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后在行宮聽聞岐王在京城登基后,打算也頒布“詔”,立安郡王為新帝,可沒想到還沒等詔下達,伺候安郡王的太監便來報說安郡王病了,而且是病得起不來床的那種病。
劉太后聽說后,差點急怒攻心,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要關頭病了,這不是要急死嗎?但凡還有第二個選擇,都不會選擇立安郡王這個草包為帝!
郭九塵在一旁勸劉太后寬心,可早就被權力蒙蔽了雙眼的劉太后怎麼能寬心?
劉太后當即做了決定,行宮終歸是離京城太近了,等杜謙仁收拾了京中的局,下一步就會把矛頭對準行宮,現在立不立新帝是次要的,得趁杜謙仁在京城還沒立穩腳跟的時候,嘗試反擊。
手里還有七萬林家軍和五千羽林軍,對上京城中杜謙仁擁有的兵馬,也并不是毫無勝算,若是林家軍能助奪回京城固然好,要是敗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反正林家軍的心也不是真正向著,只要能幫拖住杜謙仁的攻勢,幫爭取撤退的時間就好。
于是劉太后命郭九塵火速持兵符去林家軍軍營里調兵前往京城平叛,而在行宮里則命人收拾細,計劃一旦有林家軍兵敗的消息傳來,便隨時帶上人棄宮逃回渭南。
劉太后和杜謙仁兩黨兵馬之間的戰,一即發,勝負在此一舉,而沈映這邊,也在翹首以盼顧憫去神機營和五軍營調兵的消息傳回。
可等了三日,還未有顧憫的消息回來,眼看沈映的臉一日沉過一日,崔家莊里的眾人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每個人臉上都是不茍言笑,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凝重的氛圍。
到了第三日深夜,沈映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忽然聽到門外有異響,于是連忙爬起來披上服推門出去查看況。
只見原本守在他院子外面的幾個護衛都已經走了進來,手里握著刀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靜,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沈映問:“怎麼回事?”
一個護衛道:“啟稟皇上,我們放出去的探子來報,說有一隊份不明的兵馬正在朝崔家莊過來,林大人讓我等過來護住皇上。”
沈映皺眉,“份不明的兵馬?多人?”
“約二十人,但不知這些人后面還有沒有支援。”護衛嚴肅道,“林大人已經帶領其他人去查看況,他臨走前吩咐,若是三炷香之后他還沒有回來,就讓屬下們先護送皇上撤離崔家莊!”
沈映聽護衛們說完,倒并沒有到多驚慌,他在崔家莊的消息,除了崔家莊里的人,只有極數人知道,除非是他們中間出了,否則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但在崔家莊里的這些護衛,都是誓死效忠林振越的人,林振越忠于他,那這些護衛就絕對不會背叛他。
若不是他邊的人,就只可能是外面的人,不會是林振越和林徹父子,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顧憫!
沈映的心劇烈地跳了兩下,他從沒有覺過時間會走得如此漫長,焦慮地等待了三日,像是煎熬地過了三年,在想到那一種可能的瞬間,快要變得死寂的心霎時復燃,化為了熊熊燎原之火,重燃出了希。
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回來的會是顧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