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的前幾秒, 陸以凝還沉浸在突然見到唐慕白的喜悅中難以自拔。
畢竟現在自己孤一人在異國他鄉, 今天又是的生日,雖然有一群人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家里隔空給過生日,但是到底還是跟在邊是有區別的。
跟一起出差的同事又沒有關系特別好的,別說有人記得生日是哪天,估計就連知道生日的都沒有。
今晚的飯局之后,今年的生日過得就顯得尤其冷清。
陸以凝心跳一下下地加快,眼眶里有一片水汽正在迅速升騰而起——前提是在還沒反應過來唐慕白這句話的意思時。
陸以凝大腦反應倒也不遲鈍,那子興過去之后,唐慕白那句話就在耳邊反復了幾下。
“讓你變大人。”
陸以凝今天正好滿25歲, 不管按照哪個朝代哪個國家的年齡劃分,都早就已經是個“大人”了。
就知道唐慕白里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 角扯了下, 眼眶里的意生生又被憋了回去, 輕咬著牙道:“不好。”
唐慕白角一彎, “好。”
他像是只是說了句玩笑話, 話音落下就松開, 把話題轉移了開來:“晚上吃飯了沒?”
陸以凝抬頭看了他一眼, “吃過了。”
雖然吃的不算多,不過肚子起碼不空了。
陸以凝又看向那個放著蛋糕和玫瑰花的餐車, 也沒浪費口舌問是不是他訂的, 直接開口問道:“你怎麼來國了啊?”
頓了幾秒, 試探地問道:“也是來出差嗎?”
“不是, ”唐慕白否認地很干脆, 他這個人似乎從來不知道“晦”一詞是什麼意思,微俯下盯著的眼睛回道:“來看你。”
陸以凝突然就覺得有些口,抿了下角的同時,嚨也輕輕往下了。
唐慕白還站在門口,走廊里的燈打在他上,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完完全全覆蓋住陸以凝,他眼睫一抬,往房間里掃了一眼,“不打算讓我進去坐坐嗎?”
陸以凝覺得晚上的廚師放多了鹽,所以這會兒一直覺得口干舌燥。
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孤男寡共一室,這一晚上過去,可能會發生什麼心里比誰都清楚。
陸以凝深呼吸了幾口氣,手指攥又松開,就在門口站了半分多鐘,最后還是妥協一般退開了半步。
門外的男人邊笑意微斂,眼底越發深了些:“你讓我進來的。”
本來不說這句話還好,這句話一出來,他就像是一個怪叔叔,專門拐無知。
陸以凝心頭一跳,“那你出去吧。”
唐慕白哪能聽他的話,反手把門給關上,又干脆直接地上了鎖,然后他偏頭看過來,角的弧度一點點擴大:“晚了。”
完了,現在更像了。
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但是陸以凝就像是到了什麼驚嚇之后,心臟已經開始狂跳起來。
唐慕白就不一樣了,淡定的樣子像是剛才說這些話的人不是他,單手牽過的手把拉到沙發邊上坐下,然后輕輕按了下的肩膀,另一只手把餐車往這邊推了推。
他側著,右手拿了支蠟燭到蛋糕上,然后又按了下打火機。
藍火苗一閃,蠟燭很快就被點燃,唐慕白偏頭看過來,“要不要許個愿?”
陸以凝從小到大,就沒對著生日蛋糕閉眼許過愿,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真在唐慕白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
眼前還依稀有寡淡的火閃爍,陸以凝的腦袋里糟糟涌上來無數個愿之后,瞬間又變得一片空白。
愿太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許起。
許愿家人健康,許愿陸一舟不要像一樣,可以有一個好的年……許愿和唐慕白可以一直這樣到最后。
陸以凝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多貪心的人,但是這會兒直到眼前微晃的燭越來越暗淡,都沒許出一個完整的愿來。
足足幾分鐘,唐慕白就站在跟前,看著眉頭皺起又松開,然后再輕輕皺起。
他蹲下,聲音很輕:“以凝。”
陸以凝的聲音也同樣地輕,“嗯。”
“許好了嗎?”
陸以凝眼睛閉了幾秒,然后睜開眼,輕輕把蠟燭給吹滅。
“許的什麼愿?”
“不告訴你,”陸以凝把那燒了只剩下個尾的蠟燭拿出來,“說了就不準了。”
耳有些紅,也沒去看唐慕白,低頭把蛋糕給切開,給自己和唐慕白都放了一小塊上去,“你吃晚飯了沒?”
“在飛機上吃了。”
陸以凝把蛋糕遞過來,終于抬眼看了他一眼:“請假過來的嗎?”
“嗯,”唐慕白接過那個一次盤子,然后隨手放在一邊,都沒一下,“休的年假。”
陸以凝點點頭,往里塞了一口蛋糕。
其實久沒吃過油蛋糕了,所以偶爾吃一次還覺得味道不錯,一塊蛋糕都不知不覺被吃完了,才發現唐慕白的那一塊依舊沒有過。
陸以凝抬眼看,“你不吃嗎?”
“嗯。”
唐慕白剛好也在看著,他的眼型天生就漂亮溫,盯著看的時候就顯得越發專注深。
陸以凝手里還拿著那個空了的紙盤子,被他這麼一看,手指僵了一下,盤子和叉子瞬間就從手里掉了下來。
因為都是紙質和塑料的,所以掉到地上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也不算大,不過即使是這樣,在安靜的房間里依舊有些突出,陸以凝這才反應過來,剛要彎腰把地上的東西給撿起來,就突然覺到有團黑影了過來。
下一秒,陸以凝還沒來得及抬眼看過去,就突然被人按住肩膀推到了沙發椅背上,他力道不重,但是速度很快,本不給反應的時間,已經低頭湊到了的耳邊,“吃你就好。”
男人聲音很低,還約有些啞。
話音剛落,陸以凝就覺得耳垂上有溫熱的吻落下,腦袋一熱,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唐慕白的吻不輕不重,從的耳垂到耳,然后才又移到了的上。
陸以凝里還有油蛋糕的甜味,很淡很香,不出幾秒鐘就擴散到了唐慕白的里,他的呼吸加重,連帶著吻也跟著加重,手也順著的鎖骨往下,聲音有些含糊,但是每個字又都能讓聽明白。
他說:“生日快樂,寶貝。”
——
陸以凝第二天沒有行程安排,所以睡了個自然醒。
一睜開眼,窗簾雖然沒拉開,但是能明顯覺到外面日上三竿了。
陸以凝有一點不舒服,全上下像是沒一是自己的,一下都覺得難。
閉了閉眼睛,試圖想起昨晚的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任何細節來。
明明沒喝多酒,但是唐慕白的吻一落下來,就好像頭腦發熱理智全無,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的,服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
陸以凝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
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直到完全清醒,陸以凝才翻坐了起來。
床的另一側早已經空了,陸以凝去洗手間洗漱完,然后又換好服,手機屏幕剛好亮了起來:【醒了沒?】你我愿的事兒,對方又是自己喜歡了那麼久的人,陸以凝也沒覺得失落或者憤怒,就是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往上升了幾度。
雖然唐慕白這會兒不在邊,但是陸以凝還是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醒了。】唐慕白:【睡得好麼?】
陸以凝發了一個問號過去:【你覺得呢?】唐慕白回答地簡單,而且極其不要臉:【好。】陸以凝沒理他了,對著鏡子又簡單上了個妝,再一看時間,上午十點出頭。
肚子有些空,打算下樓去隨便吃點東西。
攝影展雖然已經結束了,不過他們幾個人可以再這邊玩兩天再回去。
陸以凝畢竟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幾年,所以也多多有所了解,下了樓之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自己以前經常吃的中餐館。
才一進去,就和雜志社那個年輕男同事打了個照面。
他自己一個人坐在窗邊,一看見陸以凝就朝招了招手,“以凝姐,來這邊!”
陸以凝笑了下,見他旁邊沒別人,就過來坐到了對面,“過來吃飯嗎?”
“對啊,聽說這家的菜特別好吃。”
“確實好吃的。”
兩個人話題不太多,點好餐等待上餐的過程,幾乎也都是一邊玩手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等菜終于上齊,陸以凝手機屏幕又亮了下:【還在酒店嗎?】陸以凝抬頭看了眼對面的男同事:【在外面吃飯。】【自己?】
陸以凝想了想:【還有一個。】
唐慕白:【男的的?】
陸以凝不回答了。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正打算接這個同事的話,手機屏幕又亮了下:【男的?】陸以凝:【沒有。】
這條消息剛發過去不出半分鐘,就覺得自己后的椅背被人了下,然后聽到對面男同事“咕咚”一聲把水咽下去的聲音,他連忙站起來,十分有禮貌地把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姐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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