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自己橫豎都是死,但答應了安郡王起碼還能保住家人的命,崔進一咬牙,下了決心,“我答應我答應!安郡王,求您千萬別傷害下的家人,下一定唯您之命是從!”
“早點想通不就好了嗎?現在平白讓令郎了手指頭。”沈映裝作惋惜地搖了搖頭,“既然崔大人答應了,那你就和崔夫人一起先回京吧,不過還得請崔公子和崔老夫人在莊子上多留兩日,回京之后該怎麼說該怎麼做,你應該心里都有數?”
崔進點頭如搗蒜,“下明白,請安郡王放心!”
沈映滿意地笑道:“很好。那本王就靜待崔大人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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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崔進這個里應外合的眼線,沈映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等崔進走了之后,林凡護送沈映回房間休息,路上林凡聽到沈映咳嗽了兩聲,忍不住關心地問:“皇上可是龍不適?”
沈映這子,從小在皇宮里金尊玉貴地養大,這幾日只不過是稍微過得艱苦了點,加上昨晚顧憫離開后,沈映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今天早上起來便覺到上有些乏力,頭疼腦熱了起來。
沈映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地道:“不要,應該只是偶風寒,沒什麼大礙。”
林凡語氣凝重地問:“要不要請郎中來看看?”
沈映擺擺手,淡聲道:“不用,這時候就不要多事了,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皇帝不愿意請郎中,林凡也只能遵命。
送了皇帝回房休息,林凡剛走出沈映所住的院子,便敏銳地察覺到附近好像有人在窺,林凡不聲地走了幾步,等確定了那人的位置后,飛快地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準確地朝那人的藏之扔出去,想要他現形。
林凡沉聲喝道:“誰在那兒!”
“是我。”窺之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沒逃跑,從院墻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
林凡瞇起眼辨認了一下,詫異地挑眉,“顧君?”
顧憫:“嗯。”
林凡并不知道昨晚顧憫和皇帝之間發生了矛盾,還奇怪今天白日里怎麼都沒見到顧憫人。
但昨晚他聽皇帝親口對自己說過顧憫是自己人,便對顧憫放下了戒心,走過去寒暄道:“顧君剛才怎麼不聲不響地站在那里,下差點還以為是刺客。”等走近顧憫旁,卻聞到顧憫上好像有一很濃的腥味兒,林凡不由得皺起眉,“敢問顧君今日去了何?”
顧憫沒有回答,而是說:“我過來是來告訴你,杜謙仁向雍王借了五萬兵,軍隊如今就安營在距離京城往西五十里,麻煩你轉告給皇上知道。”
林凡眨了眨眼,奇怪地問:“這話為什麼顧君不自己進去和皇上說?”
顧憫冷冷地瞥了沒有眼力見兒的林凡一眼,轉走,卻又聽林凡在后絮絮叨叨:“我還想顧君你幫忙勸一勸皇上呢,皇上染了風寒,可是又怕麻煩不肯請郎中,萬一皇上的龍有個好歹,那我真是百死莫贖。”
顧憫立即轉過,冷肅地盯著林凡,“你說什麼?皇上病了?”
“是啊,”林凡點點頭,“昨兒個夜里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就病了,里面還沒人服侍,郎中沒來看過,我們又不敢隨便抓藥,下真是擔心……”
顧憫轉頭看向沈映所在的院子,眼中之復雜莫測,有恨也有怨,但更多的,還是克制不住流出來的心疼,頃,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院子。
林凡還奇怪顧憫怎麼聽到皇帝病了沒留下來照顧皇帝,反而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結果快到亥時的時候,顧憫又折返了回來,一進門就扔給他兩包藥,言簡意賅地道:“三碗水煎一碗,讓皇上服下。”
林凡謹慎地問:“都沒請郎中來看,這藥吃了不會有事吧?”
顧憫冷冷橫他一眼:“有事我來擔。”
聽顧憫這麼說,林凡就放心了,忙讓手下的人去煎藥。
等藥煎好,林凡親自端著藥送去了沈映房間,沈映本來都已經歇下了,又被敲門聲吵醒。
他披起床,開門見林凡端著個碗站在外面,皺眉問:“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林凡恭敬地道:“皇上,這是治風寒的藥,您請喝了吧。”
沈映垂眸看了眼碗里的藥,疑地問:“這藥哪兒來的?”
林凡不善撒謊,磕絆了一下:“那個……是微臣派人去抓的。”
沈映一聽林凡說話的語氣便知道其中有鬼,故意沉下嗓子道:“林凡,你還記得自己在固安伯面前立下過只聽命于朕的承諾嗎?在朕面前說謊,可是欺君之罪。”
林凡忙低頭認錯:“皇上恕罪,并不是微臣有意欺瞞,而是……顧君不讓微臣告訴皇上您的。”
沈映眉心跳了下,“所以這藥是顧君讓你送過來的?”
林凡點點頭,老老實實地代:“回皇上,是,微臣也不明白,顧君恕他為什麼不讓微臣告訴您。”
沈映把藥碗端過來,一苦的中藥味涌鼻中,心里好像也跟著變得更酸了。
沈映低頭抿了下,語氣含著一悵然,問:“他已經離開了嗎?”
林凡低聲音道:“回皇上,還沒走,顧君人在前院里等著,他說等到皇上服下藥,確認皇上安睡了之后再走。”
沈映聞言,倏地低聲笑了起來,抬起頭,原本一片暗淡的眸里重新煥發出了些許彩,對林凡道:“你只當朕不知道這藥是他送的,然后替朕帶兩句話給他……”
林凡送完了藥,一回到前院,顧憫便上前關心地問他:“怎麼樣?皇上有沒有把藥喝了?”
林凡道:“喝了,已經睡下了,不過……”
顧憫斂眉,“不過什麼?”
林凡遲疑了一下,說:“皇上說,他如今邊沒人伺候,日常起居多有不便,讓下明日去外面找兩個相貌姣好的孌來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謝謝,已經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