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朕油舌!”沈映不領地一掌拍掉顧憫的手臂,“朕且問你,今春殿試的策問考題是不是你泄給杜的?”
顧憫毫不猶豫地承認道:“是。”然后趕在沈映眼睛瞪起來之前又道,“但這案子也是臣破的。”
“你破的?”沈映皺眉回憶了一下,“可朕記得,不是安郡王找到了陳子榮的書,找到了陳子榮和杜易的證據才破的案嗎?”
顧憫道:“請皇上想想,若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安郡王哪有那種瞎貓撞上死耗子的運氣?這一切都是臣的安排。臣之所以這樣做,是想以此來套取郭九塵的信任,方便以后對付他。臣承認,臣這樣做是不擇手段破壞了科舉的公平,但是臣也沒讓那些靠著作弊中榜的學子逍遙法外,請皇上圣裁。”
顧憫說的,和沈映猜想的差不多,他沉思了一會兒,道:“你在此事上的確行事欠妥,但看在你幫朕除了杜謙仁和郭九塵這兩個心腹大患的份上,功過相抵,就暫時不予追究你的過錯。”
這件事算是翻篇過去了,但顧憫也并沒有覺多高興,因為他知道,過不去的還在后頭,于是深呼吸了一下,只淡淡地道:“謝皇上。”
沈映打量著顧憫英的側臉,接著問:“除了科舉舞弊的事,你還有沒有其他要跟朕代的?”
顧憫轉頭看著矮桌上的那些卷宗,扯苦笑道:“皇上已經看了這麼久的卷宗,難道心里的疑還沒解開嗎?皇上還想知道什麼,盡管問,臣定知無不言。”
沈映已經知道了顧憫的世,也知道那段世對他來講,的確是很難宣之于口的過往,所以也不他。
沈映問:“徐問階是你的誰?”
顧憫道:“正是家父。”
沈映挑眉問:“所以徐景承才是你的真名?”
顧憫抬眸深深地看著沈映,“是,家母姓顧,所以臣才會以顧為姓取假名。”
沈映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問:“你藏份潛伏在朕邊,就是為了給徐家報仇嗎?”
顧憫試探地手過去了沈映的手,見他沒躲,便毅然地握住,“是,也不是。”
沈映抬起眼睛看他,“什麼意思?”
顧憫緩緩轉過,正對著沈映,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道:“滅門之仇,矢志不忘,但,忠君之心,慕君之,吾亦矢志不渝。”
沈映怔怔著顧憫,覺自己腔里的每一下心跳,都是在跟隨著顧憫說話的節奏跳,等到顧憫說完,他再也忍不住,驀然鼻子一酸,眼眶微微發熱,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顧憫的手慢慢順著沈映的手臂扶上他的肩膀,忍耐著想將人抱懷中的沖,“皇上能原諒我這一回嗎?我早該向你坦白,可一直以來,我都有我的擔心……”
“原諒你什麼?”沈映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打斷顧憫,“我有什麼資格原諒你?”
顧憫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皇上是什麼意思?”
“這世上,沒有哪個害者需要讓加害者來原諒的道理,徐家滿門忠烈,是大應負了你們。”沈映抬起手了下顧憫的臉頰,驀地傾主迎向顧憫抱住他,“我沒資格原諒你,我只心疼你……”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所以點就是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