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后不咸不淡地道:“林家出將才,的確是大應之福。”
沈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忽然想到什麼,放下杯子,道:“朕記得,林振越老將軍跟朕說過,林徹還尚未婚配,太后,您對京中誰家有適婚兒這種事比較了解,您幫著參詳參詳給林徹選一門好親事,到時候朕再下旨賜婚,天家賜婚,也是對有功之臣的一種褒獎。”
劉太后聞言悄悄斜眼瞥了昌平長公主一眼,見昌平長公主臉上有期待之,卻故意裝作不知,反問沈映:“皇上所言甚是,這個哀家是可以做,但不知皇上以為,什麼樣的人家才能與林家相配?”
沈映想了想,笑著道:“林家滿門忠烈,怕被人說趨炎附勢,定然不屑于與高門大戶聯姻,所以朕認為林家想要的兒媳,不求門第太高,只要是書香門第,清流人家便好。”
不求門第太高,有誰家的門第還能比皇家更高?
皇帝這一句話,顯然就是從沒考慮過要將昌平長公主下嫁到林家。
劉太后一邊微笑著點頭,一邊又朝昌平長公主投去目,如預想中的一樣,昌平長公主臉上的期待變了失,眉頭蹙,似有不甘。
如此一來,皇帝和昌平長公主之間的隔閡就更深了,劉太后樂見其,臉上笑意更深,也不再多說什麼,裝作專心看起擂臺上的比賽。
林徹一連打敗了兩個相撲手,氣勢正盛,儼然已經了眾人眼中今晚奪魁的大熱門。
休息片刻,林徹迎來了他今晚第三個對手,等那人上擂臺,沈映看清楚是誰后,傻了眼,怎麼會是顧憫?他湊什麼熱鬧?
林徹站在擂臺上,沖顧憫拱手作揖,笑道:“顧君,請手下留吶。”
顧憫還了個禮,淡淡道:“小林將軍,彼此彼此。”
兩人一番簡單的客套過后,開始專注比賽,摔跤并不是單純地比誰的力氣大,需要用巧勁,還得有很好的平衡,力道用得好,往往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林徹自認摔跤的實力在羽林軍中稱得上數一數二,上次春獵箭輸給顧憫,他有心要在這次摔跤比賽中贏顧憫一次一雪前恥,可沒想到顧憫的實力竟然與他不分伯仲,比他以前遇到的所有對手都要難纏。
劉太后見顧憫上場,睨著沈映譏諷道:“顧君為博皇上歡心,還真是別出心裁,不浪費任何一個可以出風頭的場合。”
沈映敷衍地扯了扯角,懶得和劉太后爭辯,顧憫還在和他冷戰,自然不會是為了討他歡心上的場,所以他到底是想干什麼?
很快沈映就知道了答案。
顧憫就像是一個沒有只知道戰斗的角斗機,先是打敗了林徹,隨后打敗了接下來的一個又一個的挑戰者,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發泄著他的力氣,哪怕已經在擂臺上站都站不穩了,可只要下一個挑戰者上擂臺,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投進戰斗。
近乎自。
所有人都看見,顧憫上的摔跤服,幾乎已經要被汗水,整個人說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也毫不夸張。
不過是表演,哪有這麼拼的?為了固寵,連命都不要了?
比賽到最后,在眾人眼中,比賽無疑已經了一出爭寵的鬧劇,這種相撲表演還有什麼看頭?
劉太后怪氣完,早早地就離了席。
等顧憫又將一個相撲手摔倒在地,沈映再也忍不住,寒著臉拍案而起,一把抓起桌上擺著的彩頭金碗摔在臺下,低吼道:“行了,夠了!不用再比了!其他人都給朕退下!”
閑雜人等紛紛起告退,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沈映走下臺,一步一步來到擂臺下面,抬頭目沉地注視著擂臺上的顧憫,。前起伏不定,顯然已經快到了怒氣發的邊緣。
“顧君恕,你到底在跟朕鬧什麼脾氣?”
顧憫一連摔跤贏了四五個羽林軍,站在擂臺上,已經有些搖晃不穩,他居高臨下地回著沈映,臉因為疲力竭而變得蒼白,毫無,看起來就像是個患重病之人。
面對沈映的質問,顧憫薄抿,并沒有回答。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對,忽然顧憫一邊角往上勾起,像是自嘲般笑了一笑,隨后閉上雙眼,似乎里的最后一力氣被走了,整個人直地向后,轟然倒地。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能打敗我的,只有沒有心的你——沈日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