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風徐徐,夏蟬低鳴,也約聽見樓下臧思明和妞們打趣的玩笑聲,慢悠悠地抬眼。
“你不讓他上樓,他就連二樓都沒上,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一樓沙發坐著,班衛給他拿了毯子,他也不睡,看樣子是等著你發話。”
……
“藥水,紗布,全是他重新下山去買的,以為我不懂,還專門教我怎麼幫你理,讓我耐心點,讓我順著你。”
說到這,看龍七:“你知道我現在心多復雜嗎,我可以撂擔子不干,但我要不干,方璇手笨,班衛傻,臧思明居心不良,徐一苼上來又能直接把你氣死,我不干誰干,我不干,誰又來告訴你靳譯肯現在張什麼樣,怕你真的訂機票走,一步都不敢上樓,真沒見過他慫這個樣子。”
龍七聽著,一言不發地捋了捋頭發。
鄔嘉葵開始收手邊的藥水瓶,再說一句:“你倆真夠膩歪的。”
還是沒回話。
門輕輕地關上。
之后的夜晚,細細地著上些微的疼痛,吹著晚風,在房間里待著,發呆,事剛發生時的緒經過時間的沉淀,平復不,鄔嘉葵的話其實也起了稍許作用,撐著額,手指輕輕地拉開易拉罐的拉環。
喝一口。
一樓的唱片機一直自播音樂,靳譯肯應該是沒有關掉它,音樂地傳上來,Kingsfoil的《Grapevine
Valentine》,在循環,不知道為什麼越聽越有一種命定的應景,聽著主唱沙而不啞的嗓音,喝第二口。
二樓的喧鬧隨著夜深漸漸變輕,而后,燈也關上了,喝第三口,連續喝完。
又拉開第二罐啤酒的拉環。
……
等打開房門的時候,是約莫凌晨兩點。
整座別墅只響著從一樓傳來的音樂,窗口邊的桌子上已經躺了四個啤酒罐,喝得臉頰和脖子都有點紅,耳很燙,扶著欄桿下樓梯,那會兒對房的門也恰好開,徐一苼聽見靜,朝樓梯來,看到,輕輕喊一聲:“七七?”
不理。
也沒有心思回頭看徐一苼有沒有跟,腦袋暈乎的,接近斷片兒的那個點了,當下也不太確定自己在做什麼,酒控理智,一門心思地往下走,而后,到達一樓客廳時,真的看到還待在沙發區域的靳譯肯。
他沒睡,他就那麼坐著。
茶幾上有酒有煙灰缸,他的手肘抵著膝蓋,手頭夾著一到一半的煙,客廳微弱的夜燈照在他的肩上,他好像在思考什麼,思考得很認真,但偏偏看上去安靜又孤單,直到聽到下樓的聲響,側過頭。
兩人的視線隔著一沙發,在孤寂的夜里,一言不發地對上。
一個冷靜的他。
一個喝得渾酒氣的。
煙霧在四周漫著,他說:“誰給你的酒?”
……
“自己買的,在樓上放了一箱。”
“你還痛不痛?”
“痛。”
輕輕打了個嗝。
那個時候已經坐在沙發上,和他隔著一個位置的距離,子是的,側著靠在沙發上,兩相對視,目有點散焦。
看著他一口煙。
“我知道你現在這狀態已經斷片了,你一斷片就想不起事,跟你說什麼都白費。”
……
“但是七,”他仍舊說,“你今天哭的時候,我想把我的全部家,我的命都給你。”
……
“上回是我錯,這回也是我錯,你別再跟我賭氣,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撣了撣煙灰,他說完,看。
“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輕輕回。
“我聽到了,但你明天就不會記得了。”
靳譯肯說。
……
……
薄薄的T恤斜在肩口,長發零零落落搭在的半肩上,說:“那就讓我記得。”
靳譯肯側頭看。
看因為醉意而緋紅的臉,散焦的眼神,和骨架幾乎掉的子,收回視線,最后一口煙在周漫著,他將煙頭摁進煙灰缸。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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