知之明的，可不覺得它們是在朝自己下跪。頓了一下，平靜的看向申屠川：“它們為什麼要跪你？”

“臣服。”申屠川淡淡回答。

季聽驀地想起一年多前，喪尸也朝著研究院下跪了，而之后再去那里，藥就消失了。

“……一年多前，你是不是去過研究院？”季聽傷了嚨，這會兒說話都嘶啞難聽。

申屠川點頭。

“藥是你拿走的？”季聽又問。

申屠川再次應了。

季聽深吸一口氣，凜冽的寒風讓腦子清醒了不：“剛才那些喪尸突然躁，是不是因為你？”

“是。”

“你突然的異常，也是因為自己？”

“是。”

季聽安靜一瞬：“那你現在恢復正常了嗎？”

申屠川蹙了一下眉，他不知道在眼里什麼算正常，想了許久只能回答一句：“我不會再傷你。”

季聽沉默半晌，終于問出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東西？”

申屠川沉默得比更久，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喪尸。”他本來是想撒謊的，可對上的眼睛后，卻是不愿意了。

季聽不說話了，只是安靜的看著他，眼底沒有半點緒，好像在看陌生人一般。

就因為他是喪尸，所以就一瞬間收回所有意與關心？申屠川眼底閃過一嘲諷：“怎麼，害怕了……”

話音未落，季聽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接著用嘶啞的嚨惱怒道：“喪尸了不起啊？！喪尸就可以家暴了？！”

申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