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拍拍安郡王的肩膀,“誰讓你我都生在天家,想要活下去,只能不停地與命斗。”
“算了,就我這腦子,還是別想著和誰去斗了,只要皇上多照顧照顧我,讓我當一個富貴閑人就好。”安郡王撓了撓頭,沒心沒肺地道,“對了皇上,我聽說皇宮被人放火燒了?這兒地方這麼小,你怎麼能住這兒啊,我的郡王府可比這里大多了,你不如搬到我那兒去住吧?我剛剛一路進來,看見這府里冷冷清清的,連個戲臺都沒有,你去我那兒住,我那里人多還熱鬧!”
沈映剛張開想說“不用了”,就聽到有個涼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安郡王許久沒回京,怎麼不先回家看看,萬一你家已經被人一把火燒了呢?”
安郡王聞言不屑地嗤笑了聲,“怎麼可能,哪個不要命的敢燒本王的郡王府?”
顧憫從外面掀簾子進來,也嗤笑道:“皇宮都有人敢燒,何況你區區一個郡王府?”
安郡王還納悶哪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頂撞他,正想開口斥責,一見進來的人是顧憫,便把到邊的話給憋了回去,回京的路上他就聽說了,這次顧憫在平叛中立了大功,升了錦衛指揮使,人家現在是炙手可熱的權臣,而且這畢竟還是在顧憫家里,跟他作對不是明智之舉。
安郡王冷哼了聲,“要是有人敢燒本王的府邸,那一定就是你臨侯。”
顧憫朝安郡王虛虛行了個禮,“安郡王說笑了,不過現在外面天已晚,下勸安郡王還是早點回府吧,最近京城里不大太平。”
安郡王瞪他,“你敢趕本王走?皇上在這兒還沒說話呢!你眼里還有沒有皇上?”
沈映頭疼地抬手了眉心,這兩人就跟天生八字不合似的,一見面就要吵起來,他剛想開口勸架,只聽顧憫含笑道:“安郡王別急,下有句話想說與你聽,等你聽完,便會想回府了。”
安郡王將信將疑,“什麼話?”
顧憫信步走到安郡王旁,側頭在安郡王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只見安郡王聽完,臉霎時就變了,先驚恐地看了看顧憫,又心虛地瞟了眼沈映,立即低頭行禮告退:“皇上,臣家里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和皇上請安!”
說完,便逃也似的出了書房,好像背后有鬼在追他一樣。
沈映指著門口,詫異地問顧憫:“你跟他說什麼了?跟催命符似的?”
顧憫淡淡笑了下,“沒什麼,一句閑話而已。”
沈映不相信,單手扶著腰,不滿地指著顧憫道:“騙誰呢,一句閑話就能把人嚇走?朕還從沒見過沈暄什麼時候這麼怕過一個人,你一定有事瞞朕,還不老實代!”
顧憫道:“皇上,我來差。”
沈映沒反應過來,“什麼差?”
“我有了幫皇上拉攏世家的辦法。”顧憫不不慢地從袖中掏出來一本黃封皮的冊子,呈給沈映,“辦法都寫在這本冊子里了,請皇上過目。”
沈映把冊子接過來,翻開來邊看邊默念,“某年某月某日,工部侍郎收木材商人吳某賄賂白銀五千兩,;某年某月某日,魏國公開設地下賭莊;某年某月某日,咸平侯夫人放印子錢……”
沈映翻了幾頁停了下來,這冊子上寫的哪是什麼拉攏世家的辦法,明明是能夠死世家的黑歷史啊!
除了賄行賄,什麼開賭莊放高利貸這些明顯犯朝廷刑律的事,這本冊子上甚至還記載了某某員晚上和小妾閑聊說了幾句抱怨朝廷的話,哪家的眷和下人通……這種發生在人家府里極其私的事。
真不知道顧憫是從哪里打聽來的這些消息。
沈映合上冊子,懷疑地問:“這上面寫的東西,可靠嗎?”
顧憫道:“這些都是錦衛這麼多年來,在京中各個員權貴府里搜集到的報,雖然不能保證十十的可靠,但空不來風,十之八九還是有的,像這樣的冊子,北鎮司的暗室里,還有滿滿一柜子。”
沈映:“……”有了這些黑歷史,那真的是把世家的命都攥手上了,讓他們往西他們絕不敢往東,怪不得那些員都這麼怕錦衛呢,知道他們這麼多,能不心虛嘛。
沈映自言自語地嘆了聲:“錦衛不去當狗仔隊真是可惜了。”
“狗崽隊?”顧憫聽到后不贊同地斂眉,“皇上,錦衛雖然名聲不太好,但每個能進錦衛的人也是經過嚴格篩選的,格標準是’虎背蜂腰螳螂‘,你用剛出生的’狗崽‘來比喻,是不是不太妥當?”
“朕說錯了,以后喊你們’狼狗隊‘行了吧?”沈映戲謔地說完,忽然油然而生一種不好的預,走到顧憫面前,狐疑地打量他,“等下,你那里,不會也有朕的黑歷史吧?”
顧憫沉了一會兒,道:“可有可無。”
沈映問號臉:“什麼可有可無?”
“意思就是,”顧憫執起沈映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拍了拍,語重心長道,“我若心好,它就無,若心不好,它就有。”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本侯的確腦,但若有人以為靠腦就能當皇后當攝政王,那格局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