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錦鵬是誰?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景順帝本人也遲疑了許久,才想起來這是自己的名字。 +◆,真心不能怪所有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裡回過神來。要知道景順帝坐上那把金燦燦的龍椅上整整五十一的年頭了。有資格,能直呼景順帝名諱的本就那麼幾個人而已。景順帝的生母,孝蕙皇後早逝,就連先帝也駕崩五十多年了。現在還能記起來已屬不容易。
直呼皇帝名諱,這是要造反的節奏麼?
還有,誰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懷安王尹無心那張普通到出奇的臉,怎麼轉眼間變了一個絕人兒?還,還有……懷安王這是在激怒陛下嗎?
很顯然,李君苒功地激怒了景順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的景順帝雙目微赤,怒視著李君苒:“來人!將……”
可惜,不等景順帝召喚守候在殿外的林軍,只覺得眼前有道白影一閃而過,原本本該在五丈外的人瞬間出現在了眼前。一把薄如蟬翼,著幽蘭冷的長劍就這麼直截了當地架在了景順帝的脖頸。
“苒兒!你可別胡來!”瑾銘心裡頓時有說不出的苦。之前閑暇時,瑾銘也曾教了李君苒一些拳腳功夫與輕功,無外乎防用。只可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某個小丫頭實在太懶了。為天啟朝最大的報頭子,對頂頭上司景順帝的秉不說百分百了解,最起碼也琢磨了七八分的瑾銘不是沒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他所忠心的頂頭上司景順帝,當真激怒了那個守著金山,卻安於現狀得過且過的懶散小丫頭會如何,到時他又該如何……
原以為這一天永遠不會到來。現在看來,不止真的到來了,而且還提前了。莫非……皇上的出問題了?
這一刻,瑾銘的心了。
“胡來?是誰先破壞遊戲規則的?既然一方破壞了彼此的約定,那麼另一方自然不必再守諾!更何況……”李君苒手腕微轉,連續甩出兩個漂亮劍花。輕而易舉地便將景順帝頭頂所佩戴的十二旒冕前排的十二長垂珠簾給削了。
實在太礙眼了。
李君苒一字一頓道:“更何況殺人者償命!為人子替父母、族人。找仇人報海之仇,天經地義!”
“苒兒,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畢竟……李家屯距離京都有千裡之遙……”
“誤會?楚錦鵬,你來告訴小凰。這裡頭可有誤會?!那道讓天字組暗衛潛李家屯。將李氏全族押解進京。若有反抗便殺無赦的旨,十日前辰時三刻,在書房裡。可是你親**代,讓天三總負責此事的?”
因為沒有了前頭長珠簾的遮擋,瑾銘抬眼看向景順帝時,正好清楚地瞧見景順帝眼中一閃而過的心虛。聰明如瑾銘,自然一下子了然,明白李君苒所言非虛。一想到景順帝竟然避開自己,下令天字組,瑾銘便知道景順帝這是連他也起了疑心了。
瑾銘快速地制下了心底那不痛快。腦海裡靈一閃,一想到前幾日小丫頭破天荒地請自己喝酒,最後喝得酩酊大醉,瑾銘沒來由地為他家小丫頭心疼。
等等!若是苒兒早在十日前便察覺到了景順帝決定對李氏一族下手,那是不是意味著,苒兒早有防備?或許……遠在千裡之外李家屯的李氏族人未必有事?
“怎麼?敢做不敢當了?”吹發可斷的鋒利劍鋒只是隔空輕輕一劃,立馬在景順帝的脖頸留下了一道長長的但並不深的口子。
“朕,朕有什麼敢做不敢當的?!”因為疼痛,景順帝微吸了口氣冷氣,子稍稍往後挪了半寸,怒道,“整個天啟都是朕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包括藥王穀……”
這下,在場所有人都大致明白怎麼回事了。這幾年,尹無心可以說是憑空出現,一開始便被景順帝冊封為懷安候,因為在年三十群臣宴上護駕有功,不到一年的時間又晉級為懷安王。雖說不管是侯爺,還是王爺,都不過只是個沒封地沒啥權利的虛爵,可到底晉升得太快了。可隨後,便傳出江南那些高產的稻種,邊境那些大量烈酒,甚至還有那味的桃花都出自這位來自藥王穀傳人的懷安王之手。藥王穀的傳人啊,只是冊封一個虛爵的王爺頭銜,似乎真的不怎麼夠看咧。
要知道農,國之本。
國家想要強盛,兵強馬壯,充裕的糧草是首要的。這普通平民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那些個士兵就更加不可能吃飽穿暖了。旁的不說,邊境苦寒,每年冬天除了需要冬外,還需要大量烈酒驅寒。釀酒,尤其釀造烈酒得有糧食,而且是大量的糧食。
懷安王尹無心的出現,無疑為天啟解決了一個最要的民生問題。相信不出五年,天啟朝便能躋強國之列!
可現在,景順帝竟然為了將人牢牢地控制住,竟然,竟然……
哎,諸位群臣心裡不由地長歎了口氣,一邊紛紛慨著,景順帝到底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一邊有種亡齒寒的悲涼。想那懷安王尹無心,並無逆反之心,甚至可以說一心為天啟百姓,還要落得個整族人陪葬的下場。若是他們這樣,豈不是……
“承認了就好!如此,即便殺了你,滅了你楚氏龍脈,為我李氏一族報仇,也不冤枉了!”
“快放開皇上!要不然我就立馬擰斷他的脖子!”這邊,李君苒的話音才落下,那邊就瞧見瑾鈺一把扣住了混在群臣中的李君楊那纖瘦脖頸,瑾鈺不客氣地反要挾李君苒道。
按理說,李君楊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翰林院編修,沒什麼資格參加今兒的喜宴的。只不過近兩年懷安王風頭正盛,再加上李君楊不管怎麼說也是新晉的探花郎。被邀請參加喜宴,並不意外。
“定王世子,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那蠢模樣?說你蠢,還真是沒藥醫。今兒這樣的場面,君苒會將自己個兒最大的弱點再次暴在對手面前麼?退一萬步,即便你控制的這人當真的君苒的小哥,還是那句話!誰敢傷小哥一寒,君苒保證必將債償!”李君苒突然意識到自己廢話太多了,“小朱諸,還不手?”
自以為拿住了李君苒的瑾鈺只覺著眼前一黑,本該被他挾持的人轉眼反控制住了自己。
朱諸,原是五皇子齊王楚祈邊的親信暗衛,只不過很早以前,便被李君苒給拐了。這次,知道本沒有資格參加喜宴的自家小哥李君楊也在邀請賓客名單上後,李君苒本想將李君楊也送回莊園裡。只不過李君楊死活不願意。也是考慮到自己不可能庇佑李家二房一輩子,挑起二房的重擔遲早還得落在李君楊以及東南西三個熊孩子上,李君苒便默許了李君楊跟著一道涉險。
之前宸王楚忱帶著嫡系叛軍攻皇宮,跟林軍拼殺在一起,隨後又被趁虛而的齊王的人馬拿下。可以說,場面一度超級混。可以說開始還是同伴,極有可能下一秒便變了生死相搏的敵人。
李君楊在混中,非常不幸地被那位二十六公主楚湘連累,了傷。雖然只是皮傷,不危及生命,可短時間裡是沒辦法下床了。不得已,李君苒只好將自家小哥丟回莊園。考慮到明面上不能平白消失,便讓一直跟在齊王邊,負責保護楚祈人安全的朱諸易容李君楊的樣子。
誰曾想,錯有錯著。
齊王楚祈因此被程語嫣給傷到了要害,最後直接丟了小命,而李君楊則十分好運地躲過了一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