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行確實察覺到了什麼。
不過讓他覺有問題的源不在于自己妹妹, 而是在于唐慕白。
唐慕白之前新朋友的時候, 他們一眾朋友可都是親眼見證了的。
本來因為這一茬,陸以凝都已經被陸竟行移出了重點保護對象的范圍,畢竟唐慕白這人雖然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階段劈的這種渣男行徑還是干不出來的。
何況剛和他不知名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這人的種種行為也表現出正于期, 跟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的時間明顯減;再加上陸以凝自那以后, 本就沒在他面前提起過唐慕白這個人,陸竟行就以為這倆人已經端的干干凈凈了。
但是最近,種種跡象表明, 唐慕白可能即將、或者已經跟他朋友分手了。
唐慕白這人保質期短, 但是陸以凝不一樣啊。
就像攝影這件事,一堅持就是幾年。
到時候萬一知道唐慕白恢復單了,以陸竟行對自己妹妹的了解, 陸以凝的舊死灰復燃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竟行已經憂愁了有段時間了。
之前平均一周才會給陸以凝打一次電話,現在倒好, 每天必問今天干了什麼。
陸以凝開始還沒在意,只當是因為自己要出國了, 哥哥舍不得自己,所以跟陸欣蓉一樣, 恨不得趁著這幾天時時刻刻都把掛在邊。
直到今天, 陸以凝給唐慕白回完消息之后, 剛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陸竟行, 那人就發了條消息過來:【以凝, 你有一陣子沒見到小白了吧?】
陸以凝想了想,然后回:【對呀。】
一周應該也算有一陣子。
陸竟行又問:【最近有談嗎?】
其實作為哥哥,他平時是不會過問這些的。
但是現在形勢畢竟不同了,陸竟行比大了兩歲,思想也相對一些,見幾分鐘不答,又問道:【這是了男朋友的意思?】
陸以凝發了個對手指的表過去。
八是真談了。
【你還打算異地嗎?】
【有這個打算。】
【你確定?】
【確定。】
陸竟行絕對收回剛才覺得陸以凝保質期長的想法。
男都一樣,善變且無。
陸竟行雖然不看好異地,但是只要對方不是唐慕白,他也干不出棒打鴛鴦的事兒,隨口問了句:【在一起多久了?】
【幾個月了。】
【下周他要去機場送你嗎?】
【不知道。】
【讓他去吧。】
【啊?】
【我順便跟他認識一下。】
這不早就認識了嘛。
雖然心里是這麼想的,不過陸以凝也沒敢這麼說,只含糊其辭地問了句:【認識他干什麼啊?】
陸竟行:【要是他干了對不起你的事,我好讓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啊。可jg】
他最后那個可的表包,好像還是從唐慕白那里過來的。
陸以凝:“……”
——
飛機上午起飛。
八月中旬的北城驕似火,八點一過,就已經火辣辣的了。
陸以凝是在八點一刻到的機場。
陸家的司機老張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打開后備箱把東西拿出來,也沒有大包小包,只有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
大的歸陸竟行,小的自己拿。
兩人坐了電梯上樓,剛到了候機大廳就看到東南方向站了一行五六個人,雖然算不上浩浩,但是俊男站在一起,也足夠引人注目。
姜奈和韓妙妙兩個人也不知道從哪里搞了個牌子,沾滿了五六的彩不說,還特別弱智地在牌子上頭寫了幾個大字:歡送陸以凝同學。
陸以凝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牌子,抬手拉了拉帽檐,不想往那邊走了。
但是韓妙妙不給這個機會,一見到就立刻把牌子舉過了頭頂:“凝凝,這邊!”
陸以凝:“……”
完了,這下周圍本來看著他們的人全都轉頭看了過來。
陸以凝仿佛了園里被圍觀的猴子,把帽子拉的更低,拖著行李箱小跑著去了那邊。
雖然他們兩個的行為稚,不過陸以凝還是覺得心里暖洋洋的,角一彎,嗔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幾歲了?以為在接偶像的機嗎?”
韓妙妙意有所指:“你可不就是我的偶像嘛。”
陸以凝知道指的是唐慕白這一茬,也沒接話,只轉瞥了一眼后跟上來的陸竟行,然后又回過頭來。
來送的幾個人除了舍友,還有謝坤和唐慕白。
兩人個子高又正,是站在那里就自一道風景。
如果謝坤沒有裝模作樣地抹眼淚的話。
陸以凝被他的表逗得笑了聲:“學長,你怎麼了?”
“舍不得學妹你啊……”
謝坤嘆了口氣,“學妹,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
他邊說邊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致的藍絨盒子,為了融氣氛,還用了幾句不知道從哪部劇里學來的臺詞:“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小小心意還學妹收下,見它如見我。”
話音剛落,還不等陸以凝反應過來,旁邊懶散不屑的男聲就響了起來:“謝坤,你有病是嗎?”
唐慕白難得沒他“廣坤”了,謝坤這會兒卻高興不起來。
他是真的喜歡陸以凝,出國不是小事兒,可能真的一去就是幾年,這還不包括定居國外在那里發展的況,謝坤沒理唐慕白,把盒子塞進陸以凝手里,“學妹,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話雖然是跟陸以凝說的,但是謝坤的眼神卻是瞟向陸竟行的,就像是征求他的意見一樣,見他擺了下手,他才又看向陸以凝。
陸以凝瞥了眼唐慕白,見他沒別的反應才點了下頭。
謝坤的魔爪立刻了過來,他雖然喜歡陸以凝,但是畢竟是朋友的妹妹,他也沒存那些猥瑣地心思,抱的姿勢十分禮貌紳士,大概過了半分多鐘,他才在后男生的輕咳聲中,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
“學妹,想我了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的。”
“好。”
謝坤還有一堆話想說,剛要接著開口,就被人往旁邊拽了一下,下一秒,他眼睜睜看著唐慕白站在他側,俯出胳膊把陸以凝抱在了懷里。
就幾秒,他就在陸竟行眼神變化之前松開了手。
謝坤才反應過來,眼睛因為驚訝睜得不小:“小白,你怎麼也抱……”
唐慕白扯了下角,打斷他:“你管得著?”
他抱自己朋友,關他什麼事?
陸以凝眼睫垂了垂,沒說話。
本來來機場之前,也沒太覺得出國留學是什麼大事,但是到了這會兒,像是被這幾個人的緒給染,突然就能會到了。
尤其是剛才唐慕白抱的那一瞬間,他上干凈悉的味道一點點傳到的鼻息間,帶著外頭的味道,依舊清冽好聞。
以后可能很長時間都聞不到了。
怪不得陸欣蓉今天因為怕自己控制不住水漫金山哭倒了機場,所以干脆沒過來送。
北城到紐約的飛機不到14個小時,但是這14個小時之后,和在北城的親人朋友已經相隔萬里,見到的藍天白云星星月亮都不一樣,就連呼吸的空氣甚至都有了區別。
陸以凝眼睛突然就有些發,但是又不敢掉眼淚,只好低下頭,用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的帽檐隔開了幾個人的視線。
耳邊上工作人員提醒登機的廣播聲一遍接一遍地放,陸以凝深呼了口氣,又跟姜奈和韓妙妙抱了下之后,再依依不舍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唐慕白之后,剛要轉去登機口,就被后的人住:“等下。”
陸以凝愣了一下,下意識轉過:“怎麼了?”
以為唐慕白還有話要跟說,站定了看向他,后者角一勾,“巧了,一班飛機。”
陸竟行皺眉:“你去紐約干什麼?”
“散心,不行嗎?”
陸竟行覺得不太對勁兒,但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都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三個人就這樣一起上了飛機。
隔天上午,飛機抵達紐約。
陸以凝在飛機上都沒怎麼休息,一下飛機就覺得頭重腳輕,打車到了酒店之后,只給姑姑和姜奈們報了個平安,放下行李箱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打開手機一看,微信里好幾十條消息。
其中陸欣蓉自己的就占了一半——
【小宜,飯吃的好嗎?】
【你怎麼不理姑姑?】
【三個小時過去了,你還是沒有理我。】
【唉,這才去國外第一天,就把姑姑給忘了。】
還有姑父的幾條:【你姑姑說你不理,昨天整天茶飯不思,晚上還對著家里的電視抹了半天淚。】
陸以凝被嚇得不輕,算了一下時差之后,知道國大概剛剛天亮,也就沒有立刻打電話過去。
一天下來也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肚子了,雖然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定了餐讓服務人員送了過來。
吃飽喝足之后,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陸以凝把電話給陸欣蓉打了過去。
畢竟才離家第一天,姑侄倆都還不大習慣,這一聊就是兩個小時。
電話掛斷之后轉頭一看,外面天都黑了。
姜奈的消息剛好這時候發過來:【對了凝凝,我剛才在微博上看到,你在紐約那邊的公寓附近有一個很有名的天,我下次去找你玩的時候你帶我去坐吧。】
后面接著就是幾張關于那個天的照片,天只在晚上九點以后開始營業,看遠景圖片,就基本上和后面十幾層的高樓齊平了,陸以凝了一下睡得有些酸的脖頸,把消息轉發給了唐慕白。
半分鐘后,唐慕白回復:【你想坐嗎?】
【想。】
其實倒不是想坐天,只不過是想和他一起坐而已。
唐慕白:【下樓。】
陸以凝角一抿,剛給陸欣蓉打電話時引發的思鄉之瞬間削弱了大半,抹了一下口紅就風風火火地下了樓。
誰都沒陸竟行。
兩個人照著地圖走了小半個小時,等到地方的時候,前后左右麻麻的全是人。
因為太出名,所以過來參觀的人不,想要坐上去有錢不夠,還得提前預約。
陸以凝跟著唐慕白排了半個小時的隊,預約到的最早的日期還是在三天后,兩個名額,依舊沒有陸竟行的份。
這三天時間,陸竟行兢兢業業地幫著自家妹妹辦理學手續,又把行李全部放進公寓給整理好了,毫不知道這一茬的事。
公寓是陸欣蓉前幾個月就選好的,有一個合租舍友,是個會說中文的國小姑娘。
錢多錢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多一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到了三天后的晚上,一起出來逛街的人就這樣多了個陸以凝的新室友。
有個孩子作伴,陸以凝也不至于無聊,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天的口。
雖然沒買陸竟行的份,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陸以凝拿著兩張票看了眼陸竟行:“哥,我就買到了兩張票,你陪我上去嗎?”
之所以回問他,是因為陸以凝知道他向來鄙夷這種活,更何況又不是他朋友,哪有兄妹一起坐天的道理?
果不其然,陸竟行看了眼那兩張票,眼神很抗拒:“不去。”
陸以凝又看向新舍友:“sei?”
sei接收到的眼神暗示,連忙擺了擺手:“我恐高。”
就這樣問了一圈,到最后只剩下了唐慕白一個人。
陸竟行又不放心讓陸以凝自己一個人上去,他看了眼唐慕白,“你跟你朋友分手了沒?”
唐慕白眉梢一揚:“沒。”
陸竟行又看向陸以凝:“你跟你男朋友呢?”
如果他沒記錯,男朋友這次都沒來機場送。
陸以凝搖了搖頭,似乎是知道陸竟行在想什麼,解釋了句:“他太忙了。”
好,這樣他就放心了。
兩個各自有主的人,肯定不會撞出什麼火花來。
陸竟行就這樣看著他們兩個檢票進去,然后和sei在下面找了個地方等他們下來。
陸以凝不恐高,但是還是第一次坐這種東西,才一上去,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系好了安全帶,然后又抓好扶手,一系列作做完之后,才看向唐慕白:“小白,你怕不怕?”
唐慕白的表一看就不像怕的,他神自然,眼尾輕抬,反問道:“你怕嗎?”
陸以凝咽了口口水,默默往他邊挪了挪。
不用回答,唐慕白已經看出來了。
男生角一扯,手遮了下的眼睛:“這樣就不怕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坐天哪有全程閉著眼睛坐的……天一啟,陸以凝還是讓他把手拿了下來。
天上升速度由慢到快,陸以凝拉著唐慕白手的手指也越收越。
到達最高點的那一瞬間,陸以凝的心跳仿佛驟停,呼吸也跟著滯了一下。
天卻沒有急速下墜,而是穩穩當當停在了空中,接著沒幾秒,頭頂有輕微的靜傳來,抬頭一看,上方遮蓋的板子正一點點移開。
沒有了遮擋,夏夜的晚風灌,里面的悶熱瞬間被驅散。
因為距離高,看到的夜空都跟在地面不一樣,出手好像都能到星星。
陸以凝下意識把手抬起來向頭頂,角一彎,還沒收回來,突然聽到耳邊有人:“陸以凝。”
陸以凝轉頭。
下一秒,男生側過臉來,溫熱潤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在一起這麼久,唐慕白其實主的次數之又,陸以凝本來還算矜持,但是和他一對比,就像是一個難耐的鬼,每天都希他更進一步。
但是每次都沒有。
他們的熱期似乎比正常晚地不是一點半點,平平淡淡,但是抵不過樂意。
陸以凝眼睛閉了閉,然后再睜開。
男生的臉近在咫尺,他眼 睛微瞇,眼底里有星星,在心上一閃一閃的發著。
陸以凝覺得,的熱期,好像就在這一天開始了。
——
唐慕白是和陸竟行一起回國的。
兩個人到了大三,除了學習還要忙實習的事,所以平時事不,把安頓地差不多了就飛回了北城。
陸以凝到了一個陌生的新環境,加上語言不通,是適應都用了幾個月。
而這幾個月的時間,因為個國外時差的問題,和唐慕白兩個人幾乎晝夜完全顛倒過來,起床的時候他在做實驗,睡覺的時候他還是在做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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