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只響了一次就沒有再響。等了這麼久, 許是擔心沈琉琛可能沒聽到門鈴聲,所以門鈴聲又響了一下。
床上兩人都往門口看了眼。
宋錦西收回目, 抱著沈琉琛的手臂使起了苦計。
“沈琉琛……我的好疼。”
可憐兮兮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好像是傷口裂開了……”說完,還假哭了兩聲。
沈琉琛面微變,強地把宋錦西從他上了下來,看上的紗布果然染了一跡。
本來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紗布還是干凈的白。
最近天氣熱了, 徐醫生在給做理的時候,沒有用很厚的棉布,只是用了幾層紗以起到隔離保護的作用而已。
昨天晚上睡了一個晚上,紗布上都沒有跡, 說明的傷口還是被保護得很好的,而現在卻因為剛才用的力氣太大, 導致原本應該已經愈合了的傷口又裂開了。
沈琉琛剛才想掰開宋錦西的手讓放開自己, 其實也不是要去開門,而是為了的傷口考慮。
只是宋錦西明顯誤會了,所以就更加用力,也導致傷口裂開得更嚴重……
沈琉琛微抿了, 面沉沉地看著:“既然知道傷口可能會裂開, 為什麼還要這麼用力?”
“那我不是怕你走了嗎?萬一我沒抱你讓你跑了怎麼辦?”宋錦西理直氣壯, 義正言辭。“我好不容易才回到這里,想和你永遠在一起,還想和你過一輩子呢,你卻想和我同歸于盡……我害怕。”
沈琉琛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去開門, 讓助理他們停手,你乖乖在這等我,嗯?”
宋錦西有些遲疑,認真地打量著他的表。
沈琉琛扶著,讓靠在床頭坐好,又把的擺好,一時沒有忍住,稍稍俯,在角輕輕落下一吻。
“我馬上回來。”他聲安道。
猝不及防地被男神吻了,還吻得那麼溫,宋錦西的心的,從心到了指尖。
他的聲音還那麼溫,宋錦西對他的話已經信了一大半。
但一雙手還是抓著他的大手,猶豫著不肯松開。
沈琉琛眼底閃過一無奈。
剛才他見宋錦西似乎有要松口的意思,所以下了劑猛藥,只是那劑猛藥好像下得太猛,真的把給嚇到了……
他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點。
辛辛苦苦藏著掖著,藏了這麼久的,在這種況下由自己親口說出來,可見是真的不想讓他死,也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又忍不住有一雀躍。
但是他為達目的編造的謊言,他必須得圓回來,他要先去跟助理套好口供,若不然,萬一那天助理說了,讓宋錦西知道他說什麼殺人全家都只是在詐……
可能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困擾。
“乖,放手。”沈琉琛抬手替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聲音有些低沉,帶了安力,也帶了溫,“要是去晚了,小男孩可能就保不住了。”
也對!
宋錦西連忙放手,一邊催促道:“那你快去跟他說。”
沈琉琛走到門口開了門,助理正靜靜地等在門外,腳邊放了兩袋子的蔬菜。
他和沈琉琛打了聲招呼,然后又猶豫著從包里拿出兩瓶安眠藥。
“總裁……”
他也不知道自家Boss和夫人在玩什麼,更不懂這兩瓶安眠藥的用在哪里。總不能是因為他們兩口子晚上都睡不著覺,所以需要兩瓶安眠藥吧?
但是用量怎麼也用不著這麼多啊……
需要的量大,不是經過醫生開方拿到藥,而是直接去旗下的藥店拿的。
昨天明明還很寵夫人來著,怎麼今天就有一種要同歸于盡的架勢呢?
助理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只是沈琉琛的話他不能違抗,也不好瞎猜,所以就只好照他說的,在送菜來的路上收到指示之后,調轉車頭去了錦玉旗下最近的一家藥店,拿了兩瓶安眠藥來。
一邊想著,可能那就是夫妻兩口子間的趣……
他一個單狗是無法明白的。
沈琉琛卻很是隨意地往他手上看了眼,“丟了。”
助理:……?
助理:“好的。”
“把菜都提到廚房,你可以走了。”沈琉琛說著又要往臥室走,只不過走了兩步,才想起另外一件事還沒代。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助理把菜放好之后走出來,他與助理一起走到門外,低聲代。
“如果夫人問起那個小男孩和他一家的況,你就說我改變了主意,沒有再追究。”他說著,思考片刻,補了一句:“其他不要多說。”
助理:“好的。”
“另外,封殺令只在X市有效,你讓他們離開F省,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助理仍舊應好。
沈琉琛走回臥室門口時,看到宋錦西正坐在床上,用一種高難度的姿勢正在翻找床頭柜。
他走路的聲音太輕,直到他走到了臥室門口,宋錦西才聽到他的聲音,連忙把床頭柜推了回去,又坐正來。
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大概猜到在找什麼,沈琉琛斂眸,掩蓋眼底的笑意。
他還沒說話,就聽宋錦西搶先開口問道:“都代好了嗎?”
沈琉琛微微頷首:“已經吩咐下去了,取消行。”
宋錦西看著他,見他不像是隨便哄的樣子,不由朝他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沈琉琛,你真好。”
沈琉琛角微微揚起。
真容易滿足。
他走到床邊,一抬頭就看到宋錦西提著手,“現在你可以把鏈子解開了嗎?”
沈琉琛作一頓,沉默地坐在床邊,薄抿了抿。
敏銳地從他的表中看出了一抗拒,宋錦西嘟著:“你之前說我是替,沒有話語權,那我現在是本人了,你不可以這樣鎖著我,不然我要不高興。”
沈琉琛:“……”
他這才想起,承認自己的份也有一點不好,那就是他以后沒有辦法再以“替”為借口欺負人了……
“而且,你也不能把我關在家里不準我出門,我是個人,又不是小鳥,你不能把我變籠子里的金雀,我會不開心會抑郁的。”
宋錦西開始得寸進尺,認真地給自己爭取著各種權利。
“還有,我會做飯菜給你吃,也會做家務,但是我不想當家庭主婦,我要出去工作,我可是新時代的,哪怕每個月賺的錢不多,但是至得有一份工作。”
沈琉琛:“……”
“你之前說我只有活下去的權利,現在所有的權利我全都要!”
沈琉琛:“…………”
宋錦西說完,見他遲遲沒有,也不說話,抬起手晃了晃,又把手到他面前繼續晃。
金屬鏈子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快點找鑰匙出來給我解開,我要去洗漱,我了,要吃早餐。”說完,看了眼床頭柜上的粥,又指著粥說道:“這個粥都放了快半個小時了,再不吃都要涼了。”
沈琉琛垂眸沉思的片刻,抬眼認真地看著,說道:“我還有個問題。”
宋錦西眨眨眼,“什麼?”
“你來自哪里?”他認真地注視著,不肯放過毫的表變化。
這回到宋錦西沉默了。
剛才還十分囂張的氣焰以眼可見的趨勢消了下去,的目開始四閃躲,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琉琛眼底閃過一了然的神,他瞇了瞇眼,手慢慢握拳,克制著自己不表現得太強勢。
“你還有事瞞著我。”他的聲音低沉。
低沉而帶了蠱的聲音,讓人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把所知道的全都口說出。。
“不……不是……”宋錦西有點心虛。
一時間心如麻。
最害怕的事還是要發生了嗎?
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要怎麼應對。看沈琉琛的表時,卻發現他一直都在盯著看,也不催促。
好像在等想好了,主坦白。
想了很久,想不出說法,怕自己后期會圓不了謊。
一句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圓,怕自己遲早會餡,所以完全不敢輕易開口。
最后,可憐兮兮地看著沈琉琛,弱弱地問道:“可以不問嗎?”
“為什麼?”沈琉琛認真地看著,在低下頭之前,托起的臉不準逃避。
垂著眼東看西看,就是不敢看他,逃避躲閃的意味太明顯。
他雖然不忍看這樣惶惶不安的樣子,卻更想知道事的真相。
一天不知道的真正來歷,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所說的“會永遠陪著他”之類的話語,他聽了雖然開心,但是始終將信將疑。心深最恐慌的,還是擔心哪一天又消失了。
而的消失又是消失得徹底的那種,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讓人完全無從找起……
他實在被嚇怕了。
與他的惶然不安有些相似,宋錦西現在也惶然不安。
沈琉琛的一句“為什麼”,讓絞盡腦。
著頭皮想了半天,終于勉強找出一套說辭。
“我那個地方……是不準我們隨便把那邊的事說給別人聽的,如果說出去了的話,會帶來非常非常不好的影響,我們去別的世界之前,都被三令五申地警告過,無論如何,不管在什麼況下,都一定一定要守口如瓶,就算是再怎麼親近再怎麼喜歡的人也不能說……”
“如果我說了,可能我就要離開了。”
宋錦西說著,雙手抓著他的手在自己的前,認真地看著他。
“不要再管我的來歷了,我們就安安心心地過我們的日子,好嗎?”
說完,見沈琉琛仍皺著眉頭,微抿了,一副十分不安心的樣子,又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相信我,我這一次真的不走了,如果你怕我離開,那你就讓我生個孩子,用孩子來拴住我。”
總能找出各種說辭先說服自己,再去說服沈琉琛。
“你知道的,人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我要是當了媽媽,肯定不會離開你的。”十分認真。
想盡辦法只想讓沈琉琛相信的說辭,卻不想,沈琉琛的腦回路和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這句話一說完,就聽沈琉琛問道:“你的意思是,在你眼里,孩子比我重要得多?”
宋錦西:“……?”
“你可以隨時離開我,”男人的目有些犀利,面不善地看著:“卻舍不得孩子?”
宋錦西愣了。
這……這醋……?
空氣中都似乎在泛著酸味,宋錦西一時無言以對。
這寶寶現在還沒個影,他爸爸就開始吃起醋了,那要是以后真的生了個寶寶……
要是孩還好,聽說男人一般都喜歡兒,他可能會放下醋意,一心疼兒。
那萬一是個兒子,他們父子倆爭寵,說不定得打起來。
“不不不不不!”頭搖得像撥浪鼓,連聲否認:“怎麼會呢?!我最的人肯定是你呀!”
沈琉琛滿眼不信。
“只是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所以我才會他,”宋錦西抓他的手,“剛才我說的話不對,我是想說:如果多了一個親人讓我牽掛的話,那我就更舍不得離開了,你說對吧。”
沈琉琛:“說到底,還是孩子重要。”
宋錦西:“……”救命!
想了好久想不出要怎麼應對他的醋勁了,宋錦西生無可地看著他。
“沈琉琛,你是吃醋長大的嗎?”
沈琉琛沒再抓著這件事不放,看了眼床頭柜上已經沒了什麼熱氣的粥,輕輕地掙的手,起走到一邊的小書桌旁,從屜里拿出鑰匙串。
宋錦西眨著星星眼看著那串鑰匙,卻聽沈琉琛走到邊,一邊幫開鎖,一邊說道:“吃‘絕’長大的。”
他說話太人,宋錦西滿心的和喜悅突然又被心疼取代。
活了一下重獲自由的手,一手抓著沈琉琛的手腕,認真道:“放心,以后我會用溫和包圍你的。”
沈琉琛涼涼地看了一眼,把鎖鏈手銬連帶著鑰匙一起放進了書桌的屜里。
宋錦西慢吞吞地下了床,站在床邊看著他,猶豫著提議道:“沈琉琛,這東西應該沒什麼用了,我們就把它丟了吧?”
沈琉琛作頓了頓,沒有理。
只是回過來時,見自己下了床站在床邊,目下意識地移到了的小上。
想起剛才看到的跡,他又直接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然后走到宋錦西前把打橫抱起。
“下床做什麼?”他問。
宋錦西抱著他的脖子,“上廁所,刷牙洗漱。”
沈琉琛薄抿了抿,一邊抱著往浴室的方向走,說道:“我可以不鎖著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在傷口徹底好全之前,不能隨意下床。”
宋錦西一臉的不在意:“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是被劃傷了而已,傷了皮又不是傷了骨頭,我還是能走路的。”
“西西。”
沈琉琛停了腳步,認真地看著的眼。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別任,嗯?”聲音低沉,帶了溫和哄的意味。
這聲音,這眼神……
太溫了。
溫得犯規。
尤其是被他近距離地認真地注視著的時候,那雙黑的眸子里倒映著小小的臉,也只有的影。讓有種,就是他的全世界的錯覺。
宋錦西雙手捂著臉,不敢再看,怕自己會徹底淪陷……
但其實,早就淪陷了。
老公長得太帥,聲音太好聽,也不是完全是好事。
有個時候,如果他們的意見有了分歧,只要他稍微使個男計,就會不由自主地讓步。
沒有半點底線和守可言。
在心底深深地唾棄著自己,然后頭有了自己的意識,點了點頭。
聲音也有了自己的意識,用蚊子大小的聲音小小地應了聲:“嗯。”
說完,把頭偏向沈琉琛的膛,看著他前的扣子,不敢再看他的臉了。
不知道,方才所有的表舉止都被沈琉琛悉數收進了眼底,在短暫的若有所思之后,他眼底出一了然的神。
角更是微微勾了勾。
他好像找到了新的辦法。
在不能以“替”為借口做各種事之后,該怎麼對付的辦法。
把輕輕地放在浴室門口,沈琉琛抬手給了仍魂不守舍的宋錦西一個頭殺。
“作快點,太晚吃早餐對不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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