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要喝水嗎?”季聽詢問。
申屠川點了點頭,季聽立刻去給他倒了杯水,往他手里一遞后想到什麼,當即離他十步遠。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笑意:“再往后退,就要退到客廳去了。”
“……如果某人品端正一點,我也不會往后退了。”季聽斜他一眼。
申屠川笑笑,這回老老實實的把水喝完了,杯子放下后主把椅拉了過來,季聽忙過去幫忙,他趁扶自己時在臉上印下一吻。
“……我是不是就不該來幫你。”季聽無語的看他一眼,還是沒忍住笑了。
申屠川角也浮著笑意:“這是對你的獎勵。”
“那我還得謝謝你哦。”季聽嘀咕一句,等把他扶上椅后,便推著他去簡單洗漱了一下,之后便說著話出門了。
等到了車邊,看到管家和司機還都在,季聽愣了一下,接著歉意道:“你們一直在樓下等著嗎?”
“沒有沒有,你們上樓后我們就回去了,剛才先生打了電話才過來的。”管家忙道。
季聽這才好點,但還是忍不住看向申屠川:“我也能開車的,你還勞煩他們跑一趟干嘛?”
申屠川掃了管家一眼:“他不跟著,我怎麼跟你解釋?”
季聽愣了一下,再追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一行人坐上車,便朝著城外去了。季聽看著高樓大廈飛快從側掠過,忍不住小聲問申屠川到底去哪,然而即便是目的地,申屠川都不告訴,只能郁悶的看著窗外風景。
出城之后是大片的農田,幾場春雨下過,地里的小麥綠油油的茁壯長,預示著今年是收的年份。季聽看著這樣的景,心漸漸飛揚起來。
穿過農田,又拐了幾條路,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字畫館,看規模就知道不是什麼小地方。
季聽疑的看著字畫館,心想申屠川難道把畫送來修復了?可都碎那樣了,還有幾張碎片缺失了,不可能完全修復的啊。心里愈發疑,但看申屠川一副讓自己親自找尋答案的樣子,也不費口舌去問了。
等把申屠川扶到椅上,兩個人就一起進了場館里,里面一個上滿是料的長發男人,看到申屠川后眼睛一亮,忙熱的迎了上來:“申屠先生,您怎麼親自來了?您那幅畫還要兩天才能裝裱好呢,到時候我給您送去就行,您不必辛苦跑一趟的。”
季聽驚訝,申屠川還真送來修了……等一下,這個男人說的是裝裱,是申屠川最開始的說辭。
申屠川掃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對男人道:“麻煩把畫拿過來一下,我家先生和夫人要看一眼。”夫人?季聽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是稱呼自己的,臉上不由得一紅。
長發男人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聞言沒有表出任何吃驚,扭頭就去取畫了。季聽懷疑的看向申屠川:“你能把畫修復好?”
“沒聽到那人說的,是裝裱?”申屠川掃一眼。
季聽撇了撇,并不想相信他,申屠川也不解釋,只是安靜的坐著,不一會兒男人就拿著一幅沒有裝裱完的畫過來了,季聽瞬間睜大了眼睛。
這幅畫和那天掛在墻上時一模一樣,完全沒有撕碎臟污的痕跡,如果只是靠修復的話,本不可能做到這麼完無缺。季聽怔怔的看著畫,正要手上上面的料時,男人突然驚呼一聲,嚇得把手趕了回來。
“抱歉啊夫人,畫上面沒有塑封,你這麼的話很容易留下痕跡。”男人尷尬一笑,捧著畫往后退了一步。
季聽怔愣的應了一聲,接著看向申屠川:“怎麼做到的?”
“我都說了,送來裝裱了。”申屠川斜一眼。
季聽蹙眉:“可是我明明看到……”
“季小姐看到的那些碎片,應該是我那天撕掉的贗品。”管家溫和的接話。
季聽一愣:“贗品?”
“是的,那天我回到宅子后,就想著去先生房間整理一下文件,結果剛好撞上一個傭人想用贗品換下真品,還將真品外面的玻璃板都砸碎了,我只能把人抓住將這事告訴先生,先生心善,只是我把贗品撕碎把人辭退,并沒有報警,至于這幅畫,由于外殼破損,只能送來重新裝裱了。”管家一一解釋。
這下所有的細節都對上了,難怪突然要送來裝裱,難怪看到了那些碎片,這可真是……季聽抿看著申屠川,半晌小聲道:“是我誤會你了。”
“算了,我已經習慣了。”申屠川一副看淡世事的表。
季聽心里愈發愧疚,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咳了一聲后蹲在地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對不起嘛,我穿越太多世界,被你那些世界的人設影響了,所以才忍不住懷疑你的,你別生我氣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真的不會了?”申屠川揚眉。
季聽鄭重的點了點頭。也是蠢,竟然把小說和現實混為一談,以后再也不能這樣傷害他了。
申屠川這才滿意,掃了管家一眼后,管家立刻道:“時間不早了,先生、季小姐,不如你們先回去用晚飯吧。”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季聽好奇。
申屠川緩緩開口:“過幾天要參加一場壽宴,我讓他留下挑幅畫當壽禮。”
“這樣啊,那我們走吧。”季聽說著,推著申屠川離開了。
二人一走,男人立刻把畫給了助手,嘖嘖兩聲道:“這麼短的時間畫一幅一模一樣的畫,真是快難為死我了,從昨天晚上我就沒有睡,真是差點猝死。”
“剩余的錢款已經轉到您的賬戶上,您可以查收一下了。”管家溫文爾雅的笑著。
男人了發僵的脖子:“為了掙你們點錢,還得配合著演戲,剛才差點被到畫,那上面的料還沒干,要是被發現了,我這一天一夜算是白忙活了。”
“辛苦魏先生了。”管家還是笑臉人模樣。
男人點了點頭,隨后撇道:“被申屠先生看上,也不知道這姑娘是好運還是倒霉了。”
“魏先生,慎言。”管家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男人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懼意,半晌點了點頭:“知道了”
從字畫館離開后,季聽就總忍不住看申屠川,每次被他發現就立刻把頭扭向一邊,角噙著一種類似竊喜的笑。
在又一次瞄他時,突然被他抓住了胳膊,拔蘿卜一般把人抱進了懷里。季聽坐在他的上,一時間有些無語:“我剛才差點被安全帶勒死。”
“不會的,我抱你之前已經解開了。”申屠川勾起角。
季聽斜他一眼,沒忍住笑了一聲,在他下上啄了一下。
“你似乎心很好。”申屠川沒忍住笑了起來。
季聽點了點頭:“是好的。”意識到自己的那些擔心都是瞎胡鬧,喜歡的人是個心理非常健康的人,當然忍不住開心。
申屠川靜靜的看著的眼睛,半晌緩緩開口:“如果那畫是我毀了呢?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
“怎麼會,”季聽小聲道,“我只是會擔心以后的相問題,還有你心理的問題,但不會不理你的。”
今天不想見他,也只是因為怕自己的懷疑傷害到他,卻沒想到還是傷害了。一想到這一點,心里就特別愧疚,又在他上啄了一下后發誓:“我不會不理你的,任何時候都不會,我會一直你,直到此生結束。”
申屠川看了許久,眼底的笑意幾乎遮掩不住,季聽不滿:“這個時候你不該說點什麼?”
“同上。”申屠川真的說了‘點’什麼。
季聽角了,覺得這人有時候還是氣人的。
車子朝著申屠川家里開,季聽本來是打算在申屠川家吃完飯再走的,結果路上突然接到了季舟舟的電話,聽說手被燙傷的事后,忙讓司機調頭。
申屠川看著臉上的擔憂和著急,眼中的黑暗濃郁得化不開。
到了季聽小區樓下,季聽打開車門就要下去,被申屠川一把拉住了,只能回頭看向他。
“這個世界上,你最誰?”他輕聲詢問。
季聽知道他有點不高興,忙安道:“當然是你。”
申屠川聞言沉默一瞬,放開了的手。
季聽在他臉上印下一吻:“抱歉,明天下班再陪你。”
“沒關系……”
不等他話音落,就急匆匆的跑掉了,申屠川在車里坐了許久,渾冰冷的氣息幾乎遮掩不住。司機在前面大氣都不敢出,被折磨許久后,終于聽到他淡漠道:“回去。”
是夜,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好時節的雨,很有像今天這樣冰涼的,落在草坪上將細草葉打得抬不起頭來。
申屠川臥室里,只有一臺電腦散發著幽幽的藍,他靜靜坐著電腦前,反在他的臉上,襯得他的表詭異又扭曲。
咚咚咚。
房門三聲響,管家走了進來,看到電腦桌前的他后頓了一下,并沒有打開燈,而是等眼睛適應黑暗后走了進去:“先生,找我有事嗎?”
“你說,我讓季舟舟消失怎麼樣?”申屠川盯著沒有任何東西的電腦桌面問。
管家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恐怕不太行,先生。”
申屠川指尖一,總算看向他了。管家嘆了聲氣:“季舟舟是季小姐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傷害了,恐怕季小姐和你就再無任何可能了。”
“說在這個世界上最我,會原諒我的。”申屠川垂眸。
管家十分篤定:“不,不會,先生,對旁人和對您的是不同的,不能放在一起做比較。”
“為什麼不能把所有都給我?”申屠川目突然沉,“我明明就都給了。”
管家沉默一瞬:“先生,您如果想和季小姐長久,就得習慣不可能只有您一個。”
申屠川不說話了,不知過了多久,管家的開始發酸時,他突然開口:“給安排點工作,讓離季聽遠點。”
“……好的。”能想到只是讓季舟舟離得遠點,而不是讓消失,應該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管家嘆息一聲,轉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季聽化完妝剛要出門上班,就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蹙眉過去開了門,就看到季舟舟一張驚喜的臉:“朋友,我要發達了!”
“怎麼了?”季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這副樣子,就忍不住跟著笑。
季舟舟激得不行:“有國外的大導突然聯系我,說想讓我出個本子,約我去S市見面!”
“這麼好嗎?”季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得趕收拾一下,這回可能要去很久,我先告訴你一聲,省得你擔心,”季舟舟說著風風火火的往家里跑,“S市那邊如果你有什麼想要的,就直接給我發短信,我給你買了寄回來。”
說完就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季聽哭笑不得的拎著包下樓,一到樓下就看到了悉的車。頓了一下,無奈的上了車:“該不會又是守了一夜吧?”
“我送你去上班,”申屠川說完停頓一下,若有所思的看著,“你似乎心不錯?”
“嗯,我朋友得到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機會,我在為開心。”季聽笑了起來。
申屠川不冷不淡的‘哦’了一聲,直到臉上突然印下一個吻,他的眼中才算浮起笑意。
“這是早安吻。”季聽大方的說完,心里慨自己真是適應得太快了,明明只是現實認識的第四天,就已經非常習慣的獻吻了。
然而申屠川比習慣得更快,而且很想更進一步,于是按下了車窗,把人揪過來吻了一通,直到眼角含淚面通紅才放過。
“早知道就不招惹你了。”季聽小聲嘟囔一句。
申屠川眼中泛起笑:“既然你朋友走了,就沒人監督你了,不如跟我回家住吧,這樣早上我也不用大老遠的跑來了。”
“等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朋友要走了?我剛才好像沒說吧?”季聽疑的看向他。
車窗外一陣轟隆,似乎要下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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