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垂下了頭，此時已經蹲下來抱住了蕭清鴻蒼老的軀，聲音輕輕的，像是重一些，就會嚇到他一樣，“人總有一死，為了我茍活這麼多年，也夠了。”

蕭清鴻嗚咽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歷經這麼多年，過往一切，只是云煙，當時再郁結于心的，如今也都放下了，安平公主拍了拍他的背，垂下了眼睛，“蕭二哥，這麼多年，是我對不起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蕭清鴻再也克制不住，出如今枯老的手，一把抱住了安平公主，哭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從當年事發，一直忍到現在住的那一口氣，終于是卸了下來，低沉的嗓音里是替委屈，替不甘，替生氣，憤怒，“你何錯之有？被人摧殘，被至親那般對待，你沒有錯，是這天道不公！你沒有對不起我。”

安排公主平靜的臉也維持不住，終于也哭了出來，當初懷上萬歸，原因，被蕭清鴻護著不得以生下萬歸，是擊潰所有的結。

無法面對萬歸，無法面對過去，更無法面對蕭清鴻。

“這錯不能再犯下去了，我們……我們兒子的選擇，終究和我不一樣。”蕭清鴻喃喃出聲。

蕭清鴻還想再多說一些什麼，卻在此時，毫無預兆的，他的開始破碎，就像是一張紙被燒了，輕輕一彈，就了灰煙一樣。

他的臉如灰煙消散前一瞬，萬歸抬走了半步，終于喃喃出聲，喊了一句，“爹！”

蕭清鴻聽到了，最后看過去的眼神里有一瞬是有的。

安平公主抹了眼淚，此刻沒有時間去傷什麼，眉一凜，瞬間回到魔劍里，魔劍從地上騰起，沖到萬歸邊，劃破他的手掌。

鮮從劍上流下來，發出一陣的，然后魔劍歸于沉寂，安安穩穩地躺在了萬歸手心里。

蘇鈺一直到現在，才忽然開口，看向藏在妖群里的兩個方向。

“兩位老朋友，既然來了，一直看戲到現在，何不現呢？我妹妹的結契儀式……”蘇鈺回頭看了一眼他護著的后，結契儀式已經完，“完了。”

嫚堯睜開眼睛時，神熠熠，渾都像是充滿了力量。

幽寂正牽著的手，同樣角含著笑，吃飽饜足，不過是如此。

嫚堯的眼角下面，有一片很小的金翎羽的暗紋若若現，那是與幽寂神過后，他在上種下的印記，金暗紋在霞下發出極璀璨的來。

撐在他們側的結界退去，眾妖終于又看到了他們的妖皇與妖后。

結契儀式圓滿得令嫚堯自己都是有些意外的，有人闖無盡海域，是知曉的，但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靜，卻是意外的。

嫚堯了幽寂的手，第一時間先看向哥，然后掃過萬歸和白晏，最后才是落到了人群的兩個方向。

是，來了兩位老朋友。

而且，老朋友們，還會越來越多，這只是先來了兩位而已。

躲在斗篷里的玉離眼睛直直地看著嫚堯眼角下的翎羽印記。

他們都是仙神，當然明白這種印記代表著什麼，就算是結為道，也很有人會愿意讓對方在自己的神魂上留下痕跡。

他們……神了。

“玉離仙君，還有這位……小仙？”

嫚堯的語氣疏離，冷淡，但神魂戰力已經隨時在發的邊緣。

玉離下了斗篷帽子，朝前走了一步，他只想悄悄地來的，卻沒想到第一時間被認出來，剛才的那魔的一幕，也是他未曾料到的。

“堯堯……”玉離輕輕喊道。

嫚堯的手中，銀的魂劍再次凝結，直接刺向玉離。

玉離沒有閃躲，站在原地，任由那道帶著神魂力量的魂劍穿過他的，刺穿了他。

“我只是來看看你……順便也是想將這瓊鯨骨再還給你。”他低著頭，很是可憐的樣子，后退幾步，上都是，“我現在還不能死。”

他要活著才能幫堯堯，從蘇千云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嫚堯連看都沒看一眼他，幽寂一把火直接燒了過去，拿起骨劍，與他纏斗起來，多年來積在心頭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發。

玉離不是幽寂的對手，即便他如今只有一層妖力。

嫚堯看向另一個方向。

蘇鈺一道金咋過去，發出一聲巨響，那里的那點碎瞬間現了形。

是南山真人。

蘇鈺看到南山真人的一瞬間，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