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瞪大眼睛，趕道：“當然不是！”

燕一謝看起來沒有耐心聽說話，徑直轉椅離開。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我沒有功夫幫你。”

姜寧并不沮喪，本來就是有求于人嘛，燕一謝幫不幫都是他的事。但是這樣一來，自己就得想別的辦法了。

暫時沒想出來辦法，也沒閑著，把初中高中的各個科目的課本全都找來或者借來，從頭開始溫習。

課間的時候班主任王老師在外面看見，嚇了一跳，懷疑小姜寧是不是被什麼附了。

放學后，姜寧猶豫要不要自己直接去幾所事務所跑一跑，說不定會有律師能不管自己是未年人，接下這個案子。

誰知事峰回路轉，一輛悉的黑豪車停在校門口，燕一謝的管家筆直地在那里等著自己。

“姜寧，這是郭律師的聯系方式。”

茶店里，管家將名片和一串寫在白紙上的私人電話號碼推給姜寧：“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他會接下你這個案子。不過我替郭律問一句，你的訴求是什麼？”

姜寧詫異了片刻，難道燕一謝改變主意了？

半天才回神，道：“我當然是希能讓出軌的人凈出戶。”

管家搖了搖頭，道：“一般況下，一方出軌不會影響財產的分割，除非雙方簽下協議，男方也同意凈出戶，法院才會這麼判決。但我想你的父親……”

這一點也正是姜寧一直按兵未的原因。

姜寧心中有些膈應，說：“他肯定不會簽協議。”

“那就得用一些法律允許范圍的特殊手段了。”管家微笑道：“給郭律師好了，你隨時可以找他了解進度。”

姜寧又仔細看了眼手中名片。

也在社會上爬模滾打過，殼子雖然是十四歲，但是殼子里面當然不只是十四歲的見識。

一眼就辨認出來這個律師的雇用價格肯定會非常的高——總之是十四歲的自己承擔不起的。

看來又要欠燕一謝一個很大的人了。

姜寧心中有些復雜。

沉默了片刻，姜寧問：“你家爺……他怎麼會忽然改變主意？”

還以為燕一謝說不幫自己，就真的不會幫自己。

管家頓了下，道：“爺不知道，這是我私人幫你的。”

姜寧笑了：“是不是他讓你這麼說？”

管家語塞，半天才苦笑道：“爺自尊心強。”

姜寧聳了聳肩：“行，我就裝作以為是你對我提供的幫助，但是這份恩我會報答的。”

“我想爺并不需要你報恩。”管家道：“不過像是今天早上的那種玩笑，以后姜同學你別再開了。”

姜寧愣了愣。

管家不知道有些話當不當講，但是他總覺得眼前的并沒什麼壞心，反而像是真心對爺好，那麼有些事告訴，似乎也無妨。猶豫了會兒后，管家告訴了姜寧關于燕一謝雙殘疾的原因。

“爺小時候被關在地下室了很久，后來他自己逃了出來，但卻不慎從高空墜落。事后搜救隊去地下室里找，那里很黑，很多蜘蛛……”

“所以我想，他雖然沒表現出來，但他對于黑暗和蜘蛛應該是有一定恐懼影的。”管家緩緩地說道：“但是他不會示弱。因為在他的原則里，弱者會被拋棄。”

雖然管家將一些事一筆帶過，但姜寧心口還是酸難言。

開始自責起來。

自己做事只浮于表面，其實本就不真正地了解燕一謝的過往和現在。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會再開這種玩笑。”姜寧定了定神，請求道：“我可以和您換一個電話號碼嗎？方便聯系。”

……

姜寧回家之前，和郭律師在電話里聯系了一次，將基本的況詳細告訴了郭律，還提供了一切自己能夠提供的細節，接下來就是等消息了。

解決了心頭一樁大事，姜寧心都松快不，而且還收獲了一個意外之喜。

管家不僅和換了手機號碼，還把燕一謝的手機也告訴了。

姜寧寫完作業后，待在房間里，打開窗戶，對著夜把燕一謝的手機號碼存進了自己手機里，看著十一位手機號碼，自顧自地快樂了一番。

但是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呢？

什麼時候打比較方便？

姜寧看了眼掛鐘，現在才九點，他應該沒睡。

不管怎樣，得道一聲謝的吧。

姜寧向來是想到什麼就直接干了，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撥了過去。

結果電話一接通，說了聲“我是姜寧”，那邊就冷淡地掛了。

姜寧：……

姜寧對著一陣嘟嘟聲，低聲罵了一句格古怪的小登西，平復了下心后，才又鍥而不舍地再一次撥打過去。

足足等了半分鐘，電話快自己斷線之前，那邊才接了起來。

接起來后，燕一謝一聲不吭。

姜寧只好主開口：“我是姜寧，剛才打電話的也是我。”

燕一謝不咸不淡地道：“我知道。”

姜寧噎了一下：“那你還直接掛斷？”

燕一謝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月，語氣冷淡：“不好意思，我已經睡了，沒空聽你的企圖。”

姜寧不去管他的譏嘲，自顧自地為清晨的事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怕蜘蛛。這樣吧，我明天給你帶個更大更好的寶貝過去，給你賠禮。”

燕一謝現在聽到姜寧說“大寶貝”就眉梢一跳。

“無需道歉，我沒那麼小氣。”燕一謝冷淡地道。

姜寧笑了笑，又說：“今天你的管家來找我了，他私底下幫了我的忙。”

燕一謝的語氣聽起來不怎麼愉悅：“都說了讓他不要管你，他真是自作主張。”

口是心非的小登西。有點可。

姜寧的笑意更深了，角都翹了起來：“不管怎樣，我得謝謝他，因為他是你的人，所以我也謝謝你。”

燕一謝涼颼颼地道：“你的謝意我替他收下，就當做回報你今天那份餿了的飯。”

姜寧：“………………”

可個屁！要不要這麼睚眥必報？

掛掉電話后，管家見著燕一謝還坐在庭院里，握著手機久久未，夜中看不清神。

爺的手機電話簿一直都是空的，他的父母想要聯系他，都得通過自己。

但是現在——管家看見爺遲疑了很久，似乎在劇烈掙扎，最后還是將方才的來電顯示保存了下來。

“咳。”管家從玄關走過去：“爺，外面涼，該進來了。”

燕一謝迅速假裝若無其事地收起手機。

燕一謝轉過椅往屋子里走，經過管家邊時，冷著臉道：“是你將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害得大半夜的打電話來擾我。”

管家朝他鞠了一躬：“您可以不存。”

燕一謝冷冷道：“已經拉黑了，再打電話來聒噪就打斷的。”

管家：“……”

管家習以為常，面不改地問：“好的，明早您想吃什麼？我現在得去安排了。”

燕一謝沉片刻，進了屋。

“蘆筍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