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在杜謙仁面前出了端倪,”沈映吃飽了站起來,活了下,漫不經心地道,“而是馮氏告訴他的,馮氏說,你和你的父親徐大人長得很像,一開始瞧你便覺得眼,后來就想起來了你像誰,猜到了你是徐家的后人。”
“竟是這樣。”顧憫了下額頭,頗為意外,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竟然還有人記得他父親的樣子,還會有人通過他的長相就能把他認出來,默然片刻,又想到了什麼,站起來看著沈映,“所以杜謙仁和馮氏的死,都是皇上的手?”
沈映走到顧憫面前,痛快地承認:“是。他們本來就犯不可饒恕的死罪,死不過是早晚的事,何況他們又知道了你的份,為防走風聲,那就更加留他們不得。”
顧憫怔怔看著沈映,眼前之人,似乎更像是一個殺伐決斷的皇帝了,以前都是他擋在沈映前面,為沈映沖鋒陷陣,現在卻換了沈映保護他,甚至為了保護他,手上都不惜沾上鮮。
“既然馮氏能通過長相就能把你認出來,其他見過你父親的人,說不定也能。”沈映面容冷肅地說,“但是目前還不能讓人知道徐家還留有后人,否則若是被那些藩王知道,我留一個徐家后人在邊,那一定會引起他們的忌憚,矛頭必然會指向你。所以你趕想想,還有誰有可能已經猜到你的份了?”
“太后和郭九塵其實一早就知道,是我為了獲得他們的信任,自己暴的份。但是我當年是被太后所救,所以應該不會把我的份告訴外人。”顧憫思忖頃,沉聲道,“其他有可能知道我份的人,也已經都被我殺了。”
“那就只剩太后和郭九塵那條閹狗了?”沈映輕嗤了聲,走到燒著銀炭的炭盆前,出手在上面烤了烤火,冷眼著罩子下面燒得火紅的炭道,“既然如此,近來天氣轉涼,太后在行宮里住了許久,也是時候迎太后回宮了。”
顧憫走到沈映后,從背后擁住他,將沈映的雙手合在掌心里用自己掌心里的溫度焐熱,低聲問道:“皇上為什麼這麼維護我?”
沈映倚在他膛上,懶洋洋地反問:“你覺得為什麼?”
顧憫不慌不忙地猜測道:“為了替高宗贖罪?”
沈映輕點了下頭,“自然是有這一方面的原因,高宗誤信讒言,造了徐、舒兩家的冤案,我作為人子,理當為父贖罪。”
“還有其他的呢?”顧憫側面抬起沈映的下,讓他抬起頭看向自己,墨眸灼然深邃,一下子吸住了沈映的目,“皇上就沒有私心?”
沈映側過將一只手搭在顧憫的肩膀上,仰起頭出脆弱的結,親在顧憫的下上,的過糲的胡茬,輕聲道:“私心那自然也是有的,你既是我的人,我不護你護誰?父債子還,我們沈家欠你們徐家的,由我來補償給你,從此上一代人的恩怨兩清,怎麼樣?”
顧憫的手往下握住皇帝纖細的脖頸,用糙的大拇指指腹慢慢在沈映凸起的結上挲,饒有興致地問:“皇上預備怎麼補償?”
沈映怕,一把抓住顧憫那只作惡的手,低頭咬了一下,“令忠魂沉冤得雪,再許你無上尊榮,如何?”
顧憫環住沈映的腰,無賴地搖頭道:“還不夠。”
沈映斜挑眉梢看他,“嗯?”
“是皇上補償給我的這些還不夠,”顧憫一把干脆地扯下天子的玉帶,又順手拔了天子的金簪,將人打橫抱起,擲地有聲地宣布,“皇上須得把自己補償給我,那才夠數。”
作者有話要說: 顧君:父債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