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過于安靜了,恢復了記憶的季聽始終有點不自在,咳了一聲打破沉默:“皇上他……似乎很聽你的。”
“他之前一直住在宮外,五歲才開始啟蒙,如今字都認不得幾個,更別說規矩了,只能一步一步的教。”申屠川解釋。
季聽點了點頭,忍不住提醒他:“雖然知道你是為他好,可他到底是皇上,不能太過嚴厲,不然等他長大了,萬一討厭你怎麼辦?”
申屠川頓了一下:“你說得對,我會注意。”
“其實也沒什麼,以后教導完多讓他放松一下,他心里便記著你的好了,小孩子都是這樣,”季聽放松了些,給他夾了一筷子茶樹菇,“你嘗嘗這個,味道很好。”
申屠川頓了一下:“這似乎是你第一次為我夾菜。”
“……是嗎?”意識到自己作過多,季聽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想盡辦法的找補,“我就是覺得這道菜有趣的,盤子下面竟然有個,專門用來放一點燃的蠟燭,吃到最后菜都是熱的,可真有辦法。”
申屠川看向這盤菜下頭的蠟燭,眼神沒什麼波:“往常也有這道菜,怎麼今日這麼興趣了?”
“……之前都沒在意過,今天頭一回盯著看。”季聽打個哈哈將此事遮掩過去了,之后再不敢給他夾菜。
兩個人一頓飯還沒吃完蠟燭就滅了,申屠川看到了,手便去端盤子:“人重新點一……”
“小心!”
季聽驚呼一聲,可惜還是晚了,申屠川的手已經了過去,隨機又快速的收了回來。季聽急忙握住他的手,果然看到他的手指上燙得紅了一片,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生出水泡。
“蠟燭雖然滅了,可盤子還是熱的,你怎麼能呢?”季聽皺眉。
申屠川盯著看了半晌,才將手收回去:“一時忘了,不要的。”
“怎麼不要,起來。”季聽說著,便拉他站了起來,一路帶他到了里間,將他的手按進了裝滿涼水的銅盆里,冰了好一會兒后才拿出來,再一看果然上頭有小泡長出來了。
季聽皺著眉頭人拿來燙傷藥,挖了一些出來后仔細的給他的手指涂上厚厚的一層,涂完還心疼的問:“疼嗎?”
“現在不疼了。”申屠川的眉眼溫起來。
季聽還是忍不住嘀咕一句:“真是太不小心了。”
“我下次會注意。”申屠川的脾氣說不出的好。
季聽看他一眼,到底沒了脾氣,將手上的藥去后詢問:“還吃嗎?”
“不了,下午還有事,晚上再來看你。”申屠川說著指尖了一下,半天才抬起手想一下鬢邊的頭發。
季聽急忙躲開:“不行,你手上還有藥呢。”
申屠川頓了一下:“我忘了。”
“你得記著才行,千萬別將水泡弄破了,不然有你的,”季聽說完,怕他不往心里去,立刻一臉嚴肅的補充一句,“可疼了,比燙傷時疼千百倍。”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笑意:“你之前燙傷過?”
季聽一愣,半晌干咳一聲:“我沒燙傷過,但是我見別人燙傷過,總之就是很疼,所以你多注意。”
“嗯,我知道了。”申屠川說完便要離開。
季聽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他看了過來,眼底帶著淡淡的困。季聽看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踮起腳尖在他邊親了一下:“早些過來,我等你。”
申屠川眼中總算出現了淺淺的波,他定定的看了許久,終于輕聲應了一聲。
把申屠川和小皇帝都送走后,季聽一個人無聊,心來跟宮學起了刺繡,結果被扎了兩下后就放棄了。隨意的找著事做,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最后跑去睡了一覺,才算消磨了大部分時間。
當晚,申屠川如約而至。
一聽到申屠川來了,季聽鞋都顧不上穿,便一路小跑過去迎接,出里間的門時一時不察,直接撞在了申屠川上,磕得鼻子一陣酸疼。
“怎麼這麼冒失。”申屠川眉頭皺了起來,再一看并未穿鞋,眼神頓時冷了下來,“都是要做太后的人了,這樣赤著腳跑何統。”
說著,他直接將人抱了起來,繃著臉大步進了屋里,將人放在了榻上,又拿了旁邊的毯子給蓋上:“這麼心急做什麼?”
“……無事,就是想出去迎你。”季聽微笑,雖然這些日子一直在跟他相,但沒了記憶的自己到底是不完整的,如今記憶回來了,滿腔的意也跟著回來了,哪怕與他面對面,也總忍不住想他。
申屠川怎麼會不懂的目,拳頭握了一下后放緩了聲音:“你不必來,我自會尋你,何必這麼冒失。”
“到底還是不一樣的,我更愿意親自去找你,”季聽笑著握住了他的手,手一片冰涼,“怎麼不多穿一些,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仔細生病。”
申屠川看著兩個人疊在一起的手,同樣都是白皙的,的卻好像有一層暖意,自己卻是冷淡的白,而的十指圓潤細膩,一看便知自養尊優長大的,不像自己的手,雖然這些年沒有做過活了,可時留下的傷痕繭子卻無法遮掩。
這樣格格不的兩雙手,如今卻握在一起,好像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一樣。申屠川看了許久,才揚起角:“若是能一輩子這樣多好。”
“什麼?”季聽湊得更近了些,說話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想跟我一輩子嗎?”
申屠川抬起頭和對視,兩個人的近得能清楚的覺到對方的呼吸,靜了片刻后他眼眸微:“可以與你一輩子嗎?”
“自然,今后我們便在宮里相守一生,”季聽說完頓了一下,“啊不對,皇宮可不是什麼太平地方,咱們得居安思危才行,能留在這里一輩子固然好,若是有朝一日皇上翅膀了容不下咱們了,那可就危險了,所以我們還是要提前做好籌謀才行。”
“做什麼籌謀?謀朝篡位推你做皇如何?”申屠川隨意的開口,仿佛在問晚膳吃什麼一樣。
季聽趕捂住他的,一臉張的看著他:“不要胡說,仔細隔墻有耳。”
申屠川笑笑,將的小手在手心里:“我認真的。”
“……正是因為知道你認真的,所以我才會怕,”季聽一臉無語,“我連做太后都不怎麼興趣,更別說當皇帝了,你與其想這些,還不如想想等皇上容不下咱們那日,咱們應該怎麼全而退。”
說完頓了一下,突然有些向往:“不如去鄉下居如何?不過要做農活,應該是累些,但也沒有關系,我們兩個年輕力壯的,肯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若是……”
“你以前從不會考慮這些。”申屠川突然打斷的話。
季聽猛地閉。
申屠川語氣如常,神比起以往甚至多了些溫,涼薄的手覆到的額頭上,仿佛最親昵的接,也像下一秒要用力震碎的頭骨:“這些不該是十七歲的你考慮的,都給我便好,日后不要再想這些了好嗎?”
季聽怔怔的看著他,漸漸的意識到了什麼,眼底浮現一驚愕:“你什麼時候……”
“噓”申屠川眉頭皺了一下,又很快舒緩,“不要說,我不想聽。”
季聽無言許久,還是問了出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申屠川不說話了,與對視許久后,眼神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一定要知道?”
“……你若是不想說,那就算了。”季聽聲音沒那麼肯定了。仔細想一下,自己出的破綻不止一,而且他都已經發現了,再追問怎麼發現的,似乎也沒有意義。
他的手從額頭下,經過的眼眸時,的睫像小刷子一般在手心掃過,有些,很有趣。他沒有過多停留,而是來到了的脖頸,將纖細的脖子虛握在手心里。
季聽漸漸繃了后背,小心翼翼的開口:“你別這樣,我有點怕。”
“怕什麼?覺得我會傷害你?”申屠川溫和的詢問。
季聽咽了下口水,嚨跟著在他手心里了一下,申屠川清楚的覺到,的生命是那麼鮮活那麼真實。
事已至此,再裝傻充愣也沒有意義,季聽穩定心神,還是對他坦白了:“不錯,我已經恢復了記憶……應該是那日看了你的胎記,不小心發的。”
“原來你稱它為胎記,”申屠川面上沒有什麼緒,“都想起來了嗎?”
“……嗯,”季聽覺到他的手有一分收,急忙對他道,“我不是為了取你命而來的,我是、是為了拯救你!”
“拯救我?”申屠川起眼皮。
季聽立刻點頭:“對,拯救,你提前看過這一世的人生,應該也清楚,在十七歲那年會慘死,若不是臨時出了意外,我定會在你慘死之前救你,然后將你帶離生活的泥沼,我真的只為救你,并非是要殺你……”
“既然如此,那如何解釋,每次我遇到你之后便會死去的事?”申屠川聲音平靜。
季聽抿:“不是死亡,是進新的回,只有將這些都完,我們才能……”話說到一半,果然發不出聲音了,只能換個方式,“只有都完,我們才能真正迎接更好的生活。”
“更好的生活?”申屠川定定的看著,“有比我如今權傾朝野的好?”
季聽一時無言,因為實在難以想象,現實世界也有這種一人之下的工作。申屠川見無話可說了,角微微揚起:“若是沒有,那我為何不把握當下便好。”
“……好吧,你說得對,如今你也算靠自己改變命運了,能把握當下自然是好的,”季聽說完停頓半晌,才滿眼心疼的問他,“可你如今真的把握住了嗎?你可曾有一日,是過得輕松愉快的?”
申屠川不語。
季聽垂眸,輕輕揪住了他的袖子:“那塊胎記,其實是痛苦的痕跡,越重,你的痛苦便越深,你先前猜得不錯,只要印記存在,你便能在這個世界一直活到壽終就寢,可這也就代表,你心的痛苦,從未有一日消散過,你真的甘心嗎?”
申屠川靜靜的看著,依然一句話也不說。
季聽的思路漸漸順暢了,話也多了起來:“你既然有一些前世的記憶,那你告訴我,我有害過你嗎?我只想將你從痛苦中拯救出來,以前是,現在也是,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一世就是最后一世了,只要離開這個世界,我們就能在……在更真實的地方相見。”
差點將現實兩個字說出來,好在話到邊時突然沒了聲響,換了個方式才能表達。
“所以,你從一開始,便只為拯救我。”申屠川在漫長的沉默后,終于開口了。
季聽立刻點頭:“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相信我……”
“所以正如我說的一樣,你的每一次靠近都并非偶然,也不是發自心的親近,就只是為了所謂的救我。”申屠川說出這些話時,表出奇的冷靜。
季聽微怔:“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申屠川看著的眼睛。
季聽靜了一瞬,無奈的看向他:“我連裝失憶都能被你看出來,若我不喜歡你,你不是更能輕易看出嗎?可你當真覺得,我沒有一刻喜歡過你?”
門窗似乎沒有關嚴,桌上如豆的燭火微微,季聽看著不說話的申屠川,也漸漸覺到一寒冷。正當心慌的要說些什麼時,申屠川突然開口:“你的心意,我知道的。”
季聽松了口氣:“那就……”
“可你的心意里,夾雜了多別的東西,我卻不能確定,”申屠川第一次發現,原來說話也能讓自己連呼吸都是疼的,“我不管什麼前世,只知這輩子,你已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毫無雜念的心悅我。”
季聽似乎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的眼睛:“這一世,我曾對你過殺心,是我不對,如今遭了報應,在我愿將命都給你的時候,你已不是你,季聽,若真如你所說,我世世需靠你才能離泥沼,那我希你今生不要再干涉我的人生。”
“因為自你不再是你的那刻起,我便是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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