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冒，在家里睡了好幾天。

阮啾啾總懷疑是因為跟程雋住在一起，兩個人叉染，才導致冒怎麼都好不起來。

公司那邊并沒有通知阮啾啾離開，只是說要放長假，就連老孟都不清楚。再過幾天，阮啾啾便會重新回到公司繼續上班，對于這個結果，阮啾啾哭笑不得。

總有種離家出走失敗被揪回來繼續上學的即視啊。

涂南作為一名積極的狗，聽到老板和老板娘都冒的消息，主上門來看他們。他給阮啾啾發了消息，阮啾啾還沒回。至于涂南為什麼沒有給老板發消息，是因為，至今都是被老板拉黑的狀態……

涂南風地上了發蠟，蛇形走位晃晃悠悠地到了門前，叮咚一聲按響門鈴。

阮啾啾聽到門鈴聲，說：“應該是我的快遞，你接一下。”

“好。”

程雋打開一瓶養樂多，慢吞吞地擰開門，他沉默一秒，不待阮啾啾反應，又砰地一聲關上門。

阮啾啾：“？誰啊？”

程雋：“走錯了。”

門外響起不合時宜的涂南的干嚎：“嫂子啊，是我來看你們了啊！”

阮啾啾：“……”

程雋：“……”

“還是不開門比較好。”

“是的。”

兩人本來打算裝死，不料涂南是個狠人，坐在門口就開始唱小白菜，聲音悠悠，肝腸寸斷，唱到上樓路過的大媽眼淚汪汪，非要帶著他去老年團表演。

門外吵吵鬧鬧，眼看要掀翻了房頂，阮啾啾連忙程雋出去拉人，程雋一臉倦怠地出門，利索地把涂南拽了回來。

涂南的手里還抱著一捧花和一盒補品，連忙放在桌上。

“嫂子啊！老板啊！我來看你們了鴨！”

“……”阮啾啾忽然后悔了。應該狠狠心直接保安把涂南拖走。

等等。

阮啾啾面無表地指著桌上的一捧花：“這是什麼？”

涂南一臉肯定：“好看的，白花花。白百合？”

阮啾啾：“這白花。”

涂南冷汗下來了。

“正好正好，降火是不是，你們可以用來泡茶。”

“還有，”阮啾啾指著補品，“為什麼帶一盒腦白金？”

“因為……今年過節不收禮？”

阮啾啾忽然意識到，涂南單是有原因的。長長嘆了口氣，一手搭在涂南的肩上，表深沉地道：“嫂子給你說啊，如果你想單，千萬別學你程老板。你看他現在混什麼樣了？”

正在喝養樂多的程雋沉默，涼颼颼地瞟了一眼兩人。

涂南頭皮一，訕訕地笑了一聲：“我能有老板的萬分之一就夠不錯了！他是那天上的仙，我這等凡人怎麼企及。”

阮啾啾忍無可忍：“求求你別狗了行嗎？”

涂南來的時候正是飯點，阮啾啾準備做飯，自然地留下了涂南。涂南不假思索地答應，唯有程雋的死亡凝視伴隨著他。程雋慢吞吞地說：“只有兩雙筷子。”

“沒事沒事，我可以吃手抓飯！”涂南歡快地搖起尾。

程雋沉思片刻，給阮啾啾提議：“吃火鍋。”

阮啾啾：“噗。”

有時候程雋真是稚到不行，阮啾啾簡直要被他打敗了。

涂南裝作委屈的樣子要跟阮啾啾賣慘，被老板的幽幽眼神嚇到，瞬間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作死行為很有可能遭到老板的報復。更何況，他直到現在還沒能通過老板的好友申請呢！

阮啾啾說：“正好坐咖喱飯好了，涂南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

涂南試圖去廚房幫忙，被阮啾啾指使到客廳，只是嫌他添，能坐在沙發上別就是對阮啾啾最大的幫助了。

他郁悶地坐在沙發上，眼睛一亮，連忙打開群聊，艾特傅子澄和焦樊。

涂南：我即將吃到嫂子的飯啊哈哈哈哈哈！羨慕不羨慕！嫉妒不嫉妒！

傅子澄：臥槽？為什麼不我？

焦樊：涂南你別太放肆，前車之鑒謝謝。

涂南：放心老板這個點肯定不會看手機。

涂南：你們看到了，我就撤回，他什麼都發現不了。

群消息提示。涂南已經被程雋移出“群聊”群。

剩下兩人瑟瑟發抖。

阮啾啾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的作很快，熬好了咖喱，蓋上米飯就可以上桌。涂南哭喪著臉走到阮啾啾后，說：“嫂子，我被老板嫌棄了。”

他試圖在嫂子上找到安。

溫的嫂子微笑著說：“這不是很正常嗎？”

涂南表示，人都是魔鬼。魔鬼！

可是飯真的好好吃啊！該死的味！

他得都要哭了。最近出差，客戶是一個吃不慣中餐的外國人，頓頓西餐，吃到涂南懷疑人生。現在，他坐在老板的家中，吃著可口的咖喱飯，一邊吃一邊聊天，著家的溫馨而又有生活氣息的覺，突然不想回到自己空檔而冷冰冰的大房子里了。

“嫂子，還有飯嗎？”涂南極其地不把自己當外人，腆著臉端起盤子。

“還有還有。”

幸好阮啾啾的咖喱煮多了，給涂南盛了一大盤，到程雋的時候只剩下了半盤，程雋的氣場更郁了。

涂南毫無知覺，還在嫌命不夠長似的，挑起了關于顧游的話題。

“對了，嫂子，明天俱樂部的比賽你會看嗎？”

“哎？明天？”

算一算，即將到月末，大概也就是顧游打決賽的日期。阮啾啾的眼睛一亮，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看直播的！”

“如果你想看現場我還有票，第一排的。”

“不用了，在電視上看就很好了。”對于電競游戲不是很熱衷，但見證男主的巔峰時刻，應該也是非常值得紀念的事了。

程雋全程云籠罩在頭頂。

當涂南意識到老板的表不太對時，已經遲了。吃了飯的他就被老板趕出去，手里拎著花和腦白金。涂南茫然地站在原地，倍凄涼。

“我想有個家。還有一個。”

……

阮啾啾只不過是去了一趟洗手間的功夫，探出頭就沒了涂南的影。

“咦，他人呢。”

程雋回答得言簡意賅：“加班。”

“哦。”

阮啾啾還記得明天俱樂部決賽的事，轉頭就忘記了涂南。翌日，早早吃完午飯，準備觀看下午的直播，程雋卻磨磨蹭蹭，一會兒說沒有電，一會兒又說一起出門去超市，擾得阮啾啾不得安寧。

阮啾啾拽住他：“能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看會兒電視？”

程雋：“不能。”

阮啾啾一臉郁悶。如果不是知道程雋是正兒八經的嘉澄老板，真是要懷疑程雋是不是對嘉澄有意見了，給自己家的俱樂部加油打氣，不去現場助陣也就算了，現在還反倒一副不想看的架勢是什麼意思？

“不要打擾我，走開走開。”

偏偏不如阮啾啾的意，程雋坐在的邊，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樣子，不知從哪兒拿來一袋樂事薯片，嘎吱嘎吱地吃起來。

主持人：“接下來介紹一下今天的……”

“嘎吱嘎吱……”

“比賽即將開始，大家……”

“嘎吱嘎吱……”

耳旁吃薯片的噪音持續不間斷，阮啾啾把音量調大，蓋住了程雋吃東西的靜。

程雋：“調這麼大聲音，對耳朵不好。”

阮啾啾怒目而視：“你說我為什麼調這麼大？”

直播的現場，一場比賽正式開始。解說的主播心想必很激。再加上他是嘉澄俱樂部的鐵，全程聲音高昂而抑揚頓挫，阮啾啾一個不太懂電競的玩家也被代進去，看得熱沸騰，心澎湃。

“臥槽臥槽臥槽顧游太厲害了！”

“天哪剛才是顧游嗎？carry全場啊超帥！”

果然如書中所描述，顧游這一場比賽超神，全程狀態超常發揮，帶著隊友連連拿分。伴隨著解說激到破了音的高喊，阮啾啾跟著興得臉都紅了。

“顧游太帥了！”

“……”

旁坐著一名電競神話，真正的大佬，卻在此刻徹徹底底地被阮啾啾冷落，這是何等凄涼。可以說是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他的目幽幽，一直關注著阮啾啾的靜，幾年過去，第一次有了想復出的念頭。

嫉妒心令人無法呼吸。

終于，嘉澄的俱樂部結束比賽，以非常彩耀眼的績拿到第一。

阮啾啾興地轉發微博：“嘉澄大發！”

慶功會上，涂南在場，有特別錄制的視頻。他恭喜大家今天的績，特別是要恭喜顧游。再這樣特殊的場合，宣布顧游第一次代表嘉澄比賽，也是最后一次。

顧游的突然退役引得眾人紛紛唏噓。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顧游的手指微微抖著，最終，握拳頭。

面對記者，他微笑著說了一段話：“有時候要懂得適可而止，不要自不量力，高估自己，這是嘉澄的老板給我的忠告。及時收手給自己留條后路，希我的人生在這一個轉折點結束后，即將迎來新的人生。

有舍有得。”

他終于沒有忍住，憾地嘆了口氣。

這時候的阮啾啾已經關了電視，沒有看到接下來關于顧游的采訪。

阮啾啾興地說：“怎麼辦，我也想玩游戲了！覺很有意思的樣子！”

至于程雋，已經被從頭忽視到結尾。

大概是網絡準捕捉太準確，待到阮啾啾慨完畢之后，玩手機，玩電腦，發現都在給推送關于電競游戲的視頻和新聞。

【李斯特，當之無愧的神之手！】

【李斯特再次奪冠！究竟誰還能打破不敗神話！】

【理討一下今天顧游的表現有超過李斯特嗎？我覺得差距還是很大。】

李斯特……

李斯特……

仿佛中了病毒，整個屏幕都是李斯特。

阮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